「……你们知道後来怎麽样了吗?那个金发魔鬼竟然夥同我的後辈跑来我家,还叫了披萨跟炸鸡。」小穹说完,其他朋友不禁啧啧称奇。「要不是我有先买便当,可能也会被那些高热量的邪恶物质给引诱了。」
「我真不敢相信,艾米莉亚这麽漂亮的女生,居然会吃速食。」一个非常喜欢金发的女生说:「我还以为身为高捷看板人物,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呢。」
「可是刚刚我说我带肯德基去她家时,你怎麽没这麽说?我也是高捷的看板人物耶,而且我的人型立牌比艾米还多。」小穹抗议。
「如果你跟一个女生同班三年,看过她午休流口水跟狼吞虎咽地吃午餐,就算变成高捷代言人,也很难把她当女神的啦!」她说,小穹气得抢走她义大利面里的虾子,其他人笑得花枝招展。
班聚餐会就在这样欢乐的气氛中渡过,在所有人都吃饱後,阿敏叫服务生替他们拍了全班福,就各自道别回去了,有些人独自回家,也有人约了几个特别好的朋友要去别的地方──包括小穹跟所有点心社社员。
「那个……各位……」小穹抱紧冰桶,要怎麽交给她们呢?直接拿出来好像太没意思了。
不过乐乐正在跟其他人说话,没有人注意到小穹细若蚊蚋的声音。「天璇跟羽铃,你们是坐公车来的嘛,那你们就跟小穹坐阿敏的车吧;然後思琪跟宗萱由我来载,跟刚回来的时候一样。」乐乐发号施令完,其他人一致同意,乐乐便带着两人走向自己的车。
「我们也走吧,小穹。」羽铃拉着小穹的手,一起走向阿敏的汽车。「你跟阿敏一起来的对不对?她开车的技术应该有进步吧?」
「……等等,你们到底要去哪里啊?」小穹忍不住问。
听她这样讲,所有人露出贼兮兮的笑容。「我们要去跟某人约好的地方。」阿敏说:「某人高中时的生日本来要去,但最後没有去成的地方。」
小穹一开始听不太懂,但是久远的记忆忽然从她心中浮现。那一年的庆生会太美好,让她忘了本来约好但落空的庆生方式。
阿敏拉住她的手。「走吧。」她说:「义大在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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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大世界园区,有一辆轿车疾驶而过,进入对面的停车场。
待得车子停好後,四位年轻女性走出来,除了其中一个紫红色头发、庞克行头的女子外,其他三人都一副头昏脑胀的样子。
「小穹,回去你来开车好不好?」其中一个喊道。
「我同意。」那个叫小穹的漂亮女生说,她打开冰桶的缝,检查里面的心血结晶。很好,没碎。
「想碰我的车,你们还早三百年。」阿敏往嘴里丢一颗泡泡糖,望向远方的公路。「她们也来了。」
另一辆汽车也停下,小穹的另外三个同学下车。「你们好慢喔。」小穹说。
「是你们太快了啦!」乐乐激动地说:「阿敏,我警告你,没事绝对不要开车经过我的管区,我可不想大义灭亲。」她高中毕业後考上警专,现在是交通女警。
「谁跟你亲啊。」阿敏吐槽,同时把小穹推到前面。「好了,虽然迟了一点……迟了七年,可是今天纪念是小穹十七岁生日才来的,主角应该走在最前面。」
小穹看着义大世界的门口,想起七年前约好的事,再转头看看一个个笑嘻嘻地朋友。虽然她们造访医院,让她对自己的十七岁生日心满意足了,不过想到她们今年还有这样的计画……。
小穹回到车子後座,把冰桶放回去,擦擦眼角後关上门,转头望向大家的同时笑靥如花。「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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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是很漫长的时间,可以让单纯的高中女孩变成社会人,不过小穹觉得现在的自己和大家,又变回当年青春洋溢的高中生了。
室外的海盗船,所有人放开双手,随着摇得越来越猛的船只放声尖叫。
一楼的丢沙包,阿敏用烹饪训练多年造就的手劲,一口气击倒所有酒桶,博得满堂喝采。
二楼的城堡列车,小穹刚进入便开启工作模式,吩咐其他乘客注意安全、对正在吃泡泡糖的阿敏,用专业嗓音说「请勿在车厢内饮食,谢谢配合。」,逗得朋友们哈哈大笑。
三楼的唐基大嘴巴,小穹和唐基一起唱《下一站,与你》,其他人在旁边帮他们打temple。
四楼的弹珠台,七个人边打边互相比较分数高低,过程中有说有笑,一旁的小朋友玩家目睹七个「阿姨」在玩,全都看傻了眼。每当找到新的设施,小穹和大家都会体验一遍,小穹看看自己今天穿的牛仔裤和T恤,在瞧瞧阿敏的皮夹克与黑长裤,以及每个人今天的衣着,有的人穿着朴素,有的人打扮时尚,但在小穹的眼中,大家穿的都是高中时的女生制服,容貌也蜕变成七年前的青涩模样。如果当初我没有住院,我们就会经历现在的过程吧,小穹心想,有些事情就算被阻断,只要有心还是可以实践的。
顶楼,在八人座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小穹拿出手机。「现在不拍照,还等什麽时候?」她说完举起手机,七个人尽可能地挤成一团,摩天轮也随之晃动,等终於都乔好位置,小穹按下快门。
「拍得怎麽样?」羽铃问,大夥也凑过来看。
现在是傍晚接近六点,夕阳的余晖洒进摩天轮的窗户,使金黄色的氛围填满整间摩天轮厢,而镜头也将七个人完整地捕捉起来,没有修饰的照片也散发饱满的美感。
等摩天轮停下後,大家一路闲聊地回到停车场,小穹叫大家先聚集在阿敏的车前面。
她打开後座门,把里面的冰桶拉起来,拿出里面的心血结晶。「各位,这些是送给你们的!」小穹红着脸,捧着自己做的巧克力送给她们。
除了阿敏以外,大家都「咦」了一声,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巧克力装在塑胶袋里,袋口用锻带绑起来,一共有六份。
「是巧克力呀,这好像我们在点心社的时候……咦?」乐乐拉开缎带,拿出里面的巧克力时愣住了。里面有七块圆饼形状的巧克力,每一面都刻有不同的花纹,一开始大家还没看清楚,不过後来发现这些花纹上的端倪。
七块巧克力,七个点心社社员,七个人的庆生会。
每一块巧克力上面,都刻有一张卡通图案的人脸。小穹腼腆地从包包拿出一张照片给她们看,正是七年前在医院开庆生会的那张。
虽然被卡通化了,不过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些巧克力上的人物,不论表情还是发型五官,都是当年的自己与朋友们。
羽铃看着照片,把巧克力饼按照相片中大家的站位顺序排好。「这是你做的吗?」她问。
小穹点点头。「从那天收到点心後,我就一直有这个愿望。」她红着耳根子说。这就是艾米莉亚的建议,她帮小穹把照片里的朋友们画成Q版卡通风格,好小穹做好的巧克力上面雕刻,虽然刻错了就要重雕,让小穹多花了好久的功夫,但她觉得这个点子棒极了。「你们觉得怎麽样?」
其中一个女生拿起一块印有自己脸的巧克力,喀擦咬了一口。「好好吃喔!」她惊喜交集:「真不敢相信,当年点心社的老师要是知道小穹变这麽厉害,一定会吓一跳。」
「而且还是果仁巧克力耶。」另一个说:「小穹,你在高中毕业後,还有在学继续做点心吗?」
「我的脸……」阿敏打开缎带後,看到刻有自己脸的巧克力,跟照片里的不太一样。「小穹,你的脸也……」
大家往她看过去,只见小穹跟阿敏的刻印跟其他人的不一样,两人的相貌都是现在的,除此之外各多刻了一只手,都拿着甜点用的搅拌汤勺。
「各位,今天你们能吃到我做的巧克力,而不是我做的化学物质,都是多亏这位大功臣。」小穹抓住阿敏的手,微笑中带着凝重。「你的这一份比较特别,谢谢你这麽长的时间教我做甜点。虽然你一直拿大汤勺敲我的头,但还是谢谢你。」
大家以为阿敏会吐槽的,没想到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窝心的笑容。「不客气,你也是我教得最成功的徒弟。」
话一说完,她马上将手抽回。「还有,关於敲你的头的事,其实我跟艾米莉亚约好,朝上方用45度角敲下去效益最大。」
小穹不可置信地按住自己的头。「你说什麽?你们两个居然狼狈为奸?!可恶!」说完她握紧拳头,一边捶阿敏一边骂。阿敏虽然忙着抵挡和跟小穹斗嘴,但嘴角仍保有刚才的笑意。
「好了啦,你们两个要打回去再打。」乐乐说完走向两人,然後一手一只牵住她们的手,其他人相继跟进,七个少女手牵着手,连成一条线,望向七年前就应该来,而今年总算来了的义大。
「明年的班聚结束後,我们去学校走一走吧。」良久後,小穹发出提议。
「不错喔。」羽铃说:「我现在就在学校教书,我会想办法借到家政教室的钥匙,到时候我们点心社再一次复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