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医生的同时,晓青只是静静地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天花板,眼睛里彷佛藏着水雾但却是那样坚定,他不想说话,无话可说,在真相来到以前他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拥有明天,但如果那真相是一个恶梦,他也正在准备让自己跌入深渊,不见天日以前是不是应该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来了……晓青……」以雁带着医生走了进来。
晓青也静静地看着医生,他很认真地问出「医生,请你跟我说,我的情况到底怎麽了?不管多麽糟糕,请你老实跟我说……」。
他语气虽然虚弱却十分坚定的,萧凡依然是守在晓青的身旁寸步不离。
看见医生也悄悄望了一下萧凡,晓青又说了一句「请你告诉我好吗?」。
萧凡也无可奈何淡淡地说着「就告诉他吧……」。
………
那由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冲击,那像是死神的镰刀无情地向他袭来,彷佛全世界的一切都静止然後再将他的心全部打碎一样,一字一句,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破碎的声音像是恶魔的宣言在脑子里徘徊,他无法抵抗无法拒绝,眼泪也已经没有任何安慰的作用,一切都碎了……
在他眼里的世界已经完全改变了……
晓青听见医生的话,他没有哭也没有闹,反而是很冷静的,但那样的冷静就像毫无灵魂的空壳「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晓青!」萧凡担忧的模样赶紧看着晓青的情况,只见晓青依旧冷漠的模样一句话都不说……
可因也已经再也忍不下去地跑了出去,以雁也因此追了出去。
「我累了,想休息了……」晓青侧着头不去面对萧凡的方向,他闭上了眼睛,看到晓青这个样子萧凡也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脆弱的样子,萧凡难过地紧紧握住了晓青的手。
「晓青……怎麽了?我在这里……我宁愿你大哭大闹一番我也不要看你这样压抑自己,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说一句话,好吗?」……
萧凡的话让晓青心痛的心也无法再忍耐下去,心碎的眼泪从紧闭的眼中缓缓沿着面颊滑落,他颤抖的双手被萧凡握在手心里,但不管那是多麽温暖的温度现在的他完全感觉不着,满满满满的只有无尽的疼痛在心里蔓延,就快要将他淹没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看见晓青的眼泪萧凡轻轻地为他抹去「晓青!!不要这个样子,睁开眼睛看看我……」晓青依旧紧紧闭着双眼,不愿睁开眼来彷佛不想面对这个世界,只是这样默默流着眼泪。
萧凡整个人是心痛地捧着他的脸强迫晓青转过头来,只见晓青依然不睁开眼睛,看着他的模样萧凡也难过地掉了眼泪「青……求求你睁开眼睛……我多希望你像以前那样打我骂我都好,不要这个样子……你看我、你看着我啊……」。
「青……」萧凡一声一声的呼唤,闭着眼睛的晓青也依然泪流不止。
最後晓青终於缓缓睁开了双眼,眼里满满的泪水在他眼里的萧凡也无法再看清楚,他那让人心痛的声音说出「骗人的对吗?医生在骗我的对吗?……」。
「青……」下一刻萧凡很快地拉起他抱紧了晓青,很紧很紧,虽然答应过以雁不会再流泪,但他实在无法办到……眼泪又无法控制的流下。
「你为什麽不说话,你为什麽哭呢!你告诉我都是骗人的!你告诉我啊!」晓青已经在萧凡的怀里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青……」
听着萧凡的道歉晓青彷佛失控一般的崩溃,他哽咽的声音一句一句地说着「为什麽、为什麽……我做错了什麽要这样对我!…为什麽是我……啊啊啊呜……」晓青的眼泪早已渗湿了萧凡的胸口,那一声一声足以令人不舍的令人心痛的。
「青!你没有错!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心痛、你难过、甚至是愤怒,我都会陪着你一起承受,我会为你擦乾眼泪,我会牵着你的手,我会一直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他不断哭喊着,眼泪不停地涌出,晓青散乱着长发更显凄凉的崩溃。
心碎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
「啊啊……呜痛……」晓青突然用双手摀在自己的胸口彷佛喘不过气一般,看着这个情况的萧凡也慌了起来,他捧着晓青难过的脸心疼地问着「晓青!怎麽了?哪里痛告诉我?」。
「唔……」但晓青彷佛痛的死去活来整个人压着胸口缩在萧凡的怀里,「晓青!」看着情况不妙萧凡赶紧按上紧急铃。
待医生诊疗过後,也让晓青冷静睡下,然而心痛的原因是心跳过快所导致。
「让患者面对事实通常状况会很多,如果过於严重,最好为他请位心理医师。」医生认真地对着萧凡说出。
「我知道了,谢谢……」。
萧凡也稍微放松下来,坐回床边的椅凳望着晓青的睡脸,再轻轻地拭去他眼角残留的泪水、拨过他的头发、轻抚他的面颊,最後像是在安抚孩子入睡一样在他的胸前轻拍……
我的家庭真可爱,整洁美满又安康……姐妹兄弟很和气,父母都慈祥……
虽然没有好花园,秋兰春桂常飘香……虽然没有大厅堂,冬天温暖夏天凉,
可爱的家庭呀……我不能离开你,你的恩惠比天长……
那温馨的旋律,一句一词,在夜里缓缓流荡,眼泪又湿了夜。
这首歌是以前晓青最喜欢的,每天晚上总要在他的床边哼着才肯入睡……萧凡又一次又一次地哼着,直到天亮……
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