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薇晴分手後,钱亚柏返回办公室继续处理公务,办公室大灯随着他大手一按「拍」的一声亮起,看清楚坐在他位置上的人後说「你在干什麽?」
连珏似笑非笑地猛盯着他的脸看,问:「约会还顺利吗?」
钱亚柏不动声色地说「瞎说什麽!」
「是吗?」连珏可不相信他。
连珏没有打算要放过他,又问:「喏,这是什麽?」
钱亚柏看着好友指着的电脑画面,语气平静地说:「这是我写的程式」
「我当然知道程式是你写的,可我不是在问你这个。」
「所以?」
钱亚柏老大不开心的说「我不认为我有必要向你交代什麽!」
「我怎麽敢要什麽交代...」
连珏看钱亚柏一脸不爽的样子,可没有胆子再问下去。
「那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能逼你,论脑袋我是没有你好,但是谈恋爱的经验一定比你多。」
钱亚柏看好友的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结交,并不指望靠他。
「不过讲到读书这件事就让我想到以前大学时的事,本来以为自己算是很会读书,遇到你之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连珏陷入回忆,钱亚柏打断他「为什麽突然又提起?」
连珏不大正经说:「回味不行吗?」
「可以!但不要影响我办公。」
小时候有一天钱亚柏告诉妈妈他要在家自学,因为学校教的东西很无聊,後来他真的一个人在家自学,按部就班的累积学习。不知不觉国小的课程一下就读完了,接着国中然後高中的课本也驾轻就熟顺顺读完,更预修了大学学程,时常跑到最高学府大学旁听数学系的微积分。
一个小孩哪来那麽大的自制力,除了父母给予的精神上和金钱上的支持外,其实源自於钱亚柏自小一个奇异的梦。
不知道打从哪一天起,小亚柏开始了一个梦境,在梦里有一个可爱的小娃娃呱呱坠地,她那粉扑扑的小脸蛋很是可爱,只是小亚柏并不领情也不明白为什麽做了这样一个梦?
每一回夜里,透过梦境,梦里的小女孩开始长大,会哭会笑会说话,开始学着走路时,身子晃来晃去十分不稳还一度让小亚柏非常担心,因为他无法伸手接住。
渐渐地,像是呼吸空气一样,习惯有一个她陪着自己成长,小小年纪的小亚柏很早就下定决心要让自己变成一个很棒的人,只为了以後找到小女孩并照顾她。
在梦里,有时小亚柏会寂寞的同小女孩说话,可是小女孩似乎听不到,虽然会失落,但不影响他的决心。
本就聪明的钱亚柏更加开始认真学习,对於学校那种慢吞吞的进食学习觉得浪费人生,方才对父母提出在家自学的要求。
一开始,钱父钱母以为小亚柏只是在开玩笑,怕他在家玩到荒废学业,考虑了好一阵子以後见到小亚柏努力学习的一面才终於同意。
小亚柏自订学习课表,请教专业,妈妈更为了小亚柏停下手边工作亲自盯着,直到小亚柏申请了国外大学。
钱父钱母原本希望孩子能有个幸福的童年,好好结交同龄朋友,顺便读完书即可,岂知孩子不甘於平凡。
当时,小亚柏没有告诉父母及任何一个人关於梦境一事,像个小秘密似珍藏。
而今,女孩早已融入他骨血,如同他的一部份。
有一天,当钱亚柏发现自己再也无法透过梦境看见少女清秀的脸庞时,一时情绪失控难以自己,或许是太突然,以致於无法接受。
在现实中,他无法等待,无法按捺自身心情,却也无法诉说,更不知从何说起。
想来可笑的自己,失魂落魄的走在陌生街道,不知所以然的走着,偶然看见只有梦里才会出现的脸孔还一时欣喜若狂,眼也不敢闭一下的盯着女子打量,细细寻着她的影子。
那张脸…那个眼神…那个气质…那种种模样就像复刻版的她,钱亚柏多想冲到女子面前告诉对方他是谁,却又怕只是梦一场。
观察了女子一阵子之後,意外得知女子的名字也叫王薇晴,让钱亚柏更加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只是梦里的一切真的是她的全部吗?还是自己痴人说梦?这个问题仍无解答。
钱亚柏清楚记得梦中的一切故事,小薇晴落下的每一滴泪,每个一颦一笑,都如此牵动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