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醒来,习惯性地伸手拿五斗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还早,於是我重新将脸埋进枕头,准备继续我的睡眠。
忽然一个念头从我脑中一闪而逝,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慌慌张张再次打开手机,视线聚焦在日期上。
今天是他的生日。
我抬手敲了敲脑袋,怎麽会忘记了呢,之前我可是记得比自己的经期还勤,虽然基本上他的生日好巧不巧都是在平日,他又只有假日才会回家,每次礼物不是提早送就是晚送,一点惊喜的感觉也没有,现在能够好好帮他庆祝一次,我倒给他忘得一乾二净了。
洗漱完毕後,我环抱双臂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趁着他去公司的这段期间溜出去挑礼物,时间应该还绰绰有余,这阵子他好像很忙,应该不至於会被抓包,钱的话也不是问题,从小存到现在的奖学金应该已经是个不小的数字了。
那麽剩下的问题就是要思考什麽东西能够夺得这个大总裁的欢心了。
唔,这好像是比登天还难的烧脑问题。
「买什麽好呢......去年我买了什麽啊......怎麽想不起来?」我拍拍脸,「总觉得他什麽都不缺啊......讨厌,真是难搞的男人......还有点色......」
燃烧脑细胞的时候我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我转过身,正巧撞见房门被人从外面拉上的画面。
我眨眨眼,视线落在细小的门缝里,一个身穿运动便装的男人身上,有一刻的愣神。
下一秒他果断地阖上门。
过了好久我才缓过来,他不知道站在门边看多久听多久了,这麽想着,我焦急地一把拉开房门直往外冲,猝不及防地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你是不是都听到了?」我摸了摸撞疼的鼻子,抬起头就质问他。
「听到什麽?」
「听到我--」发现自己差点被套话,我连忙改口,「你什麽时候站在那里的?」
「你为什麽这麽早起床?」他不答反问,眸光深邃,静如潭水。
「今天是你--」我顺着他的问题就这麽脱口而出,到底还是存有几分清醒,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狡猾的男人。
「今天怎麽这麽凶?」他问,语气竟还有点无辜,「起床气?我怎麽不知道你有起床气?」
才没有。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垂下头,察觉自己真的太紧张了。我绞着自己的手指,低低地道,「对不起。」
忽然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起脸,还没来的及看清什麽,一双薄薄的唇就这麽贴了上来,我一顿一顿地眨着眼,没想过他会这麽突然就吻上来。
「回答我,」他就着这个姿势缓慢开口,嗓音喑哑,温热的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我的嘴唇,让人浑身发颤,「为什麽你连生气都可以这麽可爱?」
我倒也想问问为什麽他可以在一瞬间把那麽低沉的氛围变得如此暧昧。
「啊--」
他忽然将我一把横抱而起,迈开修长的腿就往内走,「我是听到了,但如果你希望,我可以选择性失聪。」
「什麽?」我抬头看他,瞥见他嘴角太过愉悦的弧度。
「你刚刚问的问题。下一个是什麽?」他轻轻将我放躺回床上。
我咬唇,想了想然後问道,「你什麽时候站在那里的?」
我边问边坐起身子,但他宽大的胸膛倏地欺身而上,直接将我压回柔软的床里,整张床因他突来的动作而晃了一阵。
「杰礼......」我的脸马上热起来。
「从你在那里来回踱步的时候。」他似笑非笑地睨着我,「还有呢?」
没了。我绞尽脑汁,没有任何抵触的意思,只是他接下来不管做什麽,那必定都是段让人脸红心跳戏码。我的脸已经在微微发烫了,再这样下去脑袋会烧坏的。
嗯,自己的脑袋要自己救。
「你、你怎麽会穿运动服?」
「刚刚在健身房做了点运动。」
「流、流很多汗吗?」我好想掐死自己,这是什麽破问题?
「嗯......」他居然认真思考起来,「和平常一样。怎麽,有味道?我刚刚冲过澡了呢。」
有,还非常好闻。清清淡淡的,属於他的香味。
「你胡子刮了吗?」
「嗯。」
「今天要开会吗?」
「嗯,下午。」
「你今天几点起床的?」
「五点半。」
「早餐吃了吗?牙刷了吗?脸洗了吗?冲澡了吗?胡子刮了吗?」
「还没。刷了。洗了。我回答过了。你问过了。」
「我刚刚讲话很小声的,」我已经想不到任何问题,於是绕回来,「人怎麽可能凭自己意识说失聪就失聪,其实你什麽都没听见对不对?」
「说是失聪不如说是失忆。」他相当有耐心地说,「你确实自言自语的很小声,我听过就给忘了。」
「这麽说--」
「但那个有点色......」他勾了勾唇角,笑得邪气,「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怎麽也忘不掉。」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怎麽个色法?」他挑眉,半命令地道,「示范给我看看?」
他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下有着藏不住的笑意,忽地用力将我翻转过来,接着两手一摊,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你听错了!」我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趁机逃跑。
话音未落,他猛然直起身子,一个翻身又把我压了回去,随即俯身将脸埋入我的脖颈,刻意放缓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肌肤,又麻又痒,鼻尖弥漫的都是他的味道,终於我忍受不了他这样要吻不吻的挑逗,於是出声求饶,「别这样、杰......」
话才刚说出口,我就被自己完全走调的声音给惊住了。
别说他了,就是我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像是在色诱。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出乎我意料地向旁一斜,整个人狠狠跌进床里。我转过头望向躺在身侧的他,目光在空中交会,突然我想起刚刚与门缝中的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不由得轻声问,「你来我的房间,本来是有什麽事吗?」
「没有。」长长的睫毛覆盖不住他的凝望,半晌,他那蛊惑众生般的低沉嗓音在安静的卧房里响起,「就只是想看看你。」
大概间隔不到一秒,他语音刚落,我就将手伸向他,五指探入他短而柔的发内,另一手绕过他的脖颈,待回过神来,我就已经将他的头轻轻按进怀里。
那话听着太过熟悉,但我始终记忆不起,一颗心微微颤抖着,莫名刺痛。
太过似曾相识的画面。
他的脸透着凉意,抱在怀里很是舒服。我没有再去想合理化自己这些突兀举动的理由,刻意地轻柔自己顺着他头发动作,像在安抚一个受了惊的孩子。
时间彷若静止一般,久久维持这样的姿势让我的手臂开始发酸,这个时候他突然动了起来,像钻洞一样在我怀里蹭了蹭,晚上睡觉我从不穿内衣的,意识到这点我的脸不由得一热,他却像上瘾一般继续蹭,蹭得我头皮发麻,浑身发颤。
「杰......唔--」
话都还没说完,他忽地扑了上来将我禁锢在怀里,薄薄的唇覆了上来,冰冰凉凉的触感我却嚐到火热的味道,深邃的琥珀色眸子是那样性感迷人,他的热情我从来都招架不住,意志正一点一滴被啃食殆尽,迷蒙中我攀上他的脖子,主动张开嘴迎合他,火热的舌长驱而入,接着我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闻声,我猛地睁大双眼,他抬眸,紧紧贴着我的唇,没再动作。
我知道要送他什麽了。
「把眼睛瞪那麽大做什麽?没听过肚子叫麽?」
「你饿了?」我眨着眼睛问。一得出难题的解答,整个人精神就来了。
「嗯。」
「那我煮东西给你吃吧。有什麽特别想吃的吗?」
平常在家几乎都是他下厨,仔细想想,我好像也没煮过什麽东西给他吃,每每想崭露一手都会被他以各种理由赶出厨房,今天总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他不再拒绝了吧。
「你。」
「什麽?」
他微微颔首,把话说得更简洁明了,「我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