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到了Aaron要来的1/14,我早早就请了三天假不打算上班,也跟欧先生说我有朋友要来所以没空跟欧碰面,欧先生反正都认为我在美国的朋友欧都认识,就自以为是地认为可能是XXX或OOO,我也懒得解释,他要来之前的整个周末除了跟欧先生还有欧的小孩去吃饭,就是星期日早上跟欧先生一起跟我阿姨还有姨丈(是老洛杉矶了,在LA大概已经待了超过30年了吧)去饮茶,其它的时间都在期待着傍晚他会到,那一年的LA冬天比起往年其实算是有点冷,白天大概是在十一、二度左右,晚上可以到三、四度,我到LAX去接他的时候他手上拿着大衣、就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我穿着套头的毛衣跟一件短大衣(跟在DC穿得很像),然後我就是又很尽"地主之谊"地带他去如果朋友来洛杉矶我会带他们去玩的地方,SantaMonica、VeniceBeach(尤其是那条巷子内的人才知道的路,就真的像义大利的威尼斯一样,中间有小水道还有船,旁边都是那种一栋很贵的海滩豪宅,我们还在那边看到吴宇森在拍片)、Getty\'s、HuntingtonLibrary、Hollywood、BeverleyHills,只差没带他去Disney跟UniversalStudio而已,他这次选择住低调的Pasadena的Sheraton(完全不符合他富公子的个性,不过他解释说,他觉得那是离我最近最好的酒店了,所以想要让我方便一点),所以当然必走的OldTownPasadena路线也是有的、又去看豪宅,我跟他的行程向来都走轻松派、不会想赶行程一定要把每一个景点都要看到才算赚饱CP值高,走路也不会走很快、走一段就会休息,第一天的晚上,我们先把车子停在Sheraton,然後就慢慢走去Pasadena的MiPiace吃晚餐,
我:Aaron,所以你喜欢当心脏内科医生吗?
他:其实我还蛮喜欢我的工作的…
我:那告诉我多一点关於你工作的是,有什麽病人啦、同事啦之间有趣的事吗?喔…我是指除了生病这件事以外的部分…
他:呃…什麽叫”有趣的事”?
我:就是,既然你说你蛮喜欢你的工作的话,那应该有一些有趣的事,不只是治疗病人吧?会有其他的比如说一些有趣的、特殊的故事啦…关於人的不是关於他们的疾病的…
他:我如果跟你讲你会觉得很无聊,因为我真的觉得看他们的疾病、研究他们的疾病以及努力去找到治疗的方法非常有趣耶…我的研究领域主要是在利用一种叫BMPSignal…Bonemorphogeneticproteins?我想一下中文是什麽,TGF-β?你应该不知道这是什麽吧?
我:=___=我怎麽可能会知道…我知道β不知道其他那些什麽鬼的…说英文啦!(我们的对话是英文,所以,跟他讲”说英文啦!”意思就是,”请说人话好吗?”)
他:嗯…他就是一种骨髓蛋白…一种组织细胞?(这几个字他讲中文喔!而且还算讲得标准因为一个字一个字讲,讲得很慢)你知道干细胞?
我:嘿…这个我就知道了…
他:OK…我们认为透过筛选BMP讯号可以从中找到某一种组织来抑制转化生长因子,而从中可以让有冠状动脉血管硬化、或者…….(他讲了一堆外星语,我没有装懂,但是看他在讲他自己的东西的样子,好帅喔…帅到舍不得打断)
我:你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那些东西(我还是打断了,虽然他真的整个发光,就像他说我在讲我喜欢的东西的时候看起来也会发光一样)好啦~是我不对,让我换句话说好了,我想要听一些浪漫的故事啦~比如说像有那种什麽生死之恋的那种…….
他:喔…(他看起来很用力地在想)我自己亲身经历的只有…一…(还是很认真的在想)应该是一件吧…我有一个患者是CHD的病患,当时他只有23岁就中风了…
我:CHD是什麽?
他:congenitalheartdisease…
我:呃…什麽心脏疾病?准你讲中文
他:“新”天性”桑”脏病…(就是一个粤语发音的国语)
我:喔!”先”天性”心“脏病?
他:对,他女朋友从第一天开始就都一直跟在他身边,不管这个患者用什麽样的方式想要赶走她用骗的用骂的用求的,她始终不离不弃,而且因为这个患者中风严重所以造成他半身瘫痪,而且康复的机率很低,那女生始终如一
我:蛤…好鸟而且好老套喔!电视都这样演的啊…
他:看来电视演的就是现实生活吧!这个患者相当挣扎,就在住院将近八周的时候女生告诉患者她怀孕了…
我:还是好肥皂剧啊…
他:(轻笑)的确是…
我:所以?从此以後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他:不幸的是,这个病患在两天後就过世了…
我:喔!好悲伤!…Iamsosorrytohearthat…
他:的确是还蛮悲伤的,不过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那女生告诉我,她不难过,因为她深深爱过也深深被爱过,就让她觉得她幸福快乐一辈子了…
我:要是我的话会大崩溃吧~而且我本来就不想生小孩,如果是我怀孕了又知道我的小孩ㄧ生出来就没爸爸的话,我不觉得我能快乐的起来…
他: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和不同的想法…
我:的确是…等等……
他:嗯?
我:我记得你也有那个CHD…
他:我是啊…
我:那你现在还有吗?
他:既然是先天性的就不会没有啊…
我:(有一点点不好意思)喔…对吼…对不起…
他:你在对不起什麽?
我:就…那…你现在好了吗?
他:我现在没事…
我:就…我记得你大七那一年有一次…
他:(他拍拍我放在桌上的手)不要担心,我现在没事…
我:那算完全好了吗?(其实是关心也是担心,很真心的担心还有关心的)
他:就像我刚讲的…
我:噢…所以?
他:目前控制得不错…
Pasadena其实是一个很舒服的城市,尤其是OldTown那边,非常美国,他拿了一个很大的盒子,里面是一只百达翡丽的表说要当生日礼物给我,我当然是没收让他带回Boston了,神经病,送那麽贵的礼物谁敢收啊?......虽然我真的、非常、喜欢百达翡丽而且他的品味也真的是没话说那只表真的很漂亮,但是,我的梦想一直是有一天要自己赚够钱然後买一只,那是一种对自己的肯定,也是一个努力的目标吧!
第二天的晚上我们去BonaVistaLounge,那是我一直很想去也都没有机会去的地方,是一个在洛杉矶的市区,一间可以360度转环景看洛杉矶的市区夜景的地方,当然是连想都没想的就找他一起去了,坐在360度慢转的lounge看夜景;第三天的晚上我们去天文馆那边又是看夜景,我跟他就一整个是夜景咖,以前在台湾的时候就很常一起去阳明山看夜景,我没跟别人去看夜景只跟他去过,连之前他到Boston找我的时候我们也去看夜景,我们还有一起去了纽约看夜景,台南、高雄找我,我们也看夜景,就连很久很久以前,去香港找他,虽然不是刻意去看夜景,但是他那时候住在中环那栋楼的五十几楼,我们有一起在阳台上聊天也「算」看夜景过,前一年在DC也去看夜景……GriffithPark有一个很大的天文馆还可以看到电视或电影只要讲到洛杉矶一定会拍到的HollywoodSign,那其实是个很有名的看夜景地点,但是不像台湾看夜景的地方,人都非常多(也不像香港太平山那样),也有可能是因为平日,所以零零星星少数人,晚上天气其实真的有点凉,我只穿了薄外套,他还是穿衬衫毕竟是从Boston来的LA的温度对他来讲是小菜一碟,而且山上的温度更低只有1度,虽然我也号称不怕冷的,但是"不怕冷"应该算是个相对值,所以真正不怕冷的是他,看到我一直在撮自己的手臂,他低声地问"你冷吗?"听我说有点,他自己也没外套、车子又停在很远的地方,本来他问说那要不要乾脆走了,我说"不、要!","我要跟你看夜景",然後捏...他就乾脆抱住我说那样比较不冷..........(就是熊抱那样…是说那样是他保暖还是我保暖啊?互相取暖?)那个,就纯粹保温式的抱啦(littleliar…我其实够诚实的话就应该要知道,我开始热了起来,不只是被抱住的身体,连脸都热了起来…是…脸红…是心跳加速…是感觉很多很多很多…),我们还是一直聊天......到我们快要走的时候,他把我拉起来,我抬头看了他几秒,他也看着我,在灯光美气氛佳的情形,就又被亲了,我又很没礼貌地又噗笑了出来.............whattheheck...(脑袋里面真的就是想了这三个字)
我觉得他的容受力很高,主动亲了一个女人两次,而且应该也是在「很有感觉」的情况之下,他绝对没有错误解读我的signal,我也觉得我应该没有错误解读他散发出的讯息,我不知道到底为什麽我就会笑出来,不过,我的确是有那种很奇怪的习惯,我是一个很爱笑的人,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会笑,当我紧张的时候,我更会笑,之前在打杰赛普比赛的时候就曾经被评审批评过,我应该是紧张,但是,我紧张的笑不是会噗笑出来的那种啊!!!!!!!!这次,跟上次差不多,不过上次他是把我送出房门,这次,他牵着我的手没有放开的一起走回我们停车的地方,他说,既然我的车有导航系统,让他开车吧…在回他的旅馆的途中,我们没怎麽说话,其实,他很专心的开车(又到了要特别解说的时间了,洛杉矶的高速公路系统非常复杂,而且通常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需要经过好几条的高速公路,而且,LA的人开车都很快,因为复杂的公路系统,所以常常要是错过了出口,就很可能要绕很远才可以回到正常的路,甚至可能会上错条高速公路,而他可能一上freeway就发现了<我其实也不确定在这次之前他有没有来过洛杉矶>,不过据说全美国最难开车的城市应该是波士顿,我当时距离之前在波士顿开车都已经快二十年了……所以在洛杉矶开车对他来讲算简单的)。
我:你之前来过LA吗?
他:有。
我:来玩的还是工作?
他:开会。
我:所以…对这边算熟吗?
他:完全不熟。
我:哈,所以来过几次啊?
他:应该有四、五次吧…
我:ㄏㄟˊ?那还不熟喔!
他:(轻笑,看了我一眼然後还是专心的开车)我是来开会的呀!
我:那你有自己在这边开车过吗?
他:有一次我在机场租车,因为我必须当天就坐飞机回波士顿,所以就租了车子去会场
我:干嘛不坐计程车就好了啊?
他:我?坐计程车?你能想像吗?
我:的确…那主办单位没有安排接机的吗?
他:那次没有,而且是因为我个人的行程的关系,我晚到、又得提早走,所以我自己不好意思请他们另外配合我的时间安排
我:你在机场租车…那不就要坐租车公司的ShuttleBus去吗?有比坐计程车好吗?
他:他们其实有那种服务就是可以把车子送过来的,如果多付一点钱的话…
我:哈哈,我是平民老百姓,不知道还能这样…
隔天,我一大早就去找他,那时候我自己的行李也收好了,平常都是欧先生载我去机场的,一方面当然是生气,另一方面当然是因为Aaron在的关系,所以,我先预约了在他的饭店附近的租车可以在机场还车的,然後先开我自己的车去喜来登接他,一起去租车後一人开一台,我把我的车放回去公司的停车场(我不在的时候通常都把车子放公司,钥匙也放公司,一方面有人可以帮我养车另一方面同事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开<在这次之前都是放欧先生家的>),我都交代好了之後,再一起开租来的车去吃个早餐,又是一个朋友来我都会带去的地方,就…是去吃港式饮茶,人家说,一流的港点师傅在温哥华、二流的港点师傅在洛杉矶、留在香港的已经是三流的了,在台湾的当然是不入流的,哈!所以来洛杉矶一定要饮茶的啊!而且,他是香港人耶!我们就去了我住的地方附近一间我很常去叫北海渔村的餐厅(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麽FullhouseSeafoodRestaurant会叫北海渔村、然後早上是在卖饮茶的),我很像是我的地盘的样子,就直接用广东话跟带位的说「唔该,两位」,带位的在问我要「饮咩茶?」我也很顺口的就继续用广东话讲「菊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鲁班门前弄大斧,等到茶都已经来了,推车推到旁边,我居然用国语问他有没有想吃的(因为平常朋友来都是我比较会讲广东话,朋友大部分都不会讲,所以都会用国语问他们要吃什麽然後我会讲的就那些食物、有没有烧卖、虾肠、什麽之类的),结果,因为知道我禁止他讲国语,所以他就直接用广东话回我,超好笑…我那时候才想到,OH…Shxx…好糗,
我:真是太太太太太囧了…
他:嗯?(一定不知道囧是什麽意思)
我:Iamsoembarrassed(跟囧差不多的意思啦…)
他:不要紧,你既广东话讲得几好(这应该不用翻吧?)
我:矮油~吼~好丢脸,在香港人面前卖弄广东话
他:(开始回复讲英文)不用担心,而且你的广东话讲得比以前还要好耶
我:我就只会饮茶的时候或去港式西餐的时候讲这些吃的啦…在洛杉矶这里,这是必须的…不过我已经把我会讲的都讲完了
他:没关系,我会讲一点点(他笑着说)
我:吼~你笑我!
他:我是啊…(继续微笑)
後来大概都是他在点菜,听得出来他的广东话没有变不好,其实从他讲国语也大概猜的出来他平常应该还是有在讲广东话的,因为他有些发音会很直觉的是用广东话的字发音的,吃完饭後,我先送他去机场,因为他是中午的飞机、而我是下午两点半的飞机,我们吃饮茶大概才十点,到机场的时候我把他载到Terminal4,他把行李拿下来之後,我连车都没下,直接把车窗降下来跟他掰掰,他伸直手臂挥了一下就直接转身走进去了,我看着身材修长的他,右手拖着登机箱、左手拿着一件长大衣,走进去的时候,一个强烈的感觉我跟他的关系应该改变了,也…应该会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