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需要再次长眠的可能。」再次回到这房里枢对着床上病恹恹的人儿问道,或许在这个时间点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她已经没办法负荷璀璨带来的威胁了。
静并没有直接回达枢的问题,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枢身後的紫薰,那孩子就爱穷紧张,接下来的对话对她来说太过刺激,只怕因为她的打扰他们俩是无法做出决定的,向枢递了眼色希望他能让紫薰回避,因为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在接收到静暗示枢温柔的对紫薰说了几句话後,紫薰便默默地离开房间,在确定人已经远去後,静吃力地举起手她挥了挥,不久後一道白光出现在他们之间,光芒消失後静的手上握了一把长剑。
「如果连你都认不出我是谁的话……那杀了我就是你的任务。」长剑映出苍白的面容,仔细一看静觉得有点可笑,忍受了十年沉睡之苦终究还是抵不过璀璨的狂性。
「你不会死的……」轻抚静的脸颊,此时的枢感到有点惋惜。
「我不死……那麽其他人就该死吗?枢……我想放弃了,所以请你替我杀害那人好吗?」静放下手中的剑,她不管现在的体力是否能支撑她,她坐起身眼眶泛着泪水对枢说出她的选择,她已经知道身体已到达极限,所以想在这时恳求枢替她伤害那夺走神濑静原有幸福的人。
「一切会没事的。」将静抱到自己怀中,枢轻声地安慰着静。若是静现在离开那麽当年他为什麽要费尽心思将静藏匿起来,他不该让那人存留在这世上,他为静做的一切都只是对神濑一族赎罪而已,至少让他们仅存的血脉留在这世上。
有时候真的该教教那些好奇的孩子什麽事礼貌,原本紫薰是打算等到枢离开後才回去的,不巧在走廊遇见了来催促的蓝堂,原本是想告知蓝堂枢正在与静谈话,谁知道在听了蓝堂的一席话,紫薰放弃了遵守她和静的约定,现在他们两人轻轻开启那扇门躲在门後偷听着。
再听见房内的对话,紫薰讶异地望着蓝堂,她不懂为什麽静会说出这种话,难道静会变成这样都和枢有关系?还是这一切都在枢的计画之中?现在的她很想去读清楚静的内心,但是她办不到只要她想这麽做,静和枢都能感觉的到,这术语对纯血种是没用的。
看着紫薰错愕的脸,蓝堂也是难以置信,就算听过那天晓在述说静的秘密後,他也想不透这跟枢有什麽关联,但他只能得知的知道他们口中「将纯血种必向疯狂之境的人」有共通点之外,剩下的就只有无解的事实了。
他和紫薰一样他们只想单纯的守护他们景仰的纯血种,在经历种种悲伤後能让他们快乐的,除了这些自愿跟随的他们就没有其他人了,他们能做的就是不尽一切的帮助纯血种,不论是要付出多少代价他们都愿意。
「要是那天我连你的名字都叫不出的话,记得用这东西杀了我。」静离开枢的怀抱,她拿起闪闪发亮的长剑,也是当年与那人决斗後为她保住一命的殇,将它献给了枢希望他能收下。
「与其拿着猎人的武器,还不如亲手杀了你……」枢拒绝了静的要求,他冷冷地看着一脸绝望的静。
「都好……我已经准备好了。」静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他知道枢一定会拒绝她的要求,她只是希望在死的时候这玩意也能跟着她一起消失,不让它落入有心人手里。
「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当我回来时希望还能见到你。」
在看着枢离去的背影,静又躺回纯白的大床上,她明知道已枢的能力她是绝对有活下来的可能,只是现在的她对於未来的生活感到旁徨,她开始不知道接下来该为什麽目标做打算,以前的她是为了渴望枢的鲜血,是为了消灭体内的野兽。
但现在呢……她渴望枢的血液但却止不住枢的饥渴,璀璨不在像当时这麽好控制,反而是璀璨正慢慢的操控着她,即便身分在怎麽高贵她终究还是一个人。她开始羡慕枢一直都为了一个执着再做努力,现在的枢正一步一步达成目的,如果静的内心能像枢这麽坚强就好了,如果是这样她也许就不会放弃了。
「静大人……枢大人交代过我,现在我们该回老家度过长假了。」紫薰怯生生地躲在门後,刚才被枢撞见在门口後,她是吓得冷汗直流好在枢没说什麽,便带着蓝堂离开了宿舍,现在这栋月之寮只剩下他们两人。
静是默默地起身走到浴室更衣,动作很俐落但内心却困惑,她是不是该藉由这次放长假的时间,再次想想她活下去的目标?还是在这漫长的长假自我了断?在一切准备就绪後,静和紫薰搭上了前往车站的轿车,饱受晕车之苦的静,虽然一样难受但是现在对她来说最痛苦的,还是她在犹豫是否活下去的内心。
枢……若是你,你会怎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