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reepypasta] The killers — 獻給丑角的哀曲(上)

感觉是很久以前,有谁温柔的称赞我有副好嗓音。

说我的歌喉,能使铁石心肠的恶人动容,能令天使为之落泪。

既然如此,那我为何始终无法走入她的心中?

我的父亲是东方人,母亲是德国人。身为两边的混血儿,我遗传了音乐家父亲的容貌。白皙的皮肤,瘦弱的身形,细长的眼珠。使我在学校饱受嘲笑。当我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外人总会露出困惑的目光审视着我们。

母亲总说不用理会,她秀丽的容貌、深邃的五官,以及高挑修长的身形。不知使我钦羡多少次。在路上,总会如散发费洛蒙的蝴蝶般,吸引众人目光。

母亲常说,她会爱上父亲,并非容貌,而是他的内在。老套,却深得人心的理由。

据说他们俩人是在一场演奏会结识的。那时的父亲,只是个初入异地的穷困大学生,边在街上拉小提琴赚取微薄的生活费、边攻读音乐学程。母亲则是间服装设计公司总裁的独女,生活顺遂,标准的人生赢家,有许多的追求者。偏偏母亲个性不受拘束,让奶奶他们非常头疼。岂料,在某次翘家後便带了个东方少年回来,宣称找到真命天子。着实使家人伤透脑筋。

种族问题?其实还好,也许是因为商场世家的缘故,眼界广。父亲并未遭到太多刁难,只是在追求者的方面被跟踪威胁了好阵子。几经波折後,当然父亲成功抱得美人归......虽然母亲总说是她抱得美男归。

或许是因为综合两地的基因,我的个性偏向保守与沉默,不擅长与人交际。我十分难以融入人群,无论我尝试多少次。总是无法与他人有更进一步交流,久而久之,我也逐渐对周遭的变化感到麻木。

不是封闭,说封闭太过难听。但我的确不再跟以往试图寻找自己的容身处。我开始专心钻研我的课业。

不知是谁先开始,称呼我为小丑。

任人摆布的小丑。

我想,是因为我从未反抗过的温顺态度?

大约在升小学时,一个与我父母关系极好的老师发现我对於声乐方面的天赋,主动要求要栽培我。至此之後,除了学校的课业。我每天每天都得去那位老师家学习。

也是在那时,我认识了她。

沉稳的气质,优雅的谈吐,和煦的笑容。她好似茉莉般芬芳素雅,令人心神向往。

她叫做Katherinena,家族世代居住於此,在临海区经营民宿。第一次见到她,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她并非想以声乐为职业,但她对於钢琴极富兴趣。在家人的鼓舞下,与亲戚、也就是我的老师学习。

连带的,我知道了关於她的鼎鼎大名的好友Alison的事蹟。

我不是刻意浮夸,那女孩在镇上是出了名的难搞。我没有对富二代有甚麽偏见,我自己就可以算是富三代。可她那嚣张的态度、做作的模样,光使我与她碰一次面便敬而远之。很令人疑惑她们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是如何成为朋友的。

尽管我时常与Katherinena见面,不过基本上并没有太多交谈的机会。都是各自练习各自的,顶多偶尔互相交换一下意见,除此之外,顶多只有见到时点头打招呼便算了事。

我最初会渐渐对她产生好感,是因为她的温柔吧?

她并不是显眼的人,属於扔进人群里便找不着的那型。在上课时,微微偏着脑袋,手肘支撑在书桌上,低垂的视线朦胧,彷佛随时要低唱一首小曲。

我希望她能看着我,每当看见她笑,心情无论多麽烦忧都会忍不住勾起唇角。每当看见她紧蹙眉头,都会不由得想上前为她抚平皱褶。

老师偶尔会在她离开时告诉我,一些关於她的小故事。我总是装作毫无兴趣,一脸厌烦的模样。背地里,总是拉长耳朵,深怕听漏任何字句。

Katherinena第一次在课堂外问我问题时,我结结巴巴的,才组织回完美的言语。不过只是个简单的兴趣与喜爱的颜色,却让我大脑无法运作,很久才向她解释清楚。她从困惑,继而浅笑。铃铛似的声响使我沉醉。

我开始会倾听她的一切,无论酸甜苦辣。她也习惯找我交谈,寻求建议。在她等待家人来接送的短短几分钟。

无论是有心或无意,我总是想要与她离得更近一点。

Katherinena喜欢吃冰淇淋,我就算再怎麽讨厌那黏腻的气味,依旧大口吞入肚中。

我喜欢她笑,我喜欢她看阅读时的沉稳,我喜欢她有些天真的言词。

我喜欢她,我喜欢Katherinena。

超越朋友的,喜欢。

现在回想,事情就是在那时逐渐步向脱轨的。

因为父母工作关系,我搬离镇上,虽然与Katherinena仍有书信往来。但也渐渐有些疏离,不像以往无话不谈。

我尝试使用我不太喜欢的电子产品,思索着,也许能够因更为便捷的通讯软体而恢复关系。当时依照Katherinena信中的指示申请信箱、注册帐号时,那种震撼令我始终难忘。

Chad已上线

Kather将Chad加为好友

Kathe邀请Chad加入聊天室

看着可爱的猫咪头贴,我忍俊不禁的笑了。坐直身躯,小心在萤幕输入字句。

Chad:嗨。好久不见。

Kather:嗨嗨~

Kather:你怎麽直接用本名啊?

Chad:我以为要用本名?

Kather:不用!看看我,有用本名吗?

Chad:网站上要求使用本名。

Kather:那你会因为说明书写要把胶水罐进锁孔里就做吗?

Chad:不会,但那是两码子事。没有哪份说明书会这麽要求。

萤幕上闪烁了个扮鬼脸的表情符号。我彷佛能看见萤幕後的女孩露出俏皮的笑容。

Kather:行行行,我们的万事通先生都这麽说了。就当这样吧~

万事通,老师常故意这样揶揄我。

Chad:你呢?学校如何?

Kather:别提了,老样子

Chad:永远的小边缘。

Kather:永远的小边缘~~XDD

虽然不太想提,我还是稍微问了下。

Chad:你跟你朋友进展如何?

这次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正当我以为她生气了的时候。一行字闪过。

Kather:就那样吧。

就那样?

我可不觉得这句话可以视为好现象。

Chad:发生甚麽事了?

Kather:没,没。别操心我,倒是你。你的考试如何?

很清楚她在隐瞒,我还是顺着她的意转移了话题。跟她谈起即将面临的升级考试。随着时间流逝,我也淡忘了这件事情。

每当想起,我便感到心痛如绞。

为何我那时没有追问下去?

如果我追问下去,我是否就不会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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