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守墨 — 第五章-無聲的溫柔與改變

吃完之後,叶紫静便带着袁沂垶熟悉环境。而身後还有盖绦和吕华邵跟在後头。

「主栋,头领、组头、先锋组。西栋,情报组。东栋,机动组、暗杀组。」叶紫静简短的和袁沂垶介绍不忘伸手指着别墅的三栋大楼,刚说完的同时,盖绦才忍不住的笑了一下,叶紫静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盖绦那总是挂着笑容的脸,随後便不理会她的继续走。盖绦连忙跟上并开口:「诶、我说~阿静,你介绍成这样,你确定沂垶听得懂吗?」听到盖绦的话後,叶紫静的脚步才顿了一下。

袁沂垶才刚把视线从盖绦的身上转到叶紫静身上,便和叶紫静有些复杂的眼神对上,似乎是对盖绦所说的话没有任何不对却又不知道怎麽解释。

顿时明白的袁沂垶正要开口的时候,盖绦就先开了口:「沂垶,主栋的房间是由头领、头领的亲人以及各组组头和先锋组的成员所居住的;而西栋则是情报组的住所,但因为西栋里面除去情报组的成员的房间之外,还有一些收集情报的一些精密设备和密件,所以,基本上除去情报组的成员之外,只有头领以及组头的人可以进去;而东栋,是机动组以及暗杀组的成员们所居住的地方。」说完,习惯性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吕华邵。

随即,吕华邵正好接了话上去:「暗杀组是由紫静以及暗杀组组头所带领的,主要是由头领所指派,暗中处理掉一些被委托的高层长官或是重要人物。而先锋组和机动组不同的地方,是在於机动组是要每隔一段时间派人去帮派麾下的酒店、赌场或是其他店铺的交流以及金钱往来的一些流向。而先锋组,是负责处理帮派间的冲突或是火拼时的开路人,也可以说是先锋组是负责光明正大的杀人的。」才刚说完,吕华邵吃痛的弯下腰。

原来是在吕华邵说最後一句时,便被站在自己前面的盖绦来了一记肘击,因为位置的问题,盖绦的手肘正好撞上吕华邵的侧腹。

「再说一次,我就打你一下!哼。」听到盖绦的话後,吕华邵才站直身子,苦笑的伸手摸了一下盖绦的头。随後才又看向袁沂垶开口:「这样的解释,应该比较能明白一些吧?」袁沂垶顿了一下,看一眼站在身旁的叶紫静,叶紫静正垂头丧气的抓抓头,随後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恩。其实,我还是隐约能听得懂紫静的话。」听到袁沂垶的话後,叶紫静些微讶异的看着袁沂垶。

盖绦看了两人後,微笑的说道:「一般人每次听到阿静的话的时候,总是会愣了好久,才反应的过来呢。我们这些成员当初也是琢磨了好久才慢慢习惯阿静的话的。想不到沂垶却才短短几个钟头就懂了。」袁沂垶顿了一下,摇了头继续和叶紫静并肩走着。

看到两人并肩走着的背影,盖绦便忽然叹了气。

吕华邵明白盖绦叹气的缘故,只是微笑的说着:「不会有事的。」盖绦微皱着眉,继续迈开脚步并开了口:「如果能没事,是最好的。你也知道的,叶老子和阿静…叶家的人,有着先天性的情绪问题。虽然阿静并没有像叶老子这样明显得反应到行为上,但是还是有些担心沂垶之後会不会被阿静伤害到啊…」

「不必担心的。」说完的同时,忽然伸手将盖绦拉近自己的怀里,低声的说着:「我们该相信紫静,不是吗?」盖绦的脸上微红着,看了一眼吕华邵,应了一声後,连忙退开的继续跟在叶紫静和袁沂垶两人的身後。吕华邵看到盖绦的反应後,只是露出一抹十分温柔的笑容。

随後叶紫静带着袁沂垶到了院子里的一处小池塘,池塘旁种着一圈围着池塘的树木,池塘上照映着天空上微弱的星点与月。

「宁池。」叶紫静偏过身,袁沂垶看着那池面,有些喜欢的露出微笑。但在张望着四周时,却意外发现池塘附近的一座坟墓,顿时愣了一会。叶紫静看到袁沂垶的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宛如叹息的轻声说道:「母亲。」袁沂垶转过头,望着叶紫静,然而叶紫静的脸上一如往常的冷漠,没有任何一丝悲痛。不晓得是因为杀了太多人而对於「死亡」麻木了,还是因着时间长久而淡了感情。

袁沂垶忽然迈开脚步走向那座坟墓,叶紫静顿了一下,随後也走在她身後。

在不久前因为又有成员受了伤,盖绦和吕华邵便先前离开。於是,这时候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走到坟墓前,袁沂垶看着那墓碑上的字。

上头写着:雨清莲之墓。

叶紫静看着那墓碑,过了几分钟後,才双手合掌,随後又放下了手。袁沂垶看着那坟墓旁都没有神麽杂草,可见是有人时常清理。或许是叶旻邓时常过来清理的缘故,袁沂垶想着。

随後,转头看向叶紫静:「紫静。」听到袁沂垶的呼唤,叶紫静便看着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袁沂垶深吸一口气,随後才缓缓说出自己的疑问:「你…小时候和你爸怎麽了吗?」

「嗯?」

「…因为看你和伯父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说完,双眼直视着叶紫静,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眸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更加平淡而柔和。叶紫静踌躇了一会,抬头仰望着夜空:「母亲,生我後几年死。老爸怪罪,从小受伤。」只是简略的解释。在其他人听来,或许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袁沂垶却听懂了叶紫静所说的意思。

那句话的意思便是:雨清莲在生下叶紫静後过几年死去。而叶旻邓却怪罪在叶紫静身上,於是便不断的伤害着叶紫静。

可能是因为受伤时,不断的哀求叶旻邓不要再伤害她,却反倒让身上的伤更加严重的原因,使得叶紫静便习惯不跟人说太多话,也因为小的时候可能就走过了无数次的鬼门,所以也让她对於疼痛或是死亡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突然间,袁沂垶的眼眶满溢着水气,叶紫静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沂、沂垶?怎、怎了?别、哭。」不顺畅的话语,却能听得出她的惊慌。袁沂垶摇了头:「没事。只是觉得难怪而已。」叶紫静歪着头看着袁沂垶。

随後袁沂垶才开口解释:「因为伯父居然会拿酒瓶丢你,而且还是在我也在场的情况下。而你却是十分习惯的只是伸手挡下来,一点都没有任何痛觉一样的平淡的看着伯父。」说完,伸手拉起叶紫静正被绷带包裹着的右手。

叶紫静只是看着袁沂垶轻轻抚过自己的右手前臂,没有开口说话。

「…回去吧。」

「恩。」

在走到叶紫静的房间前,叶紫静愣了一下,懊恼的微皱着眉:「忘了房间…」才刚呢喃了一句,刚好路过的阿虎似乎在回房间的路上,看到叶紫静和袁沂垶两人,便先开口喊道:「少头领!叶老子说袁小姐就睡在你房里!没有其他的房间了!」听到阿虎的话後,叶紫静便和他点了头表示知道後,便开了房门进去。

进到房间,叶紫静便先倒了茶放在袁沂垶的面前,随後打开自己的衣柜,看见自己的衣服时,顿时无奈的捏了一下自己的眉间。转过头和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的袁沂垶开口:「沂垶、我拿衣服。」袁沂垶疑惑的歪着头。

叶紫静纠结了一会,才无力的解释:「衣服有血…」一听到血这个字时,袁沂垶顿了一下。

她这时才想起来,她眼前这名寡言而冷漠的女子是鬼刀帮的少头领,一定也早就杀过了不少人,只是,她并没有想到她沾染过血的衣服却从未丢弃过。看着正走出房间的叶紫静的背影。

随後,仔细的琢磨房间。

宁静的房间,摆设十分的单调简洁。

房间里有一张比单人床略大些的硬板床,床头旁摆放着一个小床柜,床柜上仅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电子钟以及小型饮水机,床柜旁紧贴着一组桌椅,上面摆放着寥寥无几但都十分厚重的书本以及一个茶壶。随後,房间的中央摆放一张圆桌,除去自己现在坐的,还有四张椅子正靠拢在圆桌旁。

摆设一概都是由木材制作。

看了一会房间,又望向自己面前的茶杯。陶土制作的茶杯,装着是散发着十分熟悉的清淡茶香的褐色茶水。

过没多久,叶紫静便拿了几套十分乾净的衣服回到房间。递给袁沂垶,并开口说道:「明天买。」袁沂垶接过叶紫静给她的衣服之後,微笑的摇了头:「没关系,明天再带我回家一趟,我拿自己的衣服就好了。」叶紫静搔搔脸颊後,点了头。

最後,袁沂垶在拿到请人拿回来的书法收纳盒之後,随意的又画了几幅水墨画後,有些疲倦的将书法用具收拾好,不知觉的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在叶紫静准备重新冲泡茶叶时,瞥见袁沂垶趴在桌上睡着後,将茶壶放回书桌上,走到袁沂垶的身旁,轻轻的将她横抱起来,走到床边後,再将她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单後,盖在她身上。一连串的动作都十分的轻柔,像是怕那名平淡而柔和的女子会因为自己或许有些过大的动作而惊醒。

将袁沂垶躺在床上後,才转过头看了一下时钟,正显示着二十四小时制的二十二时十六分。

思考了一下後,便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趴在书桌上,阖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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