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琴御姬洁白的膝盖染上一片鲜红,牡丹正在帮她清洗伤口,而云娘在一旁磨着
我指示的药草,等等要敷在她的伤口上。
「做不惯的事儿,琴姑娘还是别勉强吧。」
琴御姬忿忿地看着我,估计她此刻也不好反驳我,帮她上药又答应要帮忙,前提还是在她威胁我的状况下,正常人都会没面子说嘴回来的。
这个时代没有OK蹦,我让云娘取来了乾净的布缠绕在她的膝上,至少能暂时隔绝外头的细菌,她双脚还有些发抖,我命牡丹拿了一盆热水,里头放几种香草
,有减缓疲劳以及安抚身心的功效。
接着我泡了杯红茶,推到她面前。
「喝些,琴姑娘来得巧,我正要吃点心呢。」
「为何要待我如此好?」
我的精心照顾,琴御姬倒是不领情,也罢,在这後廷之中待久了,谁还会有那种完全相信别人的天真想法呢。
「来者是客,琴姑娘,请。」
琴御姬看上去还是有些狐疑,但还是拿起了茶杯凑到嘴边,轻啜了一口。
我心里大概有底她为何会来找我,之前南宫慈召集各宫储妃,织格跟我说关於琴御姬的事情之後,我就觉得她一定有一天会来找我。
毕竟,那个所谓陆路贸易的政策,是大家都认为的我的爷爷所提的呢,还很胡乱来的要我指定贸易所的负责人,虽说到现在那件事情都还未有下文就是。
「司马婼兰,想必你一定很得意吧?前些日子还对你如此气焰嚣张,如今却落得要来向你祈求的田地。」
「琴姑娘。」我啜了口红茶,轻将杯子放回茶几上,微笑道「兰儿不记仇的。」
琴御姬小声且有些不耐的啧了一声。
「说吧,你有何事相请,若兰儿做得到,必全力以赴。」
她看上去又要往地上跪,我赶紧示意一旁的牡丹将她抓住,她这麽一跪我刚才帮她上药敷脚起不都白费了,真搞不懂她在想什麽。
「为何不让我跪着?落得要来求别人之下场,我已经……没尊严了……但我又
不知晓该如何是好……。」
「琴姑娘,你若跪着兰儿方才替你治疗岂不都成徒劳了?你还是坐着说吧,不然到时候去外头其他储妃见到你的伤必会有流言蜚语,对咱们都好,坐。」
琴御姬又看了我一眼,轻推开牡丹後坐回原本的位置,她身上没有脂粉味,也没有带妆,不只是身上的衣服是素的,连脸上以及身上的味道儿都是素的。
看来,她真的是铁了心要求我帮忙,即便丢到最重要的尊严也在所不惜。
「我不知晓宁灵宫消息是否有如此快,你知晓司马大人向陛下建言要将茶叶贸
易延伸至陆路之事麽?」
「前些日子有所闻,琴姑娘,这与你相求之事有何干系麽?」
「家父是当朝驻守边疆之将军,琴阔,今年已到了耳顺之年,原本上奏於今年
告老还乡,但……但……。」
琴御姬说到一半便落下泪来,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道「家父因常年驻守於边塞
,於其他人较为晚才得我一女,本想着今年终於可尽孝道令家父安享晚年,但陛下以陆路贸易始,怕外朝进犯为由,无限期延长了家父之驻守时日。」
「家父早年名声远播,外族多听得其名便相约不敢进犯,我虽很感谢陛下如此看重家父……但,家父已年迈,最近因积劳成疾还一度染了风寒,在那边塞地区未有良医,做女儿的却束手无策,只能在王府中祈祷,所以……司马姑娘,我求你了。」
我心里一惊,那到方才都还嘴硬叫我全名的琴御姬,如今却称我为司马姑娘,方才还有些硬的态度也全数放软,眼泪不断夺眶而出的她,连鼻涕也险些留下来
,好在牡丹赶紧递上手巾让她擦擦才避免了如此情况。
「司马大人与陛下一直交好,若你替家父说情,令家父能回大都安享晚年,御姬此生必不会忘此大恩大德,求你了。」
她碰的一声跪下去行了个大礼,原本牡丹要阻止她,但我示意牡丹别插手,因为此刻我在阻止她行礼的话,未免太不给她面子了。
「为何寻我?南宫慈的父亲在朝上的权力只手遮天、公孙然的父亲是贵族,其又有郡主身分,寻这二位不是较有帮助麽?兰儿本一异乡女子,有幸得到司马大人厚爱,身分摇摇欲坠,不是麽?」
琴御姬抬起头看我,那浸满泪水的眼神很坚定,像是下定决心了什麽事情「近
日,凌冈宫的暗卫曾向我禀报一消息,说是淑德殿和清安殿婢女们频繁往来。」
我心里头一惊「什麽?此话当真?」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
,最不该联手的两人不会联手了吧?不过依我对公孙然的理解,她不会主动做这种事儿才对啊。
「想必你定在思一件事儿吧?公孙然何以如此,对麽?」
我没点头,却也没摇头,但我知道琴御姬知道我默认了她的猜测,所以她便继续往下说「不知晓司马婼兰你,是否还忆得一件有些久的事儿。」
「何事?」
在这个宇文家发生过太多事情了,加上听到那俩人似乎是联手的消息,脑袋资讯量有些大,一时间有些吃不消,也无法把事情做连结。
「司马婼兰你和斌王殿下在宁灵宫内幽会之事。」
记忆一下子翻涌上来,我跌坐回椅子上,扶着额头,有些不适,似乎是做过这种事情,还耍小聪明的整了一下琴御姬,但这事儿为何要突然提?莫非……
「你将那事儿告诉公孙然了麽?」
我眼神有些犀利的瞅着琴御姬,当下我的判定是她没胆说的,没想到判定错误吗……不对,她不会说的,因为那时她根本猜不出我想干麻,琴御姬在怎麽没心机也不会做出这种没底的蠢事的。
「我本未如此打算,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