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岸谷鹰夜只买了一本自黏相簿,真是太小看自己了。他与池上润二个人各自保存的自二零一九年至今的照片,一本相本怎麽足够容纳?
於是抽了空,岸谷和池上又去添购了四本回来——反正用不到的可以放着。
连续几个晚上整理照片,二人交往以来的部份是放了快满二本。
而岸谷二零一九年之前的照片,还放在书架的精装书型硬盒里。
要不是这回为了讨池上欢心,岸谷是没想到要整理相片的。
他没有整理相片的习惯,有了新照片就顺手放进盒子里,有时根本忘了曾经照过什麽相片。
趁着还在兴头上,他想也该整理其他的相片了。
来JDG工作之前的照片,岸谷都把它们放在老家,现在在手边的,只有那之後拍的照。再开一本新相本,他草草地将遇到池上之前那段时日的相片,一张张依序贴进去。
数量虽不能说少,但没有池上在身边分享回忆,他的动作就快多了,三两下就完成了整理工作。
***
出了浴室,洗完澡的池上看到桌几上散落了几个本来放置岸谷相片的空盒,而岸谷不知上哪儿了。
一本相簿大开地搁在桌几上,池上瞄了一眼,便移开了线视坐上沙发,找了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无意识地按着遥控按键,池上没有心思决定要看哪一个频道,只是忍不住眼角目光直向那页面大开的相簿看去。
那是他遇见岸谷前,岸谷的照片。
从几年前第一次不小心知道书架上的盒子里装的是岸谷的照片,池上就立下了决定——在岸谷没有主动拿照片给他看时,他不要去看岸谷遇到他之前的照片。
那些他来不及参与的,岸谷的过去,那些不属於他的,岸谷的另一面——这算是一种鸵鸟心态吗?他怕看了以後会胡思乱想。
有了决定後,池上就忘了这回事了,连胡思乱想也忘了,全心全意信任与岸谷之间的感情。
「你洗好澡了。」进了房,岸谷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有些下酒菜。将托盘放上桌几,他去角落的小冰箱拿了半打啤酒出来。「你看过我以前的照片吗?我们来看照片吧。」
「嗯。」池上移动了一下臀,坐近岸谷一点。
「那,这是我第一次来日本的时候。」岸谷指着。
「嗯嗯。」池上啜了一口啤酒,心跳加速。那时的岸谷比现在年轻。
「这人你没看过是吧?他是城教官之前的教官。」
「是啊。」那不是重点。
岸谷不是每一张都解释给池上听,有些不重要的就跳过去。
「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工作时打了瞌睡。」岸谷天外飞来一句,手指不忘再翻下一页。
「什麽?有没有怎样?」池上紧张的转头问,脑海里闪过一个岸谷摔进炒锅的恐怖画面。
「没有,别紧张,我靠在冷藏库的门板大概睡了五秒吧。」岸谷不想说他睡了七秒,七秒太多了。
「五秒?你确定你睡着了?」
「确定,因为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那五秒间发生了什麽事。」
「真抱歉,昨天我害你太晚睡了。」
「没关系,打瞌睡的事是意外,是我自己没控制好松懈了精神。」岸谷翻页的手停下来了,把啤酒罐凑进嘴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
相本页上的一角,有一张大合照吸引住池上的目光,他瞄了岸谷一眼,岸谷好像也是把线视停在那张照片上。
背景是国会的大门口,门口站了有十来个DG队员,大夥儿勾肩搭背的,对镜头或笑或做鬼脸,还有的摆出奇怪的动作。
第一眼,池上看到了岸谷——他没有看镜头。
岸谷站在最左边,然後他看到西协班长、看到石川队长、城教官,甚至是库罗吾,还有其他五、六个他不认识的人穿插在他们之间。
诡异的安静冻结了四周的空气,只有岸谷咕噜咕噜饮用着的啤酒的声音,声声击在池上的心板。
心头一阵紧,池上撇开脸也咕咕咕地喝起啤酒——当年他害怕的,就是怕看到和这张类似的照片,会胡思乱想。
岸谷喝光了手上那瓶,又开了一罐,咕噜地仰头灌。酒液溢出岸谷的唇角,他却没有停下来擦,好像打定了主意要一口气灌光它。
几秒後,岸谷手上这罐又喝完了,他伸手要去拿第三瓶。
「别喝这麽快,会醉。」池上右掌抓住岸谷的手,左手帮他抹掉他唇边的酒渍。岸谷转头对池上扬起个不像笑的笑,又转头点数照片上的人。
「这个、这个、和这个,都是我以前外警班的下属。」岸谷停了二秒。「他们死的时候,我都没哭。」
「那他呢?」池上指着照片上站在岸谷斜前方的小个子——岸谷的视线停在这个人身上。
岸谷没了声音,也没了表情,只有很细微的,很细微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我哭不出来。」
***
有时候不需要追究答案,因为那些都是过去了。
岸谷埋首在池上颈肩,池上轻抚他的肩背,轻抚他轻微颤抖的身体。
此时的池上,很确定现在和未来,甚至是过去,岸谷都是他的了。
【节录於过去、现在、未来……~属於我们的外一章池上看到的】
===以下为关於池上看到的二三事分隔线===
本文的重点在於岸谷又「哭哭」柳~XD
这个时期因为刚开始写岸池文,是以很多哏都想用,例如让岸谷哭;当时超喜欢让小夜哭,有种莫名的快感(?)~XD|||
还有就是让松阪豋场。松阪这个回忆中的角色,真是万用哏~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