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有音乐!」九歌兴奋的喳喳叫道「那是什麽?」
编钟敲击而出的乐音庄重大气,不同於丝竹的优柔婉约,编钟的声音显得恢宏庄重。九歌是头一回听见这种音乐,不自觉地张着嘴喙、朝着音乐传来的方向摇头晃脑,惹得凤采笙忍俊不禁。
却见白明晖翻了个大白眼,满脸嫌弃「这种假清高的调子,一听就知道是麒麟那帮古板的老骨头!」
「明晖,这麽说被听见了可不好。」凤采笙憋着笑劝道「也没那麽糟⋯⋯」
「那是你没遇过他们!」白明晖抱怨道,又翻了个大白眼。凤采笙见他还张嘴欲说,忙半玩笑半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白明晖指好摸摸鼻子闭上嘴。
「要不,我们先往祭礼举办的方向去吧。」身旁的人潮渐渐多了起来,凤采笙想了想後提议道「早些去也好,市集待会儿出来也是能逛的。虽然祭仪没有我的事儿,不过明晖你是储君,还是早些过去比较好。」
「好不容易溜出来的⋯⋯」白明晖咕哝着抱怨,但还是乖乖随者凤采笙领的路走。到底还是成年了,不像幼时那般淘气任性。如今虽然仍有些孩子气,但也懂得大体。凤采笙看着白明晖一脸生无可恋,忍不住打趣道「怎麽,到底是多不想回你哥那里去?」
「我就是被他给念烦了才跑出来的,现在回去,估计又要念的更凶!」
「堂堂龙王被说的像罗哩八嗦的婆娘一样,估计也只有你了。」凤采笙笑着推了推白明晖的肩膀「快走吧,要是耽搁着就不只是念了,是骂!」
「好了阿笙你快别笑话我了,咱们快走吧。」白明晖无奈地说道。
凤采笙领着白明晖弯弯绕绕,专挑人少的路走,竟然没一会儿就到了祭仪举办的地点,就在平时祭祀梧桐神树的地方。这地儿是一处平台,就在凤宫附近一座山的山顶上,平时只有凤凰族被允许进入。四周围着各色琉璃、玛瑙、水晶砌成的栏柱和楼梯,地上铺着青石砖,上头有一座祭台,祭台後是一座雕梁画栋、气势雄伟的宫殿。听说殿内刻着前往梧桐神树的阵法,凤王也能歇息在此处。不过,这凤采笙就不大清楚了。因为寻常凤凰族人只允许到祭台前,能往那宫里头去的,就只有凤王了。连身为凤凰圣女的凤彩釉也没去过。
「阿笙,我便先过去了哈!」远远地就瞧见了自家观礼的队伍,白明晖摸摸鼻子泄气地说道。他拍了拍凤采笙的肩膀,「等一下你在带我逛逛!」
「好的,你快去吧。要不又要挨骂了。」凤采笙温声道。看着一溜烟跑远的好友,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九歌,等会儿观礼人会很多。待会你就待在我的袖子里,知道吗?」送走白明晖後,他转头将青色小雀从肩膀上捧下,仔细叮嘱道「一会儿别让人瞧见了,上回那刻薄长老也在⋯⋯好好待着,等会儿结束後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九歌乖乖点了点头、钻进凤采笙宽大的袍袖里。凤采笙能感觉到他软绒绒的羽毛贴着自己的手臂、蹭的暖暖的⋯⋯应该没什麽大问题吧?凤采笙有些担心地想。安顿好九歌後,他往入口的守卫走去。
「麻烦各位了,在下凤族凤采笙,前来观礼。」凤采笙朝那两个羽卫拱了拱手,拿出自己的令牌後说道。
那两个羽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示意他在检验的灵石中输进自己的灵气,过了零零散散的几样检查後,两名羽卫才侧过身子。「小公子请。方才多有冒犯,实在抱歉。今年来的人数多,怕出了什麽披露、才会多了几道关卡。」其中一名羽卫客客气气地说。
「没什麽,各位大哥也辛苦了。」凤采笙暗暗松了口气,抬脚往里走去。察觉到小青雀贴着他的手臂不安份地扭了扭,忙藉着将手拢进袖内的动作安抚地摸了摸他的羽毛。
「阿笙,这边!」进了地方後,凤采笙转头便见他三姐在凤族的队伍里朝他招手。他忙走向凤彩翎、在她身边站定「四姐呢?」凤采笙问道。
「她准备去了。我以为她没啥事了儿才陪我瞎跑瞎逛,结果才逛到一半她就说要走了,好没意思。」凤彩翎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上下打量了她弟弟几眼,凑近了悄声问道「小九儿呢?」
「藏起来了。」凤采笙道。
「那可藏好了,别被那些老顽固看见。」凤彩翎还记着先前的事呢,说话有些咬牙切齿地。
凤采笙轻轻“嗯”了一声,便没有再回话,而是转过头去望着祭台的方向。
这块平坦的场地的两侧被彩绳隔了开来,留下中央一条通往祭台的道路,那是待会儿三族首领要走的路。其余人士只能在两旁观礼,方才凤采笙也是从侧边进入的。
等到三族族长的祭天仪式後,就是凤族选择储君的仪式,之後还有一些喜庆热闹的歌舞戏曲。凤采笙思索着等选凤族储君的仪式过後,便找个空子悄悄溜了。那些歌舞表演年年看都没什麽有趣的,还不如带小九儿四处逛逛吃点好的呢。
正胡思乱想着,祭礼就开始了。首先听见一声清越笛音划破天际,原本还有些吵嚷的人们霎时间一齐安静了下来。几乎就在同时,玄妙的丝竹乐音便奏了起来,端庄大气确不不失喜庆,几个身着素白衣裙的乐女怀抱着乐器架着祥云飘进场内。为首的那名女子生的好生秀丽,脸上端着恬静温柔的笑意,怀中抱着一架箜篌配合着先前的笛音弹奏,箜篌越因如玉石相击、温润响遏。
「那为首的是麒麟族长之女,」凤彩翎盯着为首的那名女子,悄悄靠着凤采声道「『箜篌乐响见怀涒,玉笛音扬知思珏』听过没有?她就是那麒麟双生子的姊姊……怎麽没见她弟弟?」凤彩翎一面嘀咕着,一面四处张望「啊!在那儿,乐队的最末呢。」
「好了三姐,别用手指着人家,这样不礼貌。」凤采笙哭笑不得地按下他三姐的手「三姐为何如此兴奋?」
「难得都是双生子呗,而且平时也不容易见到。而且他们俩还是龙凤胎......哦,我的意思是他们俩一男一女,不是说他们一龙一凤……听起来有点儿奇怪?」
「我懂你的意思。」凤采笙连忙出声安慰皱着眉苦恼的凤彩翎。
凤彩翎耸耸肩,不一会儿又悄悄靠进弟弟、自豪地嘿嘿笑道「虽然麒麟的丝竹乐队挺好的,但待会儿我们族的表演绝对不差!我敢保证!」
「哦?」凤采笙感兴趣地挑起眉,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怎麽说?」
「当然不能先告诉你啦,我可要卖个关子!」凤彩翎哈哈笑道,又忍不住自豪的挺起胸普「釉釉领的舞,当然好看!而且衣服还是我做的呢!」
「……三姐。」
「啊?」
「你说出来了……」凤采笙忍俊不禁,哭笑不得地去按她三姐的手「还有不要每回都捏我的脸啊……唉唉,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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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祭什麽时後才要结束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