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良……建良……」妈妈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我也好希望……藉由妈妈的声音,让我神智清楚点……可是,我没办法……「镇宇!快叫医生啊!」
「好,我马上去!」虽然我不知道妈妈在叫谁,但听见了爸爸的回应,她是叫爸爸吧。
「唔!」紧紧抓住头,头痛愈来愈剧烈了……我实在忍受不住……
「哥哥,没事的!医生叔叔一定马上就来!」小春握紧我的手臂,为我加油打气。谢谢……这话只能在心中说,因为我已经难受到开不了口了。
房门猛然被人推开,小春说得没错,穿着白袍的医生踏进房。
「请问,建良他到底怎麽了?」着急不已的爸爸,没等医生检查就问了。
「先设法口语让他冷静下来好了。」
「建良,冷静啊……有妈妈陪你,不会有事的,乖。」温柔的语气,妈妈……
「妈、妈妈……」好神奇,妈妈的安抚,使我的心情平静不少,头也不再发疼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建良……太、太好了!」原先妈妈的悲伤表情,此时浮上了一抹喜悦的微笑,泪水自她的脸颊上滑过……喜极而泣吧。
「请问伤患他,是否丧失记忆?」
「嗯。」爸爸的头垂下,他或许不敢面对这事实。「刚才我们试着向他说明一点关於自己身分的事、家人的事,但一讲到朋友,他却痛苦地大叫,直嚷着头痛……」
说到「朋友」这两个字,那群孩子皆默默地低下头。
「毕竟他的伤还没好,先别让他听到太多其他事,不然可能会适应不良,而产生像刚刚一样的状况。」
意思就是说,我暂时先不能想那些孩子的事吗?可是……「夥伴」、「战友」,是什麽意思?我好想再多问他们其他问题……
「唔!」头又开始抽痛了,果然真的不能再想其他事。
「建良,别再想了,一切等你好了再说。」妈妈温柔的话语传进我双耳,她轻拍起我的肩。
「就是啊,哥哥。」小春在我身旁附和着,可是我不想等到伤好,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被我忘记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医生。」爸爸的眼神略带悲伤。
医生走近我,为我检查了遍伤势,也问过我几个问题,发现我的失忆为自己身分的相关内容,其他像日本着名的景点东京铁塔、富士山我都答得出来,并未失去知识记忆这部分。
「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有什麽问题再找我。」检查完後的医生出房了,病房变得更加寂静。
「我害的……都是我害的!」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那位橘色头发的女孩。
我抬头望向她,其他人也相同动作。她有着一双淡紫色的大眼睛,非常美丽的双眸。但现在,在它们里头,泪珠正打转着……为什麽?
「对不起……伯父、伯母,是我……是我害了建良!」豆粒般的泪珠溢出眼眶,眼前的女孩哭了,她为什麽哭?为何她说,是自己害了我?
怎麽回事?看见她哭,我的心,也觉得好痛……她到底是我的什麽人?为何我会对她有这样的感觉?
「对不起──」心里的疑问尚未获得解答,她啜泣着跑掉了。
「留姬──」戴着护目镜的男孩很快追去,其余人也跟上,很快都离开了病房。
请等等,我还想再请教你们更多疑惑──可是,受伤的头部却不准我开口,头再度微微抽痛起来,害得我不敢再多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