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是紧抓不放也会被忽略的,就像我以为你会永久存在,但似乎不是这麽一回事。
「你怎麽了?脚还是很痛吗?」我紧盯着严毅脚踝上绑着的白色绷带,再看着她勾着严毅的手,让我皱了眉,有些不悦。
「抱歉,因为脚伤早上肿了起来,所以就没等你了,直接把早餐摆在你桌上。」
「你是猪吗?这种时候不用顾虑我。」
「你才猪啦,你不能对病患好一点吗?」严毅说完後,她便插上了话。
「小毅,你要不要先进教室休息?」小毅?有人准你这样叫他吗?况且这是什麽难听的名字?我想我的白眼已经翻到後脑勺了。
我看着严毅不发一语,再看看勾着他的她,显得有些尴尬,而严毅似乎也看穿了我的不悦。
「申纪允,她就是我上次说得陶逸敏。」
「你好。」
「咦?你跟纪允说了人家什麽?」人家?这样称自己也不觉得恶心吗?
「没什麽啦,不就说你是补习班同学?」
「哈哈也是啦。」再待在这女的身边我一定会受不了。
「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还来不及让严毅说完话我便离开了,我下了楼梯,一路冲到了一楼,ㄧ时停下脚步害我喘不过气。
「跑这麽快做什麽?」郭翔钧的声音从背後传来,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多说话。
他双手摆在胸前,缓缓向我靠近,我灵机一闪,後退了一步,害怕又像「上次」那样。
看我敏捷的反应,他先是愣住,紧接着笑了出来。
「笑什麽?」
「你的反应。」我瞪了他一眼。
「我刚刚看到了,所以才跟上来。」他接着说。
「我真的觉得严毅眼光很差。」
「你在吃醋?」什麽?吃醋?怎麽可能啊?
「怎麽可能?」我两手ㄧ摊,还顺便翻了一个白眼,他看见我的反应又再次扯开了笑容。
「笑点真低。」
「太可爱了。」他又笑了。
「啊?什麽可爱?」
「你太可爱了。」听完他的话我先是ㄧ愣,接着红了脸颊。
接着他搔了搔我的头。
「白痴,到底在气什麽呢?」他笑着问。
「气忠犬忘恩负义,抛下美丽的花走向一只鳄鱼。」他听完我的话後,双手环抱着肚子笑了好久,呃,也笑得很大声。
「你是智障吗?」
「哈哈哈真是,你居然说自己是『美丽』的花,严毅是忠犬我倒是觉得贴切不过了,鳄鱼又是怎麽回事?」他还特别在「美丽」两个字提高音量。
「怎麽,对於我美丽有意见哦?」
「高领之花不可攀啊!」
我们先是互看了一眼,接着笑了出来,我想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和他相谈胜欢。
「小麻烦,其实『朋友』的定义不是无话不谈,而是你不说,我也能体谅的感觉,是互相的,我想你大概是气严毅身边那只鳄鱼比你提早发现严毅的伤吧,而且还带他去保健室哈哈,对於你这个好胜心强的家伙,当然会不高兴罗,其实你也不用想那麽多,像上次我发现你发烧,你的忠犬似乎也很不高兴哈哈,不过他也只是担心你不是吗?同样的你那时候应该也觉得没什麽大不了的吧,所以严毅现在也一定觉得你莫名奇妙。」每次跟郭翔钧讲话,总觉得我们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感觉我说什麽,他都懂,可能是比我大的关系吧。
不过,我怎麽突然对他卸下心房了?
「嗯。」
「所以我说,都已经生理痛了就别生闷气。」他递给我一杯罐装可可,我伸手接过,竟然还是热的。
「给我?」我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他怎麽连这个都知道?
「今天早上看到你就发现你脸色很差,你大概没发现我吧。」
「哦......谢谢你。」
「打钟了,快回教室吧。」
「嗯。」
我拿着热可可迅速奔回教室,手里紧抓着的温热,也传导到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