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爱⋯⋯嗯,爱呢?」凛看了看四周,却没看见平时总是跟着自己的身影。
「那个,凛前辈⋯⋯似鸟前辈今天请假,说是身体不舒服,连早上的课都没有去上⋯⋯」百百在一旁怯怯地说着,看起来就像是在赔罪一样。
「百百?说起来,我昨天好像看到爱哭着跑去厕所,不会是你欺负他吧?」凛睨着那头鲜橘色的微翘发丝质问道。
「不是,我问了他一个问题,结果他就哭出来了⋯⋯」
「你问了什麽啊?」纤细的眉毛皱了起来。
「啊,没什麽。」百百像是要掩饰什麽似的,赶紧接着说:「我要先去计时了喔!」
「百百?」凛有些疑惑,却也不便多说些什麽。
「就让他们两人自己解决吧。」宗介绕过凛的身边低声说道。
「嗯⋯⋯」有些不悦,凛陷入了思索之中。
那时的爱,非常不自然。
和平时一直靠过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不仅在接触到时僵住了,居然还将自己的手甩开。
今天也没来练习。
很明显在躲着自己,究竟在搞什麽呢。
「很在意吗?」宗介看着凛盯着百百那快暴走的眼神问道。
「有一点⋯⋯」小声嗫嚅着。
「那,晚点去探个病。」说完,宗介便站上跳台,跃入水中。
探病?对耶,还有这招。
毕竟说身体不舒服嘛。
爱那家伙本来就不太会照顾自己,说不定昨晚是去厕所吐得一塌糊涂了?
这样的话,甩开手也只是因为急着要去厕所吗?
啊,好险,没被讨厌真是太好了。
嗯?
嘛,没差。
「似鸟前辈,凛前辈和山崎前辈来看你了。」百百打开宿舍房间的门,对着躺在床上的爱说道。
然而,对方并未起任何反应。
仔细一看,脸上的表情,彷佛有些扭曲。
「喂等等百百,爱早上是发烧了吗?」凛看着不对劲,冲上前去量了下他的额温。
好烫。
被单都是湿的。
「不知道欸。似鸟前辈怎麽了吗?」
「爱那家伙没吃退烧药吧?」不断来回扫视凌乱的书桌,却没有找到半点药丸的包装。
连一杯水也没有。
「喂,爱,听得见吗?爱?」禁不住发着抖,凛紧抓住爱的双肩摇晃着,试着要将对方唤醒。
但是,那细长的眼睫只是与凌乱的微弱呼吸一同轻颤,完全没有睁眼的迹象。
不会吧,从早上昏睡到现在?
这样,不会太迟了吗?
弄不好的话⋯⋯
「爱!喂!」冒了点冷汗,凛深呼吸逼迫自己叫些不同的名字:「宗介,帮我叫一下救护车。」
「嗯。」
「似鸟前辈⋯⋯怎麽了?」
「我也要去!」看见飙过来的救护车,百百的眼角似乎有些泛泪地抢着要搭上。
虽然只是後辈,但是对爱前辈的担心,是不会输给其他前辈的。
虽然对凛前辈有着异样的执着,仍然对自己这样任性的後辈给予包容与鼓励。
身为後辈,还是很喜欢这样一个前辈的。
「御子柴,就让凛去吧。」抓住百百的後领,宗介缓缓说道:「我有些事要顺便问你。」
「山崎前辈,请问有什麽事?」被宗介拉到宿舍外墙边的铁梯阶梯,百百忍不住问。
「你昨天,跟似鸟说了什麽?」凌厉的眼光刺着对方,宗介披头便问。
「啊⋯⋯那个⋯⋯不太方便说⋯⋯」避开了视线。
「那麽我就直接问了。」宗介咽了一下口水。
刚刚那个不就是直接问了吗!?
「是和凛有关的事吗?」
「咦,为什麽⋯⋯」百百惊讶了一阵:「为什麽⋯⋯这麽猜?」
「是不是?」宗介不顾百百丢回来的问题,继续质问。
「这要先问过似鸟前辈才行⋯⋯」只好将问题丢给另一位当事人了。
毕竟爱前辈的事,本来就不应该由自己决定是否说出。
更何况当天已经是自己多嘴了,可不希望自己再继续多嘴下去,免得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也是呢⋯⋯改天,我直接去问他吧⋯⋯」
「谢谢了,山崎前辈。」没来由地想要道谢。
或许是松了一口气吧?百百突然间觉得困倦正朝他席卷而来。
明明只是自然不过的眨眼,却在那闭上眼的一瞬失去意识。
「喂,御子柴!」扶住险些往後倒、跌落楼梯的百百,宗介紧张地叫了出声,但是对方并未应答,而是嘴角浮出了些微的安心。
「太累了吗?」将百百扶起,瞧见了眼周淡淡的黑影:「看来,你也有在好好忏悔呢。」
抵着对方的前额确认不是被爱传染之後,宗介架着有些沉重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
先让他睡凛床上吧,反正他今晚大概也不会回来了。
毕竟,好像没看过凛紧张地语无伦次。
即使是小学时的最後一场接力赛时,遥的不在状况,也没让他担忧成这样。
是因为什麽呢?
是身为部长、还是前辈的责任?
「似鸟前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