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节是这学期第一堂的合班讨论课。」
第一次段考之後，他们班其中两节社会科的课将会和别班一起进行，有点类似讨论课或专题报告的模式，上课地点也换到大教室去。
他刚刚走出教室时原本是打算要提醒江芊栩这件事情的。
回头往教室内看去，果然里头只剩下零星几位同学了。
「貌似是有这麽回事……」江芊栩先是不以为意地应道，接着才抬起头看向宋睿洋，「所以是要和十班一起上课吗？」
「不是，是要和楼上的十二班一起上。」虽然他们班和十二班只差了一个班号，但却位在不同的楼层，平时两班间可说是完全没有交集。
接着，宋睿洋因为想起一件有些棘手的事情而皱起眉头，「对了，李博翰就是在那一班……」
让他们两个碰头，应该不要紧吧……他偷偷瞥了江芊栩一眼，结果发现她居然露出了明显的不豫之色。
「怎麽了吗？」看到江芊栩这个样子，宋睿洋立刻将刚刚的小烦恼抛诸脑後，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见能如此轻易被辨别的情绪。
「讨论课能不去吗？」
「应该不行吧，这好歹也算是正课。」宋睿洋露出了带点无奈的笑容。
「学校也真是的，没事干嘛搞出什麽讨论课……」视线瞥向一旁，江芊栩嘴里碎碎念道。
「真稀奇，你居然会这麽排斥这堂课，发生什麽事了吗？」这种能静静坐在角落、观察别班同学的机会，照理说江芊栩应该不讨厌才是。
「没有什麽。」说着江芊栩便转过身，往大教室的方向走去，「既然一定得上，那看来也只能认命了。」
望着江芊栩的背影，宋睿洋心中充满疑惑。
她好像真的有点不太对劲啊？
但看样子江芊栩是不打算多说了，想了一阵子之後，宋睿洋便快步跟上江芊栩的步伐。
课程一开始便是先进行分组。教室内摆有多张长桌，坐一桌的便是同组别，而老师除了规定一组内须有两班同学各三名之外，其余基本上采自行分组的模式。
江芊栩随意拣了张角落的长桌坐下，而宋睿洋相当自然地选了她身旁的位置，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杨可晴则装做不经意地走向宋睿洋另一边的座位。
选定座位後，宋睿洋看向身旁的江芊栩，发现她将笔记本翻开然後立在眼前，好似在阻挡别人看见她一般，嘴里还喃喃念着些什麽。
虽然听不真切，但她是在说着「不要过来」吗？
就在这时，一名别班的男同学向他们这桌走来。
「这里有人坐吗？」他指着江芊栩对面的位置。
「没有。」瞥了仍有些怪异的江芊栩一眼，宋睿洋代为回答道。
在那名男同学落座的瞬间，宋睿洋发觉身旁的江芊栩好像轻微震颤了下。
结果接下来整整两堂课的时间，她都没有把立在眼前的笔记本放下来过。
「你到底在干嘛啊？」到了第二节课快结束时，宋睿洋终於有些忍不住，低下头挨在江芊栩身边用气音问道。
「没干麽啊，只是……」江芊栩回覆的声音同样很小声，边说着似乎还轻轻叹了口气，「我果然很讨厌莫非定律这玩意儿。」
宋睿洋是有听没有懂。
就在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状态中下了课，和江芊栩一同走出教室後，便听见她幽幽地开口了。
「这样的分组会一直维持到学期末对不对？」
虽然仍有些狐疑，宋睿洋还是答道：「没有意外的话。」
「而且期末报告也一样是按照这个组别吧？」江芊栩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哀怨了。
「刚刚老师是这麽说的……」宋睿洋搔了搔头，正要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时，却意外地被人打断。
「芊栩。」
那是一道淡漠的男声，宋睿洋回过头，发现是刚刚和他们同组的别班男同学。
而他能感觉到江芊栩似乎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