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VVIP的吧台处，今夜比平常更热闹，坐满了女性客人，每个人双眼都一致性地瞅看着紮起小马尾和戴着帽子的酒保。
「春绪～下班跟姐姐一起去吃个早餐呗～」
「对啊～对啊～我们也一起去！很久没和你聊天了，春绪，姐姐们想你。」有一个领头开口，後面的全都插一嘴上去，弄得翎兰不知如何是好，加上音乐也热辣，实在使她招架不住。
「别别别，姐姐请放过我啦～」翎兰出动撒娇招数，没想到这招一出，牵起更大的声浪，甚至尖叫声。
呃，女人她有时候也不懂，坐在她面前的七八个女人当中，有四五个已经是嫁入豪门的千金小姐，是有钱人的世界都那麽寂寞？以前陪她们喝酒不见得她们想要跟你上床，比起床上的慾望，她们更想一个温暖和有效的陪伴。
「春绪，给我调一杯Margarita。」在七嘴八舌之间，忽然一把略有威严气势的声线如山般震压下来。
有认识郭嫣的千金马上闭嘴，而且自动拉住自家几个闺密离开，回去自己的包厢继续喝。其他不认识的她的，都被认识她的人介绍了一下她的身份而已，也不情愿的从高脚椅上滑下来，喷一口气离场。
谷翎兰呼了一口气，微笑的迎向郭嫣，同时笑容也代表她的感激。至於要调酒给她喝这会事，她还是瞄一眼身旁的NDY师父，他今天当班，也由他来指导她，NDY说过还没出师之前，每调一杯酒都要得他同意和在场指导。
「学霸记忆那麽好，Margarita应该难不到你。」NDY嘴角帅气的弯起，点点头继续调客人点的WhiskeyCola，两三下便调好酒的他在把酒送出去的同时顺便向往那个美艳的模特酷酷的瞅看她一眼，看看今晚有没有机会认识认识。
当调酒师已经一个多月，很多酒品都记在脑子里，谷翎兰十分准确的把不同的酒调成了Margarita，小心的送到郭嫣面前，保持ＢＤ里要求对待客人的完美微笑说：「姐姐，你的Margarita。」
意思的端起来抿了一小口放回桌面，她指尖点着杯沿打转，风情万千的抬起化了略为浓妆的眼睛，此时她的双眸充满了妩媚的瞅看翎兰，装似找她聊天的笑说：「上学了几天，习惯吗？」
「老实说还没吧，可能心态上已不再十七岁的我，你也知道我混了ＢＤ这几年，看过那麽多成熟的人和事，心灵中，我总觉得自己已经是踏出社会的老鸟，再回去学校这个地方，当四周的同学还聊着玩甚麽游戏和电视剧的时候，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不过读书方面是没甚麽问题。」一边擦着杯子，一边回想这几天的校园生活，暗幸没有要住宿舍，要不然她可能更难容入，甚至会被同房排斥吧？
回想以前她也是孤癖自我，同学们都不会主动靠近她，她也不会主动去找人聊天组圈子，排不排斥也是一样？
「哦，是吗？没有遇到不一样的学长学妹学姐吗？又或者是……比较帅和美的老师？补考补了几科了？」她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旁人听起来没怎麽特别，都是闲话家常，然而郭嫣却是另有目的，她在抛砖引玉。
敏锐的听到了重点，翎兰傻傻一笑的抓抓鼻子的摇头道：「如果成绩很好却整天都在玩游戏的怪人就遇到，老师就老师个样子，没甚麽特别，至於补考嘛……只考了一科，其他老师的时间都难迁就，要补完全部要排到下个月尾，下星期约了英语一级的老师，她的试卷挺难的，看来我要多温习，不能持着自己是学霸就放任了～哈哈！」
观察她脸上的表情，郭嫣心中有了个答应，心头大石更重了几分，她宁愿翎兰会告诉她在学校遇到了一个不错看的老师，那至少在翎兰心中，那个老师不值得她去保护。
她在保护那个女人，郭嫣敢肯定。
「是哦，要工作又要温习，要顾好身体，多休息才是！唉，都说姐姐给钱你花，你偏不要，当个实习调酒的有多少薪水呢！」郭嫣恢复一贯喜欢逗她的姿态，瞧她眨眨妩媚的双眼，嘴角含着春风般的笑意。
「自力更新，总不能一辈子都靠姐姐啊，学一个技能我觉得不错。」那一边有男客人对她点了一杯Whiskey加冰，在桌面放了两张一千块，做调酒师有个好处，就是客人给的小费不用跟公司对分，直接收归国有。
好处的确好，反之不好处就是客人给的小费不会很高，除了那些认出她是春绪故意多给小费的客人。就好像郭嫣，每次她来坐一坐吧台，点一杯酒就放下几千块，目的就是给钱她花。
郭嫣暗瞪那个男人，她看出来对方的身份好像是某银行董事的儿子，身份地位不算很高，只要他不对翎兰有甚麽下流行动她都不会出手阻止。「如果改变主意就来找姐姐，我只是不想你倒头来累坏了身体。」
「知道你是关心我，为我好，这样，我答应你，如果我真的累得不想再做这工作的时候，再找你来帮我，酒不要常喝，我替你换一杯柠檬梳打。」把她面前喝剩半杯的Margarita收走，动作纯熟的很快调了一杯柠檬梳打送上去。
「我来目的不是要喝酒，你也知道我是为了甚麽吧？」郭嫣微微对她抛一个媚眼，笑笑的再道：「所以喝甚麽到肚里我根本不在乎。」
「又在逗我了。」语调尽是无奈，她笑笑不言的，双手却不停手处理服务生不断递进来的order。
「郭小姐，又来了啊？」菾可锞忽然出现在水吧，她带疲倦的坐在高脚椅上，看似故意的与郭嫣保持了一个空座的距离。
「我这种客人不常来，你又怎麽赚钱？」郭嫣收起所有的妩媚粒子，换成平常冷淡硬冷的她。由她和菾可锞第一次见面後，明显就感觉到对方不喜欢自己，她从来没要找出原因，因为要用力讨厌人的是她。
不过，莫名被人讨厌不太好受就是真的。
「呵呵，说的有道理，不过，来寻一时忘忧就好了，别留恋此处的某些人，走出这空间，我跟你也属於两个世界的人，何况你身边还有一个丈夫，刚好他叫道捷琛，道家的人，我们这类人惹不起。」
行内人都知道道家表面光明，私下就是混黑道一样，霸权一方，遇到不高兴或是谈不洽的事，就用他们的“势力”压住对方，甚至做犯法的事。自从道捷琛接手道远集团主席之後渐渐在手段上都光明正大，他试图要把集团从黑道中抽出来，但难保道捷琛在必要情况下还是会运用黑道力量，铲除眼中钉。
而明眼人都看得出，郭嫣对春绪是“情有独钟”，已超越了顾客与陪酒的感情，若然再给郭嫣影响现在“翎兰”的生活，一但被道捷琛知道自己的老婆找女人找出真感情，为了家族面子，她认为道捷琛会采取行动。
「放心，我不会让他找“你们”麻烦。」郭嫣也一语双关的回她。她心里亦清楚明白，她不能过於张扬，亦知道道捷琛没可能不知道她是ＢＤ的客人，他之所以会假装他不知道，只是还在他的接受范围里面。「春绪，我先回去，有点累，找天再接你放学一起去吃饭。」
「嗯，小心开车。」目送郭嫣背影离开了这范围之後，翎兰收起笑容，怒视菾可锞压声指斥：「郭嫣怎麽说也是ＢＤ的客人，你至少都要给她好脸色看！刚才你太没礼貌了。」
「我是为你好，她老公是道捷琛！用黑道势力解决问题的道远集团主席！你跟她走那麽近，只会招祸降临！」菾可锞一把捏住她的脸拉扯，敢凶她！她可是她的姐姐，又是前监护人，这小家伙翅膀越来越硬！
「没那麽严重啦！」把脸从她手中抢回来，她揉着红痛的肉，可怜的用大眼瞅看可锞。
「忠言逆耳，我说的就是忠言，能不能进你脑袋就是你自己的事。」郭嫣的事不想再讲，可锞用喝一口梳打水的时间让话题结束，把梳打水吞下之後，她把话题转向翎兰上学方面：「这几天上学，有没有遇到美女帅哥？」
「哼，你还好意思讨厌郭嫣，你啊，跟她问我的事都一样！美女帅哥也没看到过，书呆子就一大堆呢！」近日脸书有一则文说过翻多了白眼会伤眼睛，但此刻她不得不给她一个大白眼以表示她内心的无言。
「不会吧，总有一些样子较好看的男女生，大学老师有的也挺不错的哟，是不是你只顾着念书没好好去看看四周？怎可以这样，你回去念书就要扩大自己圈子，别像以前一样被人排斥孤独……..对不起，我只是….」菾可锞察觉翎兰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自言自说，她想起了以前翎兰在中学念书的时候遇到的不快乐事情，顿时闭上了嘴不再说。
「没事。」勉强的扬一扬嘴角，脸容似笑非笑，更显出翎兰被戳中了痛处的悲伤。「我有在努力，只是我才上学几天，还没有空去认识别人，待所有补考都考了，我可能会才有心情去交朋友。」
「也对，先专心考试，即使你是学霸也得多温习哦。」菾可锞笑笑的喝了一口柠檬梳打，眼睛瞅看去翎兰忙着倒酒的身影，心里打了一个底。
翎兰思想的确比同龄人成熟，不过她毕竟还是太年轻，处事手法也太嫩了，的确需要人帮她一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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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唯一不会休息的是时间，它一直在奔驰，穿梭与连贯着年年月月日日，有的人天天为生活奔走，忙碌之间就忽略了它的存在，当停下来，它就强烈的告诉你，它就在那里，一直在飞驰。
转眼在不知不觉间，周三又来了，完成了今天的课後，翎兰却有点赶忙的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约定的教室，补考英语一级，今天午休的时候收到了柯萼璿的讯息，讯息内容很简单，告诉她教室她已借好，在教学楼的３０１室。
来到３０１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正好就是柯萼璿。
「哦，你来了，坐坐，先休息一下，定定心神。」柯萼璿优雅大体的微笑，自然的合上手中的英语小说放到一旁。
点点头，吞一吞口水踏进教室，她没有选择，原因是第一排的正中间那个位置上放了一份考卷，她坐下来抹抹汗，九月份的天气还是有点闷热，加上心急的情绪和走动，全身的血液都在高速奔流一样，逼出身体的汗水。
「喝水吗？你好像很赶？打工在几点钟？」不知何时柯萼璿来到她面前，还递上一瓶还没开过的矿泉水。
「谢…..谢谢。」打开矿泉水猛灌了一口，惊觉自己的确很需要水份，回想今天下来，她几乎没喝过甚麽。「我跟老板说了一声今天会迟一点点过去，是来这里走得有点快吧，我怕迟到。」目光瞄了一瞄她，她的靠近使她闻到对方传来的淡淡香水味，是花香，忽然心口为这种香水味砰了一声。
柯萼璿浅浅的扬起嘴唇，没多说话回到讲台上，她看一眼手表後问：「要开始吗？」
「开始吧，你的科最难，想躲又躲不掉，只好咬紧牙关应战啊。」翎兰做出无奈的表情，还耸耸肩。
柯萼璿瞅看了她脸上丰富的表情几秒後收起目光，低头含着笑意的拨着手机的计时器说：「考试时间一个半小时，半个小时後开始播听力部分的内容，现在开始。」
心中的时间正滴嗒滴嗒的响起，催化起翎兰做卷时的焦急情绪泛滥起来，控制不住之下，她竟然做了半个小时後额头全是冷汗，身体在剧烈地反映出她的状况，甚至把她才做手术不久的胃也翻出浪来，该是吃东西的时间她却在这里考试，似乎是小胃子在跟她哭诉。
吃力的听着广播机播出的英语对白话内容，内容她松了一口气的，因为她都听得懂，过了听力这一部分，她悄悄的摁住胃在抽痛的位置，继续把後面的选择题和作文题写完。
完成那一刻，她感到灵魂被抽空，抹走额上的汗，快速看了一遍试卷後，正好柯萼璿喊说：「时间到，把卷交上来吧。」
「果然有难道。」翎兰苦笑的把卷子交上去。回身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後侧身回眸说：「没其他事我就赶去打工了。」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瞧她脸上傻乎乎不懂她的意思的模样，她解说：「刚才看到你手按住胃上，胃痛了？」
谷翎兰以为自己按得很低调，她有点自嘲道：「对，胃痛，应该是它在投诉我还没喂它吃饭，呵呵。」手术後她被菾可锞管着一日三餐的时间，必需定时定刻吃，不能吃一顿不吃一顿，久而久之，小胃子都给养得傲慢，迟半个小时吃也会有点投诉，何况这一次迟了一个半小时。
听到她这麽说，柯萼璿深思了好一会儿，有点严肃的指说：「那你还第一时间赶去打工？不是该去吃点东西再去比较好吗？」
「也对哦…..」BD是没有厨房的，客人只管喝酒，最多就是提供水果、坚果和薯片这类，如果她这样就过去上班，大既也只能吃那些填肚子，想起不能吃好吃的，翎兰有点懊恼。
「我们走吧。」柯萼璿亦收拾了一下。
「嗯。」翎兰最後把灯和门关上，跟在她的身後。
一路以为她们只是刚好走同一条路，两个人走路走得像陌路人似的，跟在柯萼璿身後的翎兰忽然被前方的停住吓得也急忙停住脚步，对方回身下令「在这里等我一下。」
「嗄？？甚麽？」得不到任何解释，柯萼璿又已经走进去教务处的大楼里面，喊过去又好像太过张扬，她眨着眼睛张开了口说不出话来。
等了十分钟，柯萼璿终於走出来，她脸上并没甚麽表情，而且一言不发的往校门走去，刻板侧脸让翎兰不敢问到底现在是怎麽一会事。走出了校门，柯萼璿往另一条街走过去，停在某一辆日产房车旁才侧身说第一句话：「上车，我们去吃饭，吃完我再送你去打工。」
「……」定格的盯住她脸上不容别人拒绝的双眸，翎兰又暗地吞了一口口水，果然没办法说出反对的话来，像被判刑的犯人一样暗露悲哀的打开车门坐上车里。
车子在音乐声中开动起来，经过一个街口後，翎兰更怨叹的瞅看着自己的那辆车一闪而过，她不想给人知道她是自己开车来上学，这样会太高调惹人注意，她也知道现在的大学生没两个人会开房车上学，最多开的都是摩托车，起初她都想买摩托车代步，但菾可锞反对，说人包车太危险。
「对了，为甚麽不停在校内？」她知道校内有一个职员专用的停车区域，而且还有很多空位。
「我在外国回来後申请的国际车牌最近才下来，车也是刚买不久，要停在校内需要车牌号才可以申请，这两天车牌才到，申请表今天递上去的，学校行政程序较多，一时三刻批文不会下来，只好停在街头。」她分了些心去解说，目光却专注在路面情况。
翎兰没心没肺的哦了一声，表示她懂了。「那我们要去哪里吃饭…..」她看到柯萼璿开的方向离去BD那条路是反方向。
「差不多到了。」驶向一条大直路後再转了个弯，柯萼璿找了一下停车位把车停好後便示意翎兰下车。「不知道你喜欢吃甚麽，但这一间店的鲁肉饭和小菜的口味我很喜欢，回国後一直惦记着，今天趁有机会就擅作主张来这里，可以吗？」
翎兰看向对面街唯一的小店，店名叫程妈妈小菜馆。「吃我不挑，只要能吃的我都可以。」
两个人一前一後走进小店里，翎兰看到柯萼璿一踏进去，那个在门口的大婶双眼都亮起来，热情尖声的惊呼：「噢！你是小萼吗？！」
「程姨你还认得我啊。」柯萼璿少有的露出温柔的微笑，和热情的程姨即时自然的来了一个拥抱。
「怎麽会不认得，以前我还想要我儿子追你娶你，怎知道把你吓跑啦，还跑去美国那麽远！」老人家喜欢回想当年，为自己当年做的傻事而笑得乐呵呵。「不过我儿子现在都娶了老婆，刚生了个小娃呢！」
「是啊，宏哥有孩子了？我走了这麽多年果然变得很快。」一眨眼，别人也有小孩了。
「对对，还是个男娃，我可乐了！啊，我话多了，你今天要吃甚麽，程姨请客，当是庆祝你回来。」程姨把她带到柯萼璿以前常坐的那张桌子，此时才注意到她身後还跟了个小女生。「噫，她是你的朋友吗？」看起来年纪挺小的。
柯萼璿见到程姨也忘记了今天带上的谷翎兰，脸带不好意思的向程姨介绍「她是我的学生，姓谷，还有我现在在永光教书。」
「果然，以前就觉得小萼长得像老师！好了，谷同学，你先等一下，我去弄点吃的给你们。」程姨一转身就喊人先倒两碗热汤过去。
热情的程姨离开後，她们俩反而气氛带着丝丝的尴尬。
「看来，老师以前很常来这店。」翎兰抬眼看看四周，一间很简单又整洁的店，她瞄到墙上的餐牌的款式也不多，想必精华都在这几道菜上了。
「嗯，由小学爸妈带我来，之後中学跟朋友来，大学就去了美国再也没来过，我也没想到回国後却跟自己的学生来。」送汤的另一个阿姨同样认出她，热情的跟她聊了两句，她回过眼便对上了谷翎兰的眸目，略显不好意思的笑说：「不好意思，好像是我拉了你过来一起陪我聚旧。」
是一个不一样的柯萼璿，谷翎兰心念着。
「不会啊，起码我多知道一个可以来吃饭的地方，距离学校不算远，好吃的话我应该会常来了，学校的饭我有点吃怕。」回想上学这几天，不知道是自己的嘴巴被养刁了还是学校的饭真是不能入口，总之每天都那几样菜已吃了一个星期，胃都快吐。
「我保证，一定好吃。对了，待会你打工的地址是？」她回国不久，不少路都改了，她得现在脑里想一下怎麽去。
「其实你不用载我去那麽麻烦了，我坐计程车过去较方面。」她避重就轻，不太想让柯萼璿知道ＢＤ的存在，彷佛好像会有人探伸到她春绪的身份。
「不麻烦，有车那里都方便，何况是我拉你过来的。」她的语调有职业病的不容别人来拒绝，翎兰看来认为再推辞的话只会引起她的疑心，只好无言点头答应。
程姨亲自端了几道小菜和两碗招牌鲁肉饭过来，香气已经溢满了翎兰的鼻腔，她肚子饿得发慌，而且其实在车上的时候，胃子其实一直在撕磨地抽痛，属於能忍受的范围之下，她没有表露出来。
禁不住香气的诱惑，端起鲁肉饭就送了一大口进嘴里，碎小的肥肉在舌尖上已经融化，甘香而不腻，味道浓厚，是一碗很有水准的鲁肉饭。她再扫了一块甜不辣、卤豆腐和猪耳朵，同样美味。
「好吃吧？」相比起来，柯萼璿慢慢地一口一口品嚐，吃相举子斯文优雅，看着谷翎兰吃得美味无穷的样子，成就感溢满了胸口，她渐渐的把眼前的谷翎兰看着普通的女人。
从她的角度仔细的看去，谷翎兰样貌标致清秀，却又散发着淡淡异於普通女生的魅力，或者可以形容她秀气中带了点刚性味，特别双眸格外乌亮而纯粹，有时候被她直勾勾的看着的时候，混身会有股能量游走起来。
她现在吃得开怀而笑起来的纯真笑容…….很惹人喜爱，甚至会勾起保护她的慾望。
「啊，柯老师，我是不是吃太多，都被我吃了一大半。」胃子有点满足的翎兰察觉对方停下了，她看向桌面子的菜余下一两块的。「但真的太好吃，我决定以後要常来！」她又高兴的扬起露齿的笑容，笑得天真纯纯，没杂质。
她的笑容让柯萼璿看得入神，被喊了两声才回神说：「没事，我以前常吃，你可以多吃点，晚上我一碗鲁肉饭也足够。」
谷翎兰听後很纯粹的相信了，放心继续吃光余下的，而柯萼璿一边吃着她的鲁肉饭，一边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
成熟得难以触摸和可爱纯真的谷翎兰……..
到底那一个才是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