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几天後,级任每次都会做的事就是安排每个人的座位。
这好像是不变的传统。
换了位子,谦煜依然是坐在我的後面,而我的旁边是个叫做萧羽欣的同学。链峰则是坐在最右边的最後一个位子,瑾珊这是坐在她的斜对面。
至於心茹,她已经『革命』成功,眉开眼笑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到隔壁班去了,还不忘俏皮的跟我们说;「再见。有缘江湖相见。」
我们都当笑话笑笑就过了,只有谦煜配合着说声:「有缘再见。」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令人不适。
对於他这样的回答。我忍不住转头多看了他两眼。
……
这几天,我总有意无意的关注到谦煜。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难得找到了个同好,而且他这样的人引起了我的好奇。
这几天相处下来,才发现他多麽的与众不同,让人想一再探究。
我不知道别人对他什麽想法,至少我暂时是那麽想的。
我还带着怀疑的成分,去探究。
一个人,真的能一直保持着嘴角的弧度,去对待每一个人,不管那个人对他是善意恶意、真诚或虚假?
难道是装的?如果是装的,不会装得很幸苦吗?如果是装的那又是为什麽?
如果说这样的他是他最真实的吗?这也太少情绪的起伏了吧?我除了看他那不失礼貌的微笑外,还有就是听见他低低的笑声。完全没见过他皱眉、瞪人、嘴角有轻微的松动。
真要形容就是温文如水。
没有一丝破绽。
如果不是装的,我就更好奇到底怎样才能塑造这样的一个人格?
虽然是这样温文,但表下或许藏着的一颗算是淡漠的心,又或许他只是温柔惯了。谁又知道呢?
这几天有意无意下,也发现他似乎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一旦有人打破他自己设定的距离,就会有意无意的拉开距离。
……
我坐得挺直,手里握着一只黑色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摊开在桌上的历史课本,一副很认真听着老师的高谈阔论的在前方说着。我的脑子有很多问题出现……不过有些可惜的是,与历史无关,只是无聊的假想。
如果老师会读心术,是不是第一个把我赶出教室?
好不容易挨到了换节的时间。伸了伸胫骨。历史课果然很无聊。
「你昨天在信息说要的《枝桠》。」椅子被踢了踢。我知道是他,这已经是我们好些天的相处模式。但他也有个习惯就是,要我转过头来看着他,他才会开口说话。我试了很多次,不转头去看他,只是向後倾斜一些些,但是他却会在轻踢我的椅脚一次。
或许,这也是他奇怪的坚持之一?
或许该次我可以试试倾斜後再对他说「说吧。」看他会有什麽样的反应。
虽然我觉得看着人家说话是礼貌。
「你要的《晴风》。」我伸手接过,再从自己的抽屉拿起书籍递给他。
「那天你借我的那本《藏在音乐盒的人》我看了差不多要完了,就停在解谜的部分。剧情简直环环相扣,还有几个点都很令我意外。」就怎麽自然而然的就聊了下,在短短换节的时间。
现在想来,之前都会是谦煜自己先说出自己的读後感。
现在的我简直是潜移默化。还有习惯和爱好果然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对。那时也真的很料想不到。尤其是老板的女儿……」
……
第一次,除了链峰和瑾珊外,跟一个人那麽聊得来。
这种感觉有些特别,明明之前自己还怎麽排斥。
兴趣和共同话题绝对是个很美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