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你还真是可怜呀!久别重逢,心上人居然理都不理你。」调侃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说话的人是男子的友人,也是出身四大家族之一,在家中排名老二,个性放荡不羁且捉摸不定,算是难得让男子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面对友人的嘲讽,男子只是冷冷的一瞥,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他开始觉得回国是个错误。
「不然我帮你把他绑到你床上如何?」
「你还是闭嘴好了。」男子不耐烦的说道。
想着今天见面的场景,青年与男子印象中一样,一点都没变,尤其是那一抹微笑,看似亲切实则疏离,他唯一庆幸的是,青年还是单身。
其实以青年的年纪来说,身边是该有个伴侣,甚至已有小孩也不例外,就像男子的父亲这两年也开始试探性的介绍了几位家世不错的女子给他,只是都被男子礼貌性的回绝了。
出於直觉,男子觉得青年不会结婚。
「那起灭门惨剧背後的凶手,就是他。」自从初次相遇之後,还是少年时的男子时常找机会与青年攀谈,而那时,男子的父亲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
「不可能的,父亲,你是在开玩笑吧?」他的眼里充满着怀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他知道青年没有家人,也知道青年的家族在一夜之间遭到了灭口,但要他相信目後凶手就是青年,他办不到。
有什麽理由要杀了自己的家人?
又有什麽深仇大恨可以在一个夜晚里就将自己的亲人都杀了?不留一丝情面、一个活口,这样的人,心有多冷?又有多狠?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愿意相信父亲说的话,於是他跑去问了青年。
「确实是我做的喔!是我亲手杀了他们。」青年这麽说着,脸上的微笑始终没变,彷佛这件事与自己无关,而他从青年墨黑色的双瞳里看见了可笑的自己。
他早该相信父亲说的话,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多麽的无情又冷血。
男子忘了那场对话的後续,也忘了青年说了些什麽,只记得自己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中,等到了隔天,他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去了青年家中。
如此冷血的一个人,怎麽可能结婚生子呢?出於私心,男子也不希望看见青年这麽做,他无法想像倘若有这麽一天,他是会失控对那个青年名义上的妻子以及小孩做些什麽,又或者,直接将他们杀了也说不定。
在那次对话後,男子曾私下蒐集了那起离奇的灭门惨案,一切就发生在青年十八岁时的成年礼上,青年的成年礼只有在家中简单的度过,没有奢华的铺张也没有宴请宾客,这或许跟家族本身有关,在四大家族中,青年家本来就极为低调,这种象徵仪式的成年礼不对外宴客,也是意料之中。
也是在那一天,向来在大家眼中极为乖巧斯文、谦和有礼的青年,一夜之间,突然性情大变,残忍的虐杀了家中的所有成员,那一张张屍首分离的照片,越看越叫人毛骨悚然,听说年纪最轻的受害人,只有九岁,是青年的亲弟弟,被人发现陈屍在了後花园,双眼被挖了出来,至今都还没有找到。
男子翻阅一张张照片,心情比自己想像中来的平静,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就是拿来形容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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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麽?」轻轻在耳边吹气,青年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醒来,眯着眼看着男子。
「没什麽,想起我们刚认识的事。」男子回过神,轻声说着,伸手抚摸青年的侧脸,那双刚睡醒的双眼还是蒙胧的,整个人就像只发了懒的猫咪一样,青年缩在了男子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这才懒洋洋得继续说道。
「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呢,亏你有那种闲情逸致回忆过去。」青年打了个呵欠,即便是现在披头散发的模样,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合礼统,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贵族的优雅,这种气质源自於骨子里,而并非靠着外在条件来包装,也就更显的青年的不凡。
青年很美,却不是那种像女人般柔媚的模样,相反的,青年让人看到的第一印象一定是个男的,一双凌厉的墨黑色双瞳、高挺的鼻梁与薄唇,神色凛然,精致的外貌加上青年总带着三分笑意,犹如开在高原之上的鲜花,美的炫目却同时刺骨的不可侵犯。
「第一次相遇时,也是像现在这样的雨天。」
「是吗?我以为你是想起了第一次要了我的事情呢!」青年一个翻身,将男子压在了自己身下,俯身就是一吻,粉嫩的舌尖还故意舔了一下男子的唇,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慵懒,却也因此,多了一分诱惑。
面对青年玩火的举动,男子只是加深了这个吻,让青年没有再次开口的机会。
送上嘴边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