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牆 — 第一章06

站在房间内的镜子前,我凝视镜中的自己,镜中刚沐浴更衣完的自己,穿着一件宽松的鹅黄色大衣,双眼迷蒙,双颊通红,我朝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这就是爱情吗?爱情竟能使人产生这麽大的转变,果然用爱可以发电,我不禁甜甜一笑,我对镜中被爱情滋润的自己大声说:秋海棠加油!既然爱情来了,就勇敢去爱吧!我喜欢被顾林爱着的自己,喜欢顾林吻过的唇,喜欢顾林牵过的手,当时的闪躲,大概是因为从没让异性对我做过类似的事,因此害怕与生疏,从今以後不会了,我会诚实面对自己心,再也不会逃避,我的第一次,我的初恋,我的顾林,我甜甜的进入梦乡。

隔天一大早,我带着愉快的心情,踏着轻快的脚步去学校,高兴自己昨晚睡得香甜,也高兴自己终於厘清心中的疑惑,思绪终於不再紊乱。

「哇,春风满面哟。」我一踏进教室,薇安便兴冲冲的跑来我身边,开口就是暧昧、隐含深意的语气,我就知道她会过来,昨晚没有打电话、传简讯问我,一定是昨儿放学顾林拉我出教室迟迟未归,她怕打扰打扰我们,她心里绝对在想着我们不知道在做些什麽事,从她的眼神看来,她八成认定我和顾林发生不可告人的关系。

「怎样,羡慕哦。」我笑着回应她,打从心里感到舒畅。

「第一次的感觉怎麽样呀。」薇安朝我露出邪恶的笑容。

「杜薇安,我刚才就在想,你心里是不是都装着色情片呀。」我一脸傻眼的看着她。

「哦哦哦,是我想多了啦,哈哈,所以昨天他拉你出去做什麽,告白吗?」薇安被我吐槽後,吐舌尴尬的笑。

「回答我昨天问他的问题呀。」我先不直接告诉薇安,我坏心的想使她焦急难耐,谁叫她思想这麽邪恶。

「哦对,你昨天问她说,他对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那他回答你什麽,快告诉我。」薇安急着想知道答案,我则是使劲对她笑,并朝她吐舌头。

「美女海棠,你若告诉我这个爱情专家,以我丰富的恋爱经验,我可以帮你精准分析顾林的想法,好朋友嘛,绝对帮你的,不藏私。」薇安见我笑而不答,使出柔情攻势。

「你再怎麽了解他,你也不是他呀,而且你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搞不好我比你了解他呢。」我继续对薇安卖关子,并打趣他。

「噢,秋海棠,你就别再卖关子了,你知道我很想知道的,我最最最最有气质的海棠小姐,我的女神。」薇安见柔情攻势对我无效,转而使用拍马屁攻势。

「好啦,见你这样,要不,我们来交换条件怎麽样。」我趁机和薇安交换条件。

「你很坏耶,趁火打劫,好啦你说,只要不太过分、太夸张、太不尽人情都行。」薇安嘟嘴无辜的看着我,我见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心想我若是男人必会拜倒在她的石榴群下。

「如果我和你说,你就要不离不弃的陪着我,就算我们吵架你也要跟我和好。」语毕,我见薇安露出欣喜的笑容,好像我的条件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不需要思考,其实,我也不是真心想刁难她,条件只是我随口一提的。

「哇哩勒,我之前就承诺我你我会对你不离不弃,你忘了哦,这回算是我赚到了。」薇安露出上回超商店员漏算十块钱的表情。

「看我对你多好,你上次的承诺我当然没忘,我只是不想刁难你,顺便呢,也让你对我做双重保证,就像双挂号一样,一定要达成的。」我傲娇的说。

「快点,快说吧,我承诺你,给你双重保证,快和我说顾林昨儿和你说什麽。」薇安屏息,静待我的回应。

「他说,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我故意先省略前面的重头戏-接吻,和薇安说顾林在接吻後对我说的话,看看薇安是什麽反应。

「你屁啦,顾林拉你出去,就和你说这句话,秋海棠你再骗呀。」薇安看我的表情充满怀疑,我故作冷静和严肃。

「如果不是你骗我,就是顾林太呆板,不知道要怎麽追女孩子。」薇安又补了一句,我忍住笑,观赏她逗趣的表情。

「都不是,你猜错了,薇安爱情专家。」说到最後一句,我快要忍不住笑。

「齁,被你这样说,我很挫败耶,我堂堂爱情专家,连你和顾林两个爱情新手都拚不过,这很显然的,我和你们俩的爱情程度差太多,论数学,我能和你平起平坐,论爱情,你和顾林就要尊称我一声前辈。」薇安不能接受猜不出我和顾林两人的行为,脸上浮现出气恼的表情。

「前辈,你之前不是说过,爱情这种事,靠的是一种感觉吗?感觉对了,就对了。」我憋笑看着薇安。

「少拿爱情专家说过的话来开玩笑,前辈说的话你们这些後辈都得奉为圭臬。」薇安看出我的笑意,却不知道我的笑点在於她丰富逗趣的表情。

「是是是,薇安爱情专家,我替顾林向你一拜。」我做样子朝薇安一拜,这会儿换薇安发笑。

「嗯哼,这样才对。」薇安满意的笑。

「好吧,前辈我和你说,我刚才描述顾林对我说的那句,这就是我的答案前面,还有一个动作我没告诉你。」我准备向薇安揭开谜底。

「什麽,难怪我的猜测失准,快说吧,什麽动作。」薇安一脸难怪会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我为了让自己严肃点,选择不继续看她那张好笑的脸。

「亲吻。」当我说出这两个字时,薇安摆出一副「我想也是」的表情。

「亲吻就是顾林给你的答案,这样就有连贯性了。」薇安边思考边说。

「我们前面兜这麽大圈子,你早说嘛,臭海棠。」薇安在得到答案後,将我的名字从美女海棠变成臭海棠。

「说真的,我觉得你和顾林真的很奇怪。」薇安接续着说。

「怎麽个奇怪法。」这会儿换我急着想知道答案。

「你们明明不怎麽讲话的,在我知道你们鹿港游之後,我觉得你们在一起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惊奇,你们两个让我感觉不搭嘎的人,就这样搭上线,先是鹿港的牵手在来是昨天的亲吻。」薇安顿了顿,又继续说,「让我感觉顾林在爱情里,肉体重於精神。」

听完薇安所说,我的心像被人狠狠重击一般,久久无法自己,昨天对着镜子喊着加油的自己,在薇安说完这句话後又瞬间回到那个害怕、胆怯、看不清爱情样貌的自己。

顾林是真的喜欢我吗?这个问题又重新滋长,甚至茁壮。

「顾林在爱情里,肉体重於精神。」薇安的话不断在脑中盘旋,我久久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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