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们太吵了,不如我跟井野出外逛一下,傍晚才回来准备晚饭吧?」樱忙乱地收拾化妆品,井野拉她坐下来,说:「佐助君才不是那麽小气的人,如果是介意的话,早就开口要我们安静一点吧。」
「但是……」
「说了不要紧就不要紧,对吗?」井野朝他眨了眨眼:「佐助君。」
「……嗯。也不算很吵。」
然後她们为彼此抹乾净脸,再由井野为樱化了一个淡妆,收拾化妆品。她们翻出电视游戏,在客厅玩了大半天。期间,佐助推不掉井野的邀请,玩了数盘,大败两个女生。跟井野同组对抗佐助的樱玩得累,颓然倒在井野的大腿,说:「我们太没用了,联合起来也无法胜过佐助君。」
「是呢,佐助君常常玩电视游戏吗?」
「不,玩过五次左右,在鸣人的家。」
「果然是天才呢,佐助君。」井野抚着樱的短发,轻说:「你跟我们,就好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正眼看着井野,对方媚笑,看了看时钟:「啊,已经快要五点,差不多该准备晚饭了。」
佐助正有此意。每天到了这个时候,他都跟樱一起去超市买菜,「樱,赶紧收拾一下,我跟你一起去买菜。」
「咦——难得我来作客,今天我要整天霸占着樱。」井野按着樱,不让她站起来,娇媚的双眸笑看着佐助:「呐,佐助君是有绅士风度的男士吧,就今天,你一个人去买菜,把樱留在这里陪我。我不挑食,什麽都可以吃。」
「……樱。」
樱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的确玩得很累,不太想出去。佐助君愿意吗?」
露出一副软弱的表情,让人怎说得出不愿意。这天,明明樱什麽都没做过,他不知为何闷了一肚子气,拿了环保袋跟银包,沉默地出去买菜。佐助以最快速度买完,回家一开门,樱羞着脸低头坐在饭桌旁,井野坐在她旁边,倒是一副大剌剌的样子:「不好意思啦,辛苦佐助君了。」
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樱一味低着头,见到他回来,立刻站起来接过他手上的食材,冲入厨房。井野悠然跟进去,「好吧,虽然我不怎麽懂得做料理,但是给樱打下手还是可以的。你就坐在客厅等吃吧。」
上星期,十多人跑来春野家,樱尚能卷起衣袖,即席做出几道小吃,如今只是要做三人份量的饭菜,绰绰有余。他不担心,当真窝在沙发看书。过了不够廿分钟,厨房又传出一阵笑声。他纳闷,不过是做饭,这两个女人也能玩出别的花样来?都玩了整天,还不累吗?
他好奇,走过去一看。井野从後抱着樱的腰,脸几乎贴着她的,樱则尖笑着躲开:「讨厌,别玩了!人家还拿着菜刀,你再胡闹,我砍到你怎麽办。」
「才不是胡闹,我很认真看着你做菜的步骤的!诺,切鸡肉什麽的辛苦你了,先来一枚草莓。」砧板旁放了一盘洗涤过的新鲜草莓,井野拿一颗放到樱嘴边,让她咬了一口,井野再吃余下的半颗。现在的女生真是的,一颗小小的草莓还分着吃,太奇怪了。
佐助紧抓着门框,两个女生完全没察觉到他注视良久。
「我也要玩!我感觉现在就能切出漂亮的鸡肉丝!」井野向樱撒着娇,後者沉吟道:「你是不是真的会?不准把食材当作玩具喔。」
井野自樱身後伸出双手,下巴尖靠在她肩上,安静了一会儿,似乎真的专注切肉。未几,樱嘲笑她说:「不行不行,粗幼也差太远了,要这样,好好看着……明白吗?」
樱的声音,温柔得过分,他从未听过她的声音像妈妈一样,充满暖意。
佐助皱着眉,忍不住上前看,原来樱执着井野的手,教她握刀、教她要怎样用手按着肉块。而井野根本没在看着砧板上的肉,而是盯着樱的脸出神,面泛桃花。然後,她注意到佐助在身後,大方地说:「佐助君什麽时候进来的?要帮忙吗?」
樱的身子一颤,讶异地转头看着他:「啊……佐助君!没关系,我可以很快做好的,你坐在外面等着……」
「我来帮忙。山中是客人,不好要你入厨,樱的厨房还是我比较熟悉。」佐助冷眼看着井野,没来由的,他就是看不惯井野这样挂在樱身上的姿态,想要分开她们。明明她们只是挚友,他也说不清为什麽自己要介意。女人跟男人的分别真大,男人的话,不管有多友好,这样一整天黏在一起、抱着对方,也会让人感到恶心。为什麽女人就可以理所当然地亲近彼此,暧昧得像情人也没关系?
「是吗,」井野不再圈着樱,到流理台前洗净双手,说:「我的确没多少做料理的天份。樱,你真是招了一个好租客,才住了一个多月,就俨如这里的男主人,不会将家务事丢给房东,真负责任呢。」
若井野不是女人,若佐助不是早知道樱只喜欢自己一个,若他不是一直明白井野跟樱的友情有多深厚,他真的觉得井野的话带刺。
井野退出去,樱的笑容有点僵硬,抿了抿嘴:「对不起,佐助君。要不是井野那家伙太胡闹,我早就预备好食材了。你饿吗?我比平日多做了饭。」
「还好。不要太在意了。」他想说出更好听的话,「你跟山中的感情真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