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喬裝 (佐櫻同人) — 《喬裝》IV <讓我重來一遍>(4.2)

井野拆开一看,上面没有字,只有她的肖像:画中的她看着樱那边,一副……她脸红了一片,回头盯着坐在课室角落、那个脸色苍白的俊逸少年,後者转着手里的素描笔,朝她一笑。那种不知蕴含什麽意味的笑容。

「那个可恶的佐井……!」余下的半节课,每隔十分钟就有一个纸团传到她桌上,全都是她今天跟樱说话时的神态。原来她眼里的眼慕如此明显,为什麽樱那迟钝的家伙仍察觉不到?还是说,一直以来只有佐井那家伙看得清楚?

为什麽佐井如此注意她,而她又总是发觉不了佐井的目光?关於这个问题,她有亲口问过他,他一如往常地微笑:「因为你只看着春野樱,所以她以外的事物,当然无法入眼。」

「一定是你看得不太过……不着痕迹,我才没有发觉到。」

「有很多事在我眼中很明显,可是,为什麽身处其中的人总是看不清?」

「例如呢?我也看不清什麽吗?我明明一直看着樱,以及她所注意的佐助、鸣人……樱的事都瞒不过我。」

「你认为呢?」佐井将那掩着她半边脸的长发绕到耳後,在她的耳背搔刮了一下,引起她一阵麻意,「说不定是因为眼睛被头发遮住了,就看不清楚什麽东西。」

佐井总是在胡言乱语,弄得人心慌意乱。事後回想,井野也想不通自己为什麽会向佐井献身。向她告白过的男人,多得两双手也数不完,偏偏这个只埋首於画册与画具的男生,从来没追求过她、对她没爱情的念头,他总是说出她很想听到的话。

你喜欢春野樱。

你常常看着春野樱。

如果我是春野樱,我一定会发觉你的感情,因为,你眼里的感情是那麽强烈、温柔。

你只会用这种眼神去看春野樱一个人。

他都知道了。为什麽呢?躺在佐井身下的井野试着从那双黑亮的眼睛找寻答案,却发现自己被那一泓黑水吸到更深的地方,深不见底,无法看清底蕴。做那件事时,脑里一片空白,连樱的身影都不见了——跟佐井上床,脑里就只有他的事,身子也被他填满。那种彻夜难眠的空虚,淡化了。事情变得很轻松,她不用支持最爱的人去单恋另一个男人。她暂时不需要充当樱的後盾。

放学时,佐井很快收拾书包离开。井野原以为他会唤着她的,岂料他走得乾脆。为什麽他今天为她画了那麽多幅速写,却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即使纸团里没有一个字,但井野彷佛知道佐井想跟她说什麽:

你今天又用那种充满爱念的眼神看着春野樱。

而这种感情,依旧只有我一个人发现。

在身体上,跟她最亲密的人就是佐井了。这样的他,在画下她对樱那种爱意满溢的眼神时,到底在想什麽?

「井野,你在想什麽?怎麽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

背着黑色斜肩袋的樱早已站在她身边。井野微张着嘴,赶紧收拾物品:「啊……没有,刚刚派下来的测验,分数有点低,我就……觉得有点打击。只是这样。」

「是吗?你也会在意成绩的吗?不过你的成绩一直不坏就是啦。」

「小樱,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课室不大,站在三列桌子外的鸣人背着浅橙色书包,夸张地朝樱挥手,旁边的佐助也穿好大衣,没甚表情地看着她们。

樱耸耸肩:「我要等井野猪,她收拾东西特别慢的。」

「没关系。」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佐助淡然开口:「鼬哥今晚不回来吃饭,我不赶着回去。」

井野盯着樱,後者垂着头,拨弄颈後的碎发,再抬头一笑:「是吗,难得鼬哥不回家吃饭。那麽,井野猪你就动作快点,大家都在等你一个。」

「话说小樱为什麽要等井野?之後约好要去哪里吗?」

「不,也没有什麽事要做……」

「那麽……」

「那麽,」井野截断了佐助的话,挽着樱的手臂,虽然她略比樱高一点,可是故意靠在樱的肩、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意态:「樱就陪我去『约会』好了,去超市买点东西,到你家捣乱。」

「我家很乱,有很多东西要收拾的。」樱呶着嘴反抗,井野不管:「你家里有什麽地方是我没看过的?提到收纳,我比你做得更好吧!好!不能有异议,井野大人说了要做这个,就要做到底!」

「井野,你可真是……」樱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纵使不愿意也没有拒绝。井野分神看看他们,鸣人完全察觉不到什麽不妥,佐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见到樱默许了井野的要求,就别开脸、咬了咬下唇。换着是以往的樱,一定会追问佐助原来想要说的话,可是现在的樱,到底是没察觉到,还是根本不想知道呢?

井野有一种得到胜利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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