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失衡戀人 — 【GL】失衡戀人 - 第三十六章

羊\\我说:

我不愿回想最後在医院的日子了,虽然没发生大事,但老妈的高气压恐怖程度足以跟第十八层地狱相比,我绝对能跟人炫耀自己活着待过地狱,还好她再怎样不高兴也不反对同居,不然我现在一定是跟她回山上了,而不是跟协理回到据说是同居的家。

协理是开车的,听她说曾让我开过这台车一次,不知道为什麽我却想起该煮中药给协理补补身,虽然在医院聊了不少,可是单独在车上我还是很紧张,尤其协理专注开车的模样实在把人帅昏。

这才是我认识的洪协理!或者说,记忆里的协理。

跟着她上楼进门後,协理唰唰两声锁上门,我顿时愣住做不出反应,脑袋浮出『绑架』两字,然後她一脸疑惑地挑眉,「怎麽了?你的房间直走到底就是,我在右手那间。」

「好、好!」我赶紧奔回自己房里,一看见这里的东西想到来的第一天,我开始摸索这一切,明明都是自己的东西却有新奇感,然後发现一个鼓鼓的行李箱,打开来看,里面各种名牌包跟食品让我傻眼。

吃的不必怀疑一定是自己买的,至於名牌包……我有钱买这些吗?想到这可能是从法国带回来的行李,我犹豫一会探出头去,因为协理的房间就在左斜方,所以只要伸伸脖子就可以看见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协理,方便问个问题吗?」我轻声呼唤,她懒洋洋地抛来一眼,「怎麽了?」

「我房间有个行李箱,里面有很多食物跟名牌包,那些名牌包是您暂放在我这的吗?」因为我没那财力可以这样挥霍,她懒懒得摇头,「不是喔,当时公司有赞助一笔资金,剩下的可以自由使用,你就拿去买包包说要送家人了。」

「喔——原来!」原来包包真是我的,正要缩回房间时我注意到一件事情,她房间好乱。

衣服几乎是随便一挂,掉在地上也不捡起来。行李箱放倒在地上,上头也压着几件衣服与资料,可能第一印象的关系,我不觉得协理能容忍房间脏乱,但是桌上的包包与外套很明显是刚刚脱下来直接扔的。

协理微微偏过头看我一眼,发现是偷瞄行李箱後笑了笑,「那是从美国回来时的东西,听到你住院就扔着跑了,想想我也该整理才对……」她虽然说到整理却没动,或者说在床上动动後又蹙眉躺回去。

「怎麽了?」我很快发现异样。

「生理痛。」她勉为其难笑了笑,「还好这时才来。」

「你不要乱动,我去拿热毛巾。」一听到生理痛我就拔腿往浴室跑,还好有找到毛巾,只是热水开了快两分钟才有,这段期间我几乎快被急死,不停搓搓搓在转热後才放下心,拿回房间给协理敷着,然後在客厅翻到热可可能泡给她喝。

不过协理只勉为其难的喝一口就躺下去,她看起来还是很不舒服。

哇勒……我在心里惨叫,虽然身体从小就不好,但是生理痛可没有她这麽严重。协理现在的脸色整个发白、连呼吸都有些喘,我只能一直帮忙替换热毛巾跟擦汗、三不五时递热可可给她喝,可是效果不大。

协理刚刚在车上那麽沉默,是不是就是在痛了?

我拿不出方法,正想打给老妈问有没有办法时想起一个人——如果是她,一定知道该怎麽办,至於联络方式……努力思考一下,上网扔关键字果然找到公司的电话,虽然她根本不是那家公司的人而是老板的老婆啦。

保持着试看看的心,在秘书说帮忙留言後过三分钟,我就接到电话。

『杨雅铃吗?』我很急,超级急。

『唉?你不是……』

『我知道打过去很奇怪啦,但这不是重点,而、而是你曾经当过她女友对不对?那她生理痛时你怎麽解决的?我虽然有热巧克力但是她喝不多,有用热毛巾敷着但是效果不大,刚刚揉几下肚子她就说不要了。』

我有点忘记杨雅铃的性格,但是印象中她是能交谈的。

『姚姚生理痛?如果东西没移位,你先到客厅看电视机柜的下面抽屉,不是打开它,而是维持那高度翻左边的抽屉有充电式热水袋,你找找看然後先别挂电话。』

『好。』我急忙跑到客厅翻翻看,还真的找到充电式热水袋,在杨雅铃的指示下弄好後先到房间让她敷着。协理应该是痛到快昏过去,所以根本没理我跟谁通话,只露出好奇的表情看腹部上的热水袋。

『然後到厨房。』杨雅铃一听到好了就继续指示,『你看上面的柜子,找一下有没有一个小木头箱子,木制小箱子。』

『木制小箱子?』我还以为自己听错,她却很肯定的嗯一声,『里面是中药材,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三包,中药材只要防潮做好就可以放很久,找到了?』

『找到了,然後哪包?』我不管上面柜子几乎被翻成一团乱,只打开小箱子看见里面有三个约手掌大的白纸包,里面好像包着不少东西。

『随便一包都行,拿起来後先把箱子关紧、放回去,然後拿炉台下的小锅子,我告诉你怎麽煮。』

『我、我不太会煮东西。』一听到自己煮就吓出一身汗,杨雅铃叹了气,『那就现在学罗,你不是因为她不舒服才打电话来的?难道要因为区区的煮药就放弃了?』

『……当然不。』我咬紧牙关,就许多方面上,光是打电话跟自己对象的前女友求救就已经是无计可施了,结果我是在流理台旁边的篮子找到小锅子,接着按照她说的话将中药材装入一种类似茶包的袋子里煮药汁,厨房充满了又浓又苦的药味,我的鼻子皱起来。

我很担心躺在床上的协理,但是热水袋应该能舒缓不少痛苦,只希望药弄好时她不会痛到昏过去,跟以前班上一位女同学一样。

『这样就可以了,你先装一碗给她,剩下的药汁可别急着倒掉,如果你经期不顺也可以来一杯,或者装到玻璃壶里封死後放冰箱,玻璃壶放在你拿锅子的左手边,等明天一样的时间再拿出来加热继续喝,尽可能三天内喝完就是了,药比较不会出问题。』在杨雅铃说话同时,我早已装好一碗,浓浓药味充斥着鼻腔可不刺鼻。

『谢谢你帮忙。』我很开心,这下子协理就不会痛了吧?

『你得感谢自己愿意打来。』她的声音不冷不热还有些笑意,『先给她喝吧,我继续忙了,晚点再传简讯跟你说药材哪里买。』

『真的很谢谢你帮忙!』

『不会唷。』

然後回覆我的是挂断声。

先找了锅盖盖住锅子,我拿着碗进房间时本来紧闭双目的协理突然睁开,身体僵硬地跳起来、神情复杂的默默望来……视线停在碗上,我知道她在想什麽,装作没事地耸肩,「还好我记得她是谁。」

「嗯……我或许该在刚才就猜到了。」她无力拍拍腹部上的热水袋,接过碗喝药时连眉头都没皱,就一口气将滚烫的药汁喝光,然後呼口气,不知道是太苦还是腹部在痛,表情揪成一团。

「协理!」我赶紧呼唤,她摇摇手,「没事,这药很苦但是很有用,等等就不痛了。」

「那我、我先去洗碗,明後天再喝一次,可以吗?」

「可以。」协理说完一顿,「如果我没记错,药应该快没了……等生理期过後两天我去看下中医,每次药都是从那里开的,一年多没去应该有变。」

「好。」她能一口气说这麽多话就是没问题了吧?我拿着碗去洗,将剩下的药汁连同药材都装进玻璃壶里冰起来,不知道这过两天会不会更苦更入味啊……协理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小猴子——」

才刚冰好就听到协理的呼唤声,我急忙奔回厨房先关瓦斯才过去,她虚弱地招招手,我靠过去时被搂住腰,突然一个天旋地转——这家伙居然还有力气拐人!正想挣扎时她把我困在怀中。

面前,协理的一大堆娃娃;背後,协理本人。然後我们躺在同张床上,这家伙居然还悠悠哉哉盖起棉被,就把热水袋往旁边仍。

「协理……」我无言了,才刚出院又躺回床上,意识还很配合地发困起来。

结果回来的第一天,协理刚好生理痛、我懒人病发作。

两个人就躺在床上睡到夜晚,她绝对是仗着不用上班的快乐放任自己睡,倒是我抱头呐喊,在医院养成的良好作息才维持不到几小时就毁了!凶手还是旁边一脸无所谓的协理!

「就把现在当白天呀,反正都一样是天,走!我们出去吃东西!」

协理整个嗨嗨的,难不成那中药有什麽成份会让人嗨起来吗?她完全没有下午快挂掉的气色,而是拉着我开车出去兜风又吃东西,我就在紧张又稍微能放开的界线中来回伸缩,几乎都是协理说话我才回应。

「大致上就这样。」她说完後将自己碗里的贡丸挑过来,「这十天我都闲着,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呢?看要去游乐园还是动物园或者植物园,你想爬山或是露营也可以,还是要去垦丁或是澎湖玩也行。」

她看着我,眼里迫切得到答案。

我含着筷子思考一下,摇摇头,「抱歉,我没什麽特别想去的地方。」

可能就想宅在家里吧……

协理倒是笑了一下,我寒毛竖起有踩到陷阱的感觉,难不成,她真有什麽打算吗?

「你果然只想宅在家里,其实我找到一个早期的小眷村,那里或许无聊但是不错,生活步调很慢很悠闲,有些人会去那里疗伤,也有人会去拍照或者拍微电影,我想你也能去看看。」

她眨眨眼睛,我愣怔许久才慢慢回过神。

「你怎麽知道的?」千言万语成一句,你怎麽知道?知道我喜欢这种地方而不是出国玩,虽然游乐园也很吸引人,可是现在没什麽心思想去那地方。

「知道什麽?」结果貌似我想太多了,被协理反问,「知道你可爱的小猴脑在想什麽吗?」

「说猴脑会想到一种吃法。」我咕哝着,协理的脸色突然变得邪恶、声音都跟着有些魅惑感,「那种吃法是虐待动物,我倒是知道另种疼爱小猴子的吃法喔,虽然被吃的猴子也会吱吱叫,但属於撒娇的那种,然後可以重复吃好几次,小猴子都不会有异议。」

「猴子会说话?还可以重复吃?」我抽抽嘴角,什麽猴子被吃还会很开心啊?虽然很怀疑这真实性,不过协理去过很多地方,应该也有见识过许多神奇事物。

「会啊,就养在我们家。」

「咦?」我听了超惊讶,刚刚在家明明没听到猴子叫声!

协理一口气把汤喝完,「我们家的猴子还会画画跟卖萌喔,像今天,小猴子就煮了中药材给我喝。」

「嗯啊,我煮中药——协理!」我立刻炸红脸了,看来协理说的『吃猴子』可不是什麽正常吃法,她居然就直接在这调戏人家,我感觉脸颊烫烫的,一口气将贡丸汤喝光光。

「你啊,真的很可爱。」她懒洋洋地勾勾嘴角、手指伸过来弹额头一下,「不管是失忆前还失忆後,都是我熟悉的小猴儿,可惜我无法让你怀孕,不然真想直接娶进门,等过好几年就有许多只小猴子了吧?」

「结婚。」我一听到关键字,心里泛起难过,「但是同性恋不能结婚吧。」

「是呀,目前还不能,可是谈恋爱也不代表将来一定得结婚吧?」她顿了一下後苦笑,「我们也可以去国外结婚,既然无法在这得到保障,就一起离开吧?」

「我放不下家人。」一说到这话题就产生愧疚感,「对不起协理,虽然一开始是为了约定跟打赌才谈结婚的,我也已经想起这两个月的大部分回忆,也很确定自己曾经喜欢过你,可我现在的感情比较像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所以……」

「我不急,可以慢慢来。」协理没生气,但难藏眼中的落寞,「只是你跟哥哥的打赌怎麽办?我想你现在的情况是想确认清楚才做决定吧?」

「是。」我点点头,「哥哥那边是说不在意了,反正要我慢慢来……所以我想去小眷村,可以吗?」

我知道这话题转很硬,可是再说下去好沉重,怕协理误会这是拒绝的意思。

「当然可以。」她立刻笑一下、甩去方才的沉闷,「那现在回家收东西吧。」

「咦咦?」未免太快了吧!协理优雅的穿起外套,明明拨发只是在确认头发没有卡到外套却帅得让人眼瞎,她朝我勾勾手指後邪邪一笑,感觉连後方的老板娘都被勾过来了。

「走罗,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带你去另个地方。」

「咦?」我歪头看她,协理打算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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