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失衡戀人 — 【GL】失衡戀人 - 第二十三章

羊\\我说:

睡梦中感觉到身侧失去平衡,我睁开眼看去,协理将摺好的衣物放在枕头上,她看我醒来只笑了笑在额头上一亲,手拉过棉被拍了两下,「现在还早你多睡一会,我先去洗澡。」

「好……」我将她的手抚在脸上,随着协理慢慢抽回我也沉入梦乡,直到浴室里的水声停止才再次清醒。

我没想过跟协理的进展会这麽快,同居到现在也不过半年,原以为会等到婚後才发生关系,结果在法国就被她推倒了,还是受到某女人刺激的关系。

「她今天可能还会来。」协理洗完澡後没有先吃早餐,而是坐在床上用笔电,「怎办?我觉得自己又要当木头人了。」

「我说过那是你的问题。」我翻了翻白眼拿着衣物进到浴室,反正都做过了也不用关门,「你就拒绝嘛,态度强硬点她也不敢继续勾上去吧,大笨蛋。」

「喔,我的小猴子还真聪明。」

脑中一浮现猴子的画面我就回了协理吱吱叫,想了想好像哪里不对——

「等等,为什麽我是小猴子?人家哪里像猴子了!」

「不觉得喊姿姿很像猴子叫吗?」协理轻快的语气中夹带笑意,其实她没说我还真没发现这很像猴子叫声——等等,她是不是又偷笑了?那家伙该不会以为我在浴室就听不到吧!

「我是猴子你就是香蕉!」我呸了一下吃到的洗面乳,却意外发现这味道不错,有甜甜的草莓香诱拐肚子喊饿……突然好怀念鸡排,为什麽?

「香蕉?那你永远饿肚子吧,饱得反倒是我。」

「什麽?你是香蕉怎麽会饱?」我很认真去思考这问题,却突然发现外头安静了,我还在努力苦思为什麽香蕉会自己饱时,想起雷哥之前开的黄色笑话——瞬间炸红脸,「协理你脏脏!」

「是你脏脏——」

外面那位自己先脏脏的人居然说别人脏脏!我从浴室探出头,她果然在那边憋笑,一时疏忽就被这女人调戏……我缩回去继续洗澡时,发现自己胸前被种了好几颗草莓,霎时间抽抽嘴角,是谁跟我说不会留下痕迹的?

「协理你是香蕉!」从今以後我要叫她香蕉!香蕉协理、香蕉笨蛋!

「我是香蕉你就是芭乐。」协理悠哉回着,挑眉时敲键盘的速度也没变慢。

「我怎麽又变芭乐?」一下猴子一下芭乐,难不成猴子也喜欢吃芭乐吗?协理回了一抹意义深长的笑容让我有不祥的预感,只见她勾勾手指,「想知道为什麽?那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保证不乱叫乱跳。」

「喔……?我、我还是不要听好了。」看她一副想做什麽的样子就让人不敢靠近,协理嗯哼一声继续埋头在笔电上,从刚才就一直传来喀啦喀啦的声音,我很好奇她在做什麽,飘过去偷瞄反倒被一把拉入怀里。

「你看,评价不错。」

「嗯……哇!」

协理把画面转到公司的粉丝团,一看有不少外国人在最新的贴文上留言,评价大略看去都是不错,但是我的注意力很快往上飘,情不自禁地记下协理的脸书照片与名字後再看回粉丝团页面,算是意外她还负责管这部份。

「我怀疑这家伙居心不良。」协理突然戳我的脸,「你看,这人说他已经连续三天都来会场待上四小时,只为了看一位『如黑曜石般闪烁的短发女孩』因为她说法文时有些『笨拙』可爱,又『小小一只』惹人喜欢。」协理说完还自己附带音效噗哧一声,我无言数秒,其实看不太懂那条留言,因为用词太过口语化了。

「搞不好他是说你。」我嘟嘴一下,可不会忘了在某人还没出现前,协理也是被一堆外国人包围,现在仔细回想,好像听我讲解的都是有些上年纪的?

『我的法文很笨拙?』协理漂亮地勾唇一笑,我呆愣了会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好了,该忙正经事了,小猴子快把衣服穿一穿就出门罗。」

「我早就穿衣服了。」协理好像真的打定主意叫我小猴子,虽然拉近了距离却有被香蕉眷养的感觉,我不是歧视香蕉,只是香蕉就是……香蕉,当我在废话吧。

「不穿裤子?」

「……我立刻穿。」

今天依旧是没看到评审的一天,但是我对早上的留言很在意,所以特别留意了周遭,不过在下午时就忘了,等快结束时那女人还真的出现……她手上拿着纸袋,看到我们时笑了笑走来。

「啊,你好。」我很努力挤出笑容想看穿她的来意,女人跟我哈罗了一声後停下来,「今天还顺利吗?抱歉昨天太突然还没介绍自己,我叫杨雅铃。」

「还行,谢谢你连续两天来看我们唷,我叫李姿萦。」我尽可能释出亲切,可不认为这女人还没从协理那听到我的名字。

「怎麽又来了?」协理冷冷靠过来,我看她肢体动作就知道这人又僵硬了,她是中了诅咒吗?见到前女友就僵硬的咒语?在心里翻了白眼後我保持傻呼呼模样,「那我可以只叫你雅铃吗?」

「可以唷。」她居然一口答应了。

我一直随时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却找不到任何能有瑕想的地方。女人动动纸袋亮出里头的东西,她笑了笑露出小虎牙,「我带了咖啡想给你们,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喝什麽,所以都买一样的。」

「让你破费了。」我接过纸袋内心充满疑惑,果然这只是障眼法,女人又往协理靠过去了,看到她蹙眉就唉唷一声,「怎麽?这麽不喜欢我来找你吗?」

「你明知道为什麽。」协理保持冷静、手僵硬地轻轻推一下拉出距离。

看到她终於会拒绝我内心舒畅了些,虽然对那女人始终无法抱持好感到即使知道她名字也不想说。但是一码归一码,她们的事情我坚持要协理自己想办法去解决,我可不希望那两人因为一时没说开就继续纠缠下去。

难道老哥是有这方面的直觉才会质疑协理吗?

我摸摸下巴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他本身能娶到大嫂就是奇蹟了。

「姿萦小姐?」

「喔,不好意思恍神了。」我扯出微笑先将纸袋放好,协理确定方形柱上头的透明玻璃窗有关好後收起钥匙,「等等我们要回报成绩给公司,所以要吃饭等改天吧。」

「会有这改天吗?」女人苦笑了下,协理挑眉,「不会。」

「你今天真的好冷静。」她看我一眼又看回协理,自己放开了协理的手,「我能出来的时间不多,老公管人管的要死很难约耶。」

「那你怎麽出来的?」协理这一句让她很吃惊,只差没有吓得跳起来,「你昨天都没有在听我说话吗?就是——」

「因为我觉得不重要。」协理的声音突然一抖,那女人也静静闭上嘴看着她,像是刚从睡梦中清醒的人还无法反应过来,我看她极度保持冷静的模样心很不忍,赶紧插话,「先出去吧?这里要关门了。」

「嗯。」协理拿拿自己的东西就走了,我拿着纸袋紧跟在後,那女人难得没有缠上去,反而是在跟旁悄声问着,「她昨晚回去时有说什麽吗?」

有说想让我失身。但这句话当然不能说出来,我苦思了片刻摇头,「协理一向都很安静,她回来时我没发现异样。」

「这样呀。」女人的神情有些复杂,我在心里松口气,刚刚协理那句果然造成不少的杀伤力。从这点看来,女人在某方面一定还眷恋着她不放,先不谈是爱情还是残存的友情,就一句『不重要』在普通朋友间也会额外刺耳。

「我认识她十四年了。」女人淡然笑着,不知道为什麽开始跟我说话,「她的个性变很多,从原本容易生气的小女孩变得稳重……到现在为止,还真让人感伤。」

「怎麽说?」我先不吐槽了,只想知道她的内心话。

女人看了我一眼带着一丝暧昧,「在我结婚後她就不怎麽连络了,当时明明还说能当朋友,现在却这样子,连我说了什麽都没在专心听。」

「当朋友?」我故意抓出这点,压低声音,「难不成你们曾经是……」

「曾经是。」

这句话是协理说的,她回过头瞥来一眼,「小雅,你不要因为找不到人聊天就缠上我的员工,而你——」协理看着我微微蹙眉,「等回公司後也别乱传,我不希望听见什麽八卦在四处传。」

「协理,您该庆幸我不是公关部的。」我有些哭笑不得,她皱眉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警告小员工别乱传,而是不希望我听见太多过去的东西吧。

「喔,抱歉。」女人吐舌一下,「现在当妈了,有时候会忘了什麽不能说。」

「当妈?」我学老哥装糊涂时的动作——手摸下巴,随後更是故意往後退一步,「我想起来了!有次要牵车时看到一名妇女在替婴儿换尿布!」

「唉?」她果然也是茫一秒,立刻掩嘴、瞪大眼,「喔,原来是你!难怪昨天一直觉得好眼熟却想不出是谁,谢谢你当时不介意。」

「当妈妈很辛苦嘛……」我偷瞄前方一眼,发现协理好像不希望我们聊天。

……是谁不想被她缠的?我觉得头有些疼,决定先退出聊天将话题交还给这两人,「协理您放好钥匙了?那要不要再跟雅铃小姐一起去吃饭?毕竟这种机会十分难得嘛。」

我故意傻呼呼看协理,眼神却死死盯着她。只希望这家伙别再逃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既然现在肢体动作不像昨日僵硬了,我相信她绝对可以在今天就把事情解决。

「你管我。」

结果她回了一句超少女的句子,只差没有哼声还踏步。

「小雅,你在这等着。」协理突然拍了我的肩膀,「我跟她说些事情,很快回来。」

「嗯,那咖啡我先拿着吧。」女人浅笑後拨发就往旁边站,协理拉着我到另一边,一停下脚步就垮下脸、压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我就是不想跟她吃饭你干嘛又提?」

「所以你打算跟她一直玩躲猫猫,她来你躲,躲到天荒地老,躲到海枯石烂?」我只觉得她生气很莫名其妙,「协理,如果你是真心想切断这孽缘,就去好好谈吧。我不觉得这样躲躲藏藏是对的,哪天我跟你一起出去吃饭如果遇到她,你是不是就要在厕所躲好几个小时?」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麽理性的态度,去看待我这十年的伤痛。」协理咬牙切齿、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如果能这麽简单面对她,我相信,自己绝对不是真的爱过她。你没谈过恋爱怎会知道这种感觉?你没谈过恋爱怎会知道我面对她的压力。」

「我现在不就是在谈恋爱了?」看她眼中的怒意,我的心好像被人挥拳揍下去一样抽痛、嘴角僵硬的往上扬,「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现在进行式?我尊重你,所以才希望能尽快谈合,看你跟她一直纠缠下去我就不痛苦吗?」

「你痛苦什麽?」协理冷冷一笑,「我跟她有联系吗?」

「但是你们之间有断乾净吗?」我噗哧冷笑,「我痛什麽?我痛自己昨晚一时糊涂跟你上床。」

「你……」协理蹙眉同时我後退一步,「协理,就麻烦你牺牲一下自己宝贵的私人时间,我先回公司报告了。」

「李。」协理本来气得要喊我名字,但是这里并非私密空间,她後面两个字只能吞下去,而我则往那女人的方向走过去,无视背後的视线,「不好意思耽误了时间,我就先回饭店弄东西了,请你一定要把握好这机会唷,感觉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很努力保持冷静,直接离开展览快步往饭店的方向前进,感觉再不走快一点就会死掉,甚至无法在这世界呼吸。

或许协理说的很对,我不懂她的感受与痛苦,但现在这情况有比较好吗?我不想要她提到我时是说员工而不是女朋友……我并不想去钻牛角尖,但是特意隐瞒就像一根针插进来心里,拔不掉也摸不着。

果然短短的半年比不过那十年,我用力抹去快流下的眼泪,更是加快脚步前往饭店。

或许协理以为我不会害怕失去她吧。

哪时候她才会明白,我这麽选择不是为了达到自我满足,而是希望她能拔除心里的那根刺,然後在将来,如果又遇上了杨雅铃,我希望协理不再回避,而是自然而然的告诉她——

我是她女友。

然後就像普通朋友一样打屁聊天,等时间到了便各自解散,回到彼此不同的生活区。

不会再因为心里有任何一根刺,使得她的身影残存於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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