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失衡戀人 — 【GL】失衡戀人 - 第二十二章

羊\\我说:

看着她们并肩同行的背影,我的内心有些难受苦涩,她们走起路来很稳、稳似能携手一辈子。我知道那女人已经结婚了,但是她为什麽在这?当初看到的孩子呢?他们是离婚了吗?

有无数的疑惑在心里环绕。

我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脚也已经快变成拖行——真的没办法了。

「协理。」我鼓起勇气呼唤她,协理回过头,我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看似呆呆样,「你们去吃好了,老朋友叙旧有外人在很奇怪吧?我先回饭店休息。」

「姿萦!」协理在後头喊着,我才走没几步便被她拉住手,心里浓生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只想把手抽回,她却越抓越紧,用只有我们听得见的音量说话,「你别在意她,只是吃顿饭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协理,我并不想说什麽太伟大的话。」

不想看她的脸,不想去听她们的过去。

「只是你们之间还有什麽话没说,是不是该把握现在这机会?」

我并非歇斯底里或钻牛角尖,而是真心认为她们有什麽话想说就把握当下,之後就不要再有牵挂也不要再有牵连。如果协理连那女人都抗拒不了,至少在这阶段也是给了答案,告诉我彼此不适合,用不着再为了对方浪费心思。

这世界的诱因就是这麽多,这麽杂。

「你是不是误会什麽?」协理的声音瞬间有些乾渴,像是硬挤出水来的沙土,我趁机一鼓作气将手抽回,揉揉自己的手腕,「等你回来再好好谈吧。」

「姿萦。」

这是协理第二次呼唤我,我却没有回头。

回到房间後我先去洗澡才用电汤匙泡泡面吃,虽然饭店有提供晚餐,只要拿房间钥匙给他们看就能免费入场。可是我累了,身体已经疲倦到不想走路,也怕去吃晚餐时会看见情侣在亲亲我我,联想到某些不好画面。

明明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却有种无奈感伤。

我开始在笔记本上涂鸦,有好多好多的东西能画出来,这几天忙着展览没画到任何一笔,感觉手指有些僵硬了,但是不妨碍我将这几日的心得全纪录下来,用自己的画笔代替相机。

只要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画了几张,几乎是从下飞机後就开始回忆,将看过的法国街景全描绘下来,停下笔时是我与协理在桥上接吻那晚。

「姿萦。」

一听到开门声我就把画撕掉後揉烂,协理进来看到蹙眉一下,「要不要吃?刚刚买的。」

「好唷。」我装无辜的接过汉堡吃好几口,瞥眼间看到协理把揉成一团纸球的画捡起来,我不理她只继续吃汉堡,装作那颗纸球是从外面飞进来的,也顺便将窗户关紧,刚刚回来时觉得很闷就开了小缝。

看着玻璃上的倒影,协理正将那幅画重新拼合、压平。我走到床边收起画本,感觉到背後有人时回头一看,协理面无表情地将我压在床上——她的手在发抖,正当我以为这人又要失控强吻时,她却是垂下头靠在我身上。

「你为什麽要丢我一人……」

「我……」说不出话,原以为协理会是另种反应,她的声音却听起来极度悲伤,我任由协理压在身上,等她一直颤抖的肩膀终於平静下来时得到一个吻,有些甜却更为苦涩。

「你到底是哪根神经出问题,认为我们需要好好叙旧。」协理一吻完就咬牙切齿、一脸恨不得将我杀掉,「好好解释,不然今晚就让你失身。」

「呃。」失、失身?我有听错吗?协理说要上我?

「一。」

「别、别别冲动啊!」我赶紧阻止这女人的不良企图,在她凶狠的眼神下身子缩得比乌龟还紧,「因为你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内心是怎麽想,而且她还是前情人耶……这麽久没见到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吧?」

越说到後面我越小声,最後只能无辜的眨眨眼睛。

「就因为是前情人,我根本不想见。」协理还是很生气,又气又怒的从我身上翻下来,一脸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烧毁一样,「要不是她出现的太突然,我根本不可能答应吃饭。你明明清楚自己才是正宫,为什麽要一声不吭的跟在後头?开口第一句就是把我丢下。」

「这——你怎麽能怪我!」被协理胡乱责怪我扯扯嘴角、也有些动了怒意,「明明她是你的问题,你自己硬一点那女人还会缠过来吗?而且她手勾上去时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到底是谁一声不吭的啦!」

「我就是需要你帮忙啊!」协理的声音也忍不住拉高,我有点吃惊到,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说话,「杨雅铃是她的名字。」

「我知道,董事长有说过。」

「嗯。」协理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抱歉,我先去冷静一下。」

她说完就拿自己的衣服去洗澡,我呆然地坐在床上,最後搬了张椅子到浴室门旁,犹豫了一会才说话,「协理,你跟她到底怎麽了?晚餐时有聊什麽吗?」我知道等她洗完再问会比较好,但是好奇心上来谁都挡不掉。

「晚餐没聊什麽。」协理迟疑了好几秒才说话,「她说了些事情,我当时没心情听所以记不得,只是你下次别傻呼呼的让我被拖走好吗?小雅以为你是普通员工就勾上来了。」

「怎麽又是我?」听她一直强调是我没阻止火气又上来,协理安静好几分钟,怎麽现在每说一句就像从地球传讯息到月球一样久,等她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就因为是前情人,我已经习惯什麽都随她,不管是要新衣服还是买新包包……反正有理由我都是点头说好,就算是分手也不例外。」

「感觉就是某个笨蛋把人宠坏的啊。」我毫不留情的冷哼一声。

「当时太常出差,我不在国内。」

我们很有默契的闭上嘴,直到浴室里冲澡的声音消失。

「当初会分手有一半也是我的责任,是我自己没注意到工作已经压迫到现实生活,当时她也有警告再一直出差就自己看着办,我却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以为她只是在闹脾气而已。」

我缓缓点头,忘了协理在里面洗澡看不到。

「直到现在,我很清楚自己的对象是你,但是遇上她时总会有愧疚感。」

「喔……」我总算明白了,协理就是因为愧疚自己过去不珍惜,所以在遇上那女人时才拒绝不了吗?这有点让人哭笑不得,在我眼中永远有自我主见的协理居然是如此迁就她人、甚至还需要别人拯救。

「但是你不该愧疚。」我想了想,「她已经结婚还有小孩,这到底是谁该愧疚谁?」

「就是因为我出差——」

「对,我知道是出差才会这样。」我强硬打断协理的话,避免这家伙在鬼打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点?凭什麽你在外努力打拼时她能在家跟情夫幽会?你是有自己该检讨的地方,但是没必要到现在都还在愧疚。你又不是出差又包养情妇,这很明显就是那女人自己的问题,你给足了物质上的一切满足,她当然会发现心灵上的空虚,就让人有机可趁。」

我劈哩啪啦的骂完後,才发现自己做了什麽却不後悔。

协理应该是傻了才反应不过来。

浴室门猛然一开,还好我没有靠着不然会倒过去。

抬头只见刚刚被我念一顿的人蹙眉,她裸着身子、连头发都是湿的,随着浴室里飘出来的雾气简直是仙女出浴迷死人——我的脸又再次发烫还移不开视线,协理挑挑眉伸手过来,当我以为自己又要被抓进去时却是被捏脸,她捏了好几下,咦了声。

「你刚刚回来是不是有乱吃东西?」

「啥?」协理是什麽表情呀?

「我认识的姿萦可不会说这样的话。」她又持续捏好几下,我听了翻白眼,「对啦,我是笨蛋不会说聪明人的话。」

「我不是说你笨蛋。」协理用手戳我的鼻子,「而是很意外,你一下子就点醒我,当时董事长劝了老半天我也只觉得那家伙是在说风凉话。」

「嗯……你、你先乖乖洗好澡啦。」协理捏脸时还好,就只是拉一拉而已。但是变成搓揉时两只手一定会有夹紧动作,就会看见两坨柔软的肤色物体在做踏步运动,显然协理毫不在意自己有多『凶』,仍很快乐地看我脸红,「再搓几下。」

「喔。」

结果我还真的又给她揉好几下的脸。

算是心事解开了,我明白协理对那女人现在是什麽感情後舒畅许多,只是小雅这样的亲密叫法……

「协理,你以後可以不要叫她小雅吗?」

「我原本想说雅铃。」协理最後回去洗澡时没关门,所以我可以很清楚地听见声音,「但是雅铃哑铃……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麽。那时犹豫很久,才决定继续喊小雅。」

「都前情人还在意这干嘛。」我嘟嘴咕哝着,「那姚姚呢?我什麽时候才可以不叫你协理?」

「随时都行呀。」协理很明显顿一下,「你一直叫我协理,不就是怕会在公司里喊错?」

「呃,不是。」我尴尬笑了一下,坐在床上伸展四肢,「是因为我怕你觉得太亲密了。」

「等我出去在跟你讨论亲密的问题。」

浴室传来了关门声,那亲密两字像针一样噗啾的插到头上来——我刚刚有说错话吗?跟协理在一起越久越发现她某些地方很可爱,结果这次关门不到五分钟她就出来了,铁青着脸看我。

「李姿萦!」

「哇——」

我又再次被协理压床,她抽抽嘴角、额头冒青筋,「看来我们有很多事情得算帐一下,你先解释清楚,为什麽叫我名字会让人觉得太亲密?难道洪芃姚这三个字有哪个字很甜吗?也是一样,不好好解释我就让你今晚失身!」

「不要一直用失身威胁啦!」我简直快喷泪了,身上女人压很死、底下床铺又很软,在加上房内的灯又没有全开……此时的气氛十分危险,协理的手指摸上脸颊,她看着我,「说。」

「因为……」看着她我心跳加速,很怕诚实会是一条末路。

协理对一个人的爱会是怎麽表现?她会真的喜欢上我吗?发现我爱上她後会不会立刻终止关系?隔着布料传来的体温如烈阳温热,就如同我再也隐瞒不住的内心,「因为我喜欢你,但是根本不清楚你爱谁,是爱杨雅铃?还是李姿萦。」

协理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她只低头看着我……然後放手。

「如果我说已经忍不住了,你愿意吗?」

她垂眼看着我,漂亮的黑瞳如最迷人的星空,协理脱下自己身上的浴袍、露出一丝不挂的身体。她渐渐弯下身——我闭上眼让她吻去灵魂,手勾着自己一直渴望的身体,触摸着一直想拥抱的人。

她越吻越激烈;而我也越来越沉沦。

最後终於不再伪装自己,将自己的身心都交给名为洪芃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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