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您还好吗?”
回了魂魄的文蒙偏了偏头,似含羞貌说道:“在下蒙玟,失礼於姑娘,抱歉。”
“奴家洛音,写过蒙公子。但...”
欲言又止的她令文蒙有些的不放心,“但说无妨,不碍事的。”
她镇定心中慌张的神情,以淡定的声音说:“只怕,公子日後需提心吊胆。与贵族争执,是要被责罚的,何况您还打到了侯爷之子...”
“侯爷...”侯爵一职在齐国只有一位-宜侯萧驷,顿时令文蒙下意识的对这位在朝中德高望重的宜侯起了厌恶之心。
“公子,都是妾身的错...,若不是因为我,也不至於发生如此的意外...”
她说着说着,愈加对自己感到嫌弃,又有道泪水似从她眼角滑去。正当泪水欲滴落时,那一温暖且略带自信的手轻轻地将自己的泪珠抹去。手的主人静静的看向她递给了自己一个轻松的微笑,示意着自己别放在心上。
“洛姑娘,不必顾及在下。可否将一切发生的经过都说给我听?”
“若不是妾不小心看上了那侯爵之子欲购之料子...,也不至於如此,害到了公子。”
“可你看起来并不像争强好胜之人,别顾虑,说出来吧。”
“他...非礼...我妹妹,我便与他争执...”
“洛姑娘,我会帮你们的。”文蒙将藏於衣中长有掌心宽大小的木制短笛塞入她怀中,微笑道,“恕在下有事缠身,告辞。”
一个转身,望向他的背影,有些令她难受。洛音紧握着手中短笛,她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似是失去东西,却又不曾有物遗失。
“等等,蒙玟公子!还能再见到,你吗?”
须臾间,文蒙全身颤抖着,压抑着内心情绪的亢奋,缓缓道:“当然可以!如果我们有缘,仍可以见到彼此。”
「怎麽办,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抑制内心胡乱飞奔的思绪,文蒙疾驰向前奔走,令後头的言宇有些的难以跟上。
转了两个路口,言宇随即跑了过来,一把抓着文蒙的肩膀道:“什麽蒙公子!什麽赠予短笛!还有缘再相见?要是让大君知晓了,你跟她必定绝无可能!”他不停下,接着说,“还有,为何走与内城主门还要远的路?想在外混也别那麽明显!”
文蒙转身,淡淡的看向言宇道:“大君不会知晓,我跟她难再相见。”他拍掉身上的脏物,缓缓道,“我走此处,纯粹是希望别直入城门,免得被误会是贵族。”
“算了,多说无益。倒是你,不会是真心对人家姑娘有意思?不然,怎麽你那心爱的短笛会出现在她怀里?”言宇不怀好意的笑着,连天上的鸟儿都躲的远远。
“我想送谁就送谁,你当作看到就是了。”文蒙瞪着言宇,似是希望他瞬间滚蛋。
“先不说这个,那个宜侯的儿子也真够嚣张,居然敢非礼民间女子,他难道不晓得齐国律令吗?”言宇气愤的诉说心中不平,而文蒙则在一旁听着,不断地想想该如何处理此事。
文蒙停下脚步,落於街道上,抓着言宇的肩头说:“我决定了,交予司寇,判刑。”
被他所说之词吓傻的言宇,只得故作镇定道:“可要想好了...文蒙,虽然我与你情同兄弟,我更是禁军统领,但我却无法帮你。内政之事,有大司马阻止我干预,我只能祝你好运。”
“我意已决,我会找父王的。”
望着内心坚定的文蒙,言宇知道他无法让自己的兄弟移动半分想法,只能尴尬笑着说,“别再想了,先回去要紧。”
“嗯,回去吧!”
衣料坊前
“没事吧音姐姐,我替你拿东西吧。”碧春在一旁关心着洛音,但自己的左手已伤到,却仍作无事的样子。
她不管碧春的关心,直接绕到她背後,将她的左手抓起道:“你的手受伤了,为何不跟我说?”
“不要紧的,我怎可让姐姐为我担心...”话毕,似有滴滴眼泪落入泥土,渐渐的,撑不住那股藏於心头的压力,泄洪了。
碧春跩着洛音的衣服,而洛音紧紧的抱住她,将妹妹拥在自己的怀中。
任凭她放声痛哭,洛音抚摸了她的头,安慰道:“莫要在意,剩下的,就交给姐姐。”
碧春向她默默的点头後,便沉沉的睡了下去,似是累坏了身子。
她暗暗低估:“苦了你了,碧春,或许那公子还真心有办法呢...”
「怎麽办,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望着洛音抱起着孱弱的碧春,更要将衣料紧紧抓牢,令文蒙有些不忍。
“唉...绕了半天还是绕了回来,居然还绕到屋瓦之上,你没救了。”不停调侃文蒙的言宇,实在是不了解,一个女人竟让世子变态到在屋顶偷窥,着实是让他大开眼界。
“闭嘴,我们回去吧。”
“唯,你世子的癖好我不敢恭维。”从屋檐下来的言宇仍不忘调侃。
“我不斗嘴,但...果然要彻底铲除贵族才是。不将律令看在眼里,就等同於眼里没有我这监国、没有我父王!”
“从长计议,晓得吧!”
他暗暗思考着,不确定是否有听进言宇的话,只小声回答:“嗯,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