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说什麽呢?看着静置在桌上的那盒手机,原本很想要的东西现在只希望它快点从我眼前消失。
很不得现在立刻把它往垃圾桶里丢,或着直接从二楼往下摔,摔的它再也无法开机。
我披着头发,穿着睡衣,仰望着天花板,脑袋里转的都是如何让我逃离这台手机。
突然的对我好,果然背後都是有目的的。
我该怎麽做呢?或着,我还能怎麽做……
为什麽母亲始终无法明白我的感受,只是一昧的限制我控制我,活得像个机器人一样,连最後一点「心」都给赔了进去,这样就是她所要的吗?
「你想要,我却偏不给你。」
举起手中的音乐盒想也没想的便朝洗手台的镜子砸了下去,巨大的破碎声将春姨急急忙忙地招了过来,不断敲着我的大门。
「小姐、小姐没事吧!」
「小姐请您开门啊!」
「小姐,失礼了。」话一落,喀擦的开门声响起,春姨冲了进来却没有发现躲在门後的我,趁着春姨没注意我拿起绳子快速的将她的手绑了起来,有监於平时有事没事就在练绑绳结的速度,等春姨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我束缚了行动。
「小姐逃跑了!」
「小姐逃跑了!」
「来人啊,快去抓小姐!」
我不理会後方春姨的大声呼喊,奋力的卖着脚步往大门前进,边跑边往後看只见春姨有点艰辛的倚着墙壁慢慢朝我的方向移动,途中不断大声的喊叫着,早知道就把她的嘴摀起来了。
我不顾一切的冲向向客厅,明明很短的路程此刻忽然像天南地北搬的遥远,一路上的狂奔连手臂被擦出了好几个伤口都感受不到,快到了!快到了!大门就在我面前了,再几步、再踏出去几步就行……转个弯正要下楼时不小心拐到另一只脚,整个人滚下了半层的楼梯,看到自己膝盖和手掌都磨出了伤口,身上流的血也愈来越多。
很奇怪的是,我一点都感受不到疼痛,也不觉得害怕,甚至连呼吸都忘了,现在我只知道,我必须爬起来然後……继续跑、继续向前跑,我不能停下来,停下来一切都结束了,这次我一定要笑着走出那扇大门,我想踏在绿柏油路上。
走下这个阶梯……在5阶……
我伸出手,用力的将右手伸的更长一点,碰到门把的瞬间,胸口不停的起伏,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大口的喘气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强忍着腹部反胃的恶心感,硬撑着身体两腿快无法好好站立了,使出最後一丝力气我转开了门把,看着门一点一点的向外敞开。
「碰!」忽然一抹白皙且细长的手出现在我面前,一把将门关闭起来,我缓缓的转过身,只见母亲扬起另一只手朝我的脸颊用力地打了下去。
早已无力的双脚终於支撑不下去,脸颊处地的瞬间,冰冷的地面才让我再一次认清了现实,快要跳出来的剧烈心跳以及双眼最後所见的是,我再次被夺走的自由,以及徒劳无功的一切。
最後我还是只能无能的躺在门边。
再次睁开眼睛是被窗外的的敲击声给吵醒,拖着疼痛的身躯花了我好长时间才终於走到阳台,看到狮子先生稳稳地坐在床前的树干上我才想起来今晚与他的约,但是今晚我却以这副残破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就算他穿着布偶装我也能隐约察觉到他的震惊与担心。
或许是为了坐实我的猜测,狮子先生忽然站起来接着一个跳跃,轻松的侵入到我的阳台上,隔着落地窗他举起偌大的手掌贴在玻璃上,而我像是被他催眠班也跟着摆出同样的姿势,虽然两手之间隔着透明的玻璃,但是意外的能感受到他微弱的温度。
「还好吗?」声音虽小,但我确实听见了。
我点点头。
「可以打开吗?」顺着他的指引我看到了落地窗的锁头,瞬间了解他的意思。
早已不把他当小偷甚至坏人看待,浅意识里早已默默地将他定位成可以依赖之人,所以一收到他的要求我便马上将锁头打了开来将玻璃窗推开,我们之间的阻挡物一消失他的双手朝我伸了过来,一把将我纳入怀里紧紧抱着,我像失了重心的跌入了他的怀里,温暖又後实,让人安心。
「没事了,有我在。」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让我的眼泪像溃堤似的不断涌出,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我空旷的心冻结了的心情还是能被救赎的。
我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一个人温暖的胸膛,我有多久没有这样被一个人拥抱着。
「受伤了不要默默承受,请记得我永远都在。」第一次这麽近距离听着他说话,「就算世界都舍弃我们,我也会站在你这里。」
「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後,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完成。」
「我真的不明白,你对我这麽好做什麽?」终於我问出了我心中最大的疑惑,「明明我一点也不记得你……连你叫什麽名子我都不记得。然而你却……这样倾尽一切的对我好……」
狮子先生缓缓的将我与他之间拉开了一点距离,我抬起头视线早已被泪水浸的模糊。
「我记得你就够了,往後的未来你只需要开心自由的笑,做你喜欢的事情过你真正开心的生活。」
他的声音很温柔,一字一句都在我心中溅起微小的涟漪,每一个音落下的时候我的心就跟着跳起一拍。
这回我主动的抱起他,他的这份温柔会让人上瘾。
我已经无法自拔了。
「曾经,有位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