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猫遇见了那女孩6
猫之物语第陆话希望,你的教室永远到不了
「手好冰噢!」
她由後座伸手抚着我的脸,真的很冰。
「口袋。」,头也不回的回答她,
她将手伸进我白色外套的大口袋内,
虽然,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我知道她正微笑着。
感觉到,她身体慢慢的往前倾,双手环住腰际,
当时台北的温度大概只有十度左右吧!
但,因为有另一个人的体温,并不觉得寒冷。
原本,都是社团车队先锋大将的我,
看着学弟的车後灯一个个的从我眼前闪过,
学弟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回头看着我!
因为如果是以前,
我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油门催到底,再把他们远远甩到後头,
最後就变成一场「尬车大赛」!
还因为这样被警察临检过。
现在,我却还是以「龟速」慢慢行驶,
看过鹿鼎记吗?其中有一段是韦小宝护送公主到云南成亲,
他却「监守自盗」,自己做了皇帝的妹婿,
希望永远都不要到云南,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完。
我护送的不是公主,但此时我能体会他想永远走不完的心情,
因此我由最前面的「前导车」变成最後的「押阵车」,
看着学弟们的车後灯一个个的远去。
「喂!喂!阿猫,该起床了。」
我居然在“群魔乱舞”的钱柜包厢还能睡得着,真佩服我自己。
人老了,还真的不得不承认,
不到五点,我就累翻了,
那一群小鬼还一副精神亢奋的样子,好像吃了摇头丸一样!
「顺便叫一下你旁边那一个,再不走你们就留下洗盘子吧!」
我睡眼惺忪地看这肩膀上多一颗人头!不是,是多了一个人,
想也知道是谁,难怪我一直觉得有人跟我抢外套,
因为钱柜的冷气好像不用钱的一样,冷到我把外套披到身上,
没想到太舒服就给他睡着了,更没想到的是她也睡着了,
还抢走我一半的外套,一人披着一半。
「静如一直是美容觉一族的,不过这一次唱歌,她不论如何也要来。」
小芳留下高深莫测的一笑後,离开包厢,
包厢内,只剩下我们两个,
看着这小妮子睡得一副很幸福的样子,真不忍心叫醒她,
但我更不想跟自己的已经扁扁的钱包过不去,
这群没血没泪的家伙等一下如果给我先落跑,那我就真的盘子洗不完了。
「小姐,起床了。」
她转过头,继续睡,
「起床了,小姐。」我轻拍她的肩膀,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双眼,
「走吧!」
她伸出双手,「我的脚麻掉了。」
「真是…」,我握紧她的手,一用力,一把将她拉起来,
「你…」,我看着她,两人的眼睛距离不到十公分,
她彷佛被我吓到,一动也不敢动,
「你…还真重耶!」
走出钱柜包厢後,我的额头多了一个小包。
回到学校,社团的年轻小伙子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仍聚集在校徽的大阶梯聊天,
我已经进入「精神恍惚」状态了,
後颈有人轻轻地按摩,
真是「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居然又去找周公下那一场在钱柜没下完的棋。
睡梦中,风轻轻吹过我的耳畔,有一个很细微的声音,
是半年前的她,最後一次在我面前哭泣的声音。
我醒了过来,大阶梯仍然有很多人,但我都不认识。
社团的人早就走光了,那不就表示我睡了很久的时间了,
但那不是重点,问题是我头躺的是什麽东西?
绝对不是石阶,是软软的物体!
别想歪,是她的双腿(还是会引人遐想),
一下子睡意全消,全身好像装弹簧一样,弹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外双溪的冷风彷佛将一切都冻住,
连我的脑子也被冻僵了!
僵住了好几秒之後,
「我睡了多久?」,好不容易蹦出一句话,
「依照太阳爬升的高度,大概是…三、四个小时吧!
我还要上课呢…唉呦!」
她想站起来,却力不从心,
我想,没有一个人的腿被重物(如:一颗大头)压住三、四个钟头而不麻掉的吧。
我蹲下来,双手环到背後,
「我背你。」
「我很重的!」
「我不在乎。」
不在乎你的重量,也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光,
只因为,我想背你。
走上综合大楼右侧的阶梯时,
感觉到深沈的呼吸声,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正幸福的熟睡着,
当你的左脸贴着我右脸时,
我希望,你的教室永远到不了。
#那年夏天猫遇见了那女孩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