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晚上去吃饭时，又遇到郁涵的朋友，就是之前赏我巴掌的那位女孩，女孩跟朋友聊着天，迎面朝我走来，当我们正要擦肩而过时，佑昇忽然转头唤道：「翔宇，你怎麽啦，感觉脸色不太好欸！」
「没有啊。」我尴尬地笑了笑。
「哪没有啊，看你一脸郁闷的样子。」佑昇不知哪根筋不对劲，忽然话锋一转：「听说你又惹郁涵哭了，真的假的？」
「这…」我诧异地问：「你听谁说的？」
「昨天陪建诚去吃饭时，听欣怡说的啊！」语毕，我的背後立刻传来一声叫唤：「石翔宇？」
「咦？」我下意识转身察看，没想到是女孩回头把我叫住。
「果然是你。」她该不会又要赏我巴掌吧？
「我记得你是郁涵的朋友吧。」我勉强挤出微笑：「有什麽事吗？」
「上次真的很抱歉，就是对你呼巴掌那次…」女孩意料外地向我道歉：「真的很对不起，石翔宇学长。」
「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
「谢谢你，突然把你叫住，真的很抱歉，我先走了。」女孩对我挥手道别，之後就离开了。
「哇，正妹都快被你认识光了。」佑昇在一旁问道：「她是谁啊，你怎麽会认识？」
「也不算认识啦。」我对女孩的印象还停留在被赏巴掌时，她的凶狠泼辣，今天见她轻声细语的害臊模样，彷佛是两个不同的人。
——————
第三十章不告而别
「咦？」我还没回过神来，摄影棚里已是一片骚动。
「快拍，快拍！」
「真是出乎意料，快去联络江编辑！」
「AngelSweet死会了，对象还是之前救了她的橘子熊，这可是大新闻啊！」
我望着四周，感觉情况似乎不对劲，便悄悄离开了摄影棚。
前往电视台餐厅的途中，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张芳慈为什麽会突然公开我们的恋情？最近也没听她跟我讨论这件事，难道经纪公司已经准许这件事了？公开恋情势必对我的生活有所影响，但至少都在我能忍受的范围里，我倒是比较担心张芳慈，毕竟演艺圈是很竞争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影响一个艺人的形象与发展。
在餐厅排队点餐时，身後的陌生人轻拍我的手臂：「先生抱歉，请问一下。」
「怎麽了吗？」我回道。
「你是不是橘子熊本人啊？写小说的那个橘子熊。」
「是的，我就是。」
「原来就是你啊。」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年纪跟我差不多，他不停朝我身上打量，接着露出鄙夷的眼神：「呿，看起来也没什麽嘛，AngelSweet的眼光可真差！」说罢，男人就离开了。
「喂，你是谁啊？」我对着男人的背影喊道，他却不予理会，要是平常的我遇到这种情况，铁定会大发雷霆，不过此刻我满脑子都在担心张芳慈的事，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
「刚刚那个人，好像是我们器材组的，印像中他是明诚大学的实习生，不过我忘记名字了。」排在我前面的阿豪见状，关心地问：「你没事吧，他刚刚说了什麽？」
「也没什麽，回座位後再说吧。」我淡然回答。
我和阿豪、佑昇回座位後不久，建诚和镇益也来到餐厅，他们俩拿着便当，模样雀跃地说：「喂喂，刚刚我们要下楼时，有遇到AngelSweet欸！」
「她那时候在讲电话，不知道为什麽，感觉脸色不太好看。」
「真的吗？」听到他们的话，我赶紧问道：「你们在哪遇到她的？」
「就五楼的录影化妆室那呀。」镇益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真的脸色不好？」我又接着问。
「我们是远远看到的，不太清楚。」建诚露出淫笑，拍拍我的肩膀：「这麽关心她呀，怎麽，该不会你们吵架了吧？」
「我们没吵架啊…」我难为情地搔搔头：「好奇问问嘛。」
「真的这麽担心AngelSweet，直接问她不就好了？」建诚收起轻浮的笑容，说道：「你们不是朋友吗？多关心对方吧，说不定她有什麽心事呢。」
「嗯…」我难掩担忧的神情，做思索状地说：「昨天用line跟她聊天时，她都还好好的，不过她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没怎麽回我讯息。」
「哇，听你的口气，跟AngelSweet聊天好像是很平常的事。」佑昇吃便当到一半，也抬起头参与话题：「你们这麽常聊天，该不会私底下有偷偷交往吧？」
「没有啦，就只是好朋友而已。」我有些害臊地说。我答应过张芳慈要隐瞒恋情的事，除了老妈和湘华，没人知道我和AngelSweet在交往。
「真的吗？我觉得很可疑喔！」佑昇抖动着眉毛，脸上带着奸笑：「前几天你们不是还偷偷约会，结果被鲔鱼他们抓包吗？」
「就…也不算约会啦，去吃个饭而已。」此时，我的手机发出震动，拿起来一看，是张芳慈来电给我。
「翔宇真不够意思，交女朋友也不说一声！」
「拜托你跟AngelSweet拿个签名也不肯，唉…」一群人又开始玩笑起哄。
「抱歉，我接个电话。」我无奈地笑了笑，起身离开座位後才接起电话。
「嗨，石翔宇，有没有想我呀？」电话里传来张芳慈的声音。
「有啊，我超想你的！」
「哇，这麽肉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不过我喜欢！」
「感觉你心情不错啊，遇到什麽好事吗？」
「今天工作很顺利啊，赞助商请的下午茶超好吃的，还收到粉丝的贴心小礼物，不过不知道为什麽，感觉就是开心不起来。」张芳慈的语气顿时有些落寞。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吗？」
「也没什麽啦，刚刚发生了一点事情，所以被云姨骂了。」
「发生什麽事了，她干嘛骂你？」张芳慈说的，应该是我在摄影棚目击到的那件事吧，就是公开恋情的事。
「就…我们见面後再说吧，这件事电话里不好讲。」
「那我去找你吧，我人还在电视台里。」
「不用啦，我等等还要上舞蹈课，时间有点太赶了，约晚上十点吧，我去你宿舍找你。」
「好啊，就约那个时候吧。」
「还有那个蔓蔓啊，听说她的私生活满乱的，虽然我没有讨厌她啦，不过听了不少类似的传闻。」张芳慈话锋一转地说：「你干嘛突然问起蔓蔓的事啊？」
「好奇问问而已，朋友聊天时刚好有提到。」
「喔，好啦，你快去吃饭吧，我要先去忙了。」
「嗯，晚点电话联络，掰掰。」挂上电话後，我仍是感到烦躁，总觉得今天的张芳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不，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张芳慈那家伙本来就古灵精怪，喜欢不按牌理出牌嘛！
『演唱会结束後，我立刻冲到医院去探望橘子熊先生，那时真的好焦急，一想到他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我就觉得好不安、好想哭。』
『我真的好怕失去一个愿意替我挡子弹的人，如果我错过了他，这辈子恐怕再也找不到这麽爱我、疼惜我的人。』
但是为什麽，她的眼神流露着哀伤呢？
那种哀伤，彷佛是失去最挚爱的人时，才会显露的哀伤。
『六点…』看了手上的表，离去驾训班的时间还早，现在跑到五楼的录影化妆室找张芳慈，应该还赶得上。
没错，张芳慈会突然在节目上公开我们的恋情，这其中必有隐情，她一定是遇到什麽事了，我要当面问清楚才行！
「翔宇，电话怎麽讲这麽久？」
「那还用问嘛，一定是跟美眉聊天啦！」
一回到座位上，我将吃到一半的便当收进袋子里，并与在场的朋友道别：「抱歉，我临时有事要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有什麽事啊，干嘛走得这麽急？」
「秘密。」我接着起身离开座位。
「什麽秘密？喂，说清楚啊！」
刚来到录影化妆室的走廊门口，我便被工作人员拦下来问话：「喂，你等等！」
「嗯？」
「你是哪个单位的，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喔，我是…」情急之下，我随口撒了个谎：「我是器材组的，杨组长叫我来这里拿东西。」
「喔…」工作人员在我身上看了看，皱着眉头说：「原来是杨组长叫你来的，快去吧。」
「嗯。」逃过工作人员的纠缠後，我顺利来到录影化妆室的走廊，走廊两旁有好几扇房门，稀疏的人群在我身旁穿梭走动，我拿起手机拨给张芳慈。
『噔噔噔…转接至语音信箱，嘟声後开始计费…』
「怎麽没接？」就当我陷入旁徨之际，不远处传来说话声：「怎麽了，有找到吗？」
「没有欸。」我回头一看，是两名表情焦躁的工作人员正在交谈。
「芳慈到底跑去哪了？妆都还没卸就到处乱跑，真是的！」
「有人看到她朝顶楼的方向走去，不然我再去找找吧。」
「嗯，那就拜托你了。」
往顶楼的方向去了？张芳慈她该不会…不可能，我认识的张芳慈虽然是个爱哭鬼，但她可没脆弱到会做出轻生这种傻事。
『花园…会在那里吗？』前往顶楼的途中，我想起东昇电视台的顶楼某处，有一座小小的空中花园，因为地理位置偏僻，所以平常很少人会去那里。
『转接至语音信箱，嘟声後开始计费…』进电梯前又打了通电话，张芳慈还是没接手机。
张芳慈，你究竟是怎麽了，不是说好无论伤心难过，都要一起承担扶持的吗？
希望只是我一时发神经、胡思乱想才好，其实你并没有发生什麽不好的事。
——————
「为什麽会这样，从没想过会这样，即使我哭红了眼，你也只是默默无语…」来到顶楼幽暗走廊的尽头，我打开通往空中花园的玻璃门，一走出天台没多久，耳边隐约传来歌声。
「若不是遇见你，我不会知道为爱痴狂的滋味，当初不该遇见你，我就不会像傻瓜般泪如雨下…」越接近空中花园，歌声越是清晰，这熟悉的声音还有旋律，不会错的，是张芳慈，她正在唱默默无语，是我在烧烤店的电视上第一次听见她所唱的歌，我才开始注意到AngelSweet，被她唯美动人的演唱深深吸引。
「连空气都充满你的身影，你却突然消失无踪，除了你不在身旁，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我却在深夜里独自怅然若失…」越过天台的转角，张芳慈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坐在花圃旁的石阶，望着远方逐渐消逝的夕阳，菊黄的余晖折射出她脸上的泪痕，忧伤憔悴的模样惹人怜惜。
「你已离开我的世界，我只能假装过得坚强，听见关於你的一切，我只能默默无语，心却偷偷地哭泣…」这是我听她唱过最悲伤的默默无语了，我不是陪在她的身边、她最亲密的人吗？为什麽她独自哭泣时，我却什麽都没有察觉，甚至不知道她为何流泪。
为什麽要露出这麽悲伤的神情呢？张芳慈。
「张芳慈！」我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她面前。
「你是有超能力喔？怎麽会知道我在这里。」张芳慈急忙擦拭脸上的泪水。
「厉害吧，这叫心有灵犀。」张芳慈笑而不语，我继续说道：「刚刚突然觉得胸口咸咸的，感应到有个爱哭鬼躲在这里偷哭，所以我就立刻赶过来了。」
「我哪是爱哭鬼啊。」
「哭到都走音了，还说不是爱哭鬼？」我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却在此刻才想起，这条手帕今天被蔓蔓用过了。
「拿手帕出来，不是要给我用喔？」张芳慈见我犹疑的模样，莞尔地问。
「我刚刚才想到，这条手帕我今天拿来擦过汗，已经弄脏了。」我有些心虚地含糊带过，并将手帕收进口袋里。
「没关系啦…」张芳慈搂着我的手，侧躺在我的怀里：「你可以找到这里，我就很开心了。」
「嗯。」我们坐在石阶上沉默不语，周围只有微弱的车潮声，以及彼此细微的呼吸声，晚风徐徐吹来，感觉舒服惬意，方才纷乱的情绪也平缓许多。
「你怎麽躲在这里偷哭啊…」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开口说道：「发生什麽事了？」
「心情很差，想上来走走。」张芳慈的神情若有所思，我接着说：「不要什麽事都憋在心里，这样我会担心的，说给我听吧，你为什麽会心情差？」
「说来话长…」张芳慈露出无辜的眼神：「我跟你实话实说，可是你要答应我不准生气喔。」
「傻瓜…」我轻抚张芳慈的脸颊：「看你哭得这麽伤心，心疼你都来不及了，怎麽可能会生气呢？」
「其实也没有很伤心啦，只是觉得很委屈而已。」张芳慈握着我的手，缓缓说道：「下午的时候，我来这里录一个叫小燕之夜的节目，你看过吗？」
「嗯，我看过。」我轻轻点头。
「录影的过程满顺利的，可是在接近尾声的时候，小燕姐问我，我和你真正的关系是什麽，这一题在Re稿时没出现过，云姨也有特别交代节目制作人，不要问过於敏感的话题，不过还是问了…」张芳慈勉强挤出微笑：「你猜猜看我怎麽回答？」
「这个嘛，让我想想…」我故作思索状，接着一脸正经地说：「第一次开个人演唱会，而且是在台北小巨蛋，真的很开心、很难忘，那是我最憧憬的舞台，不过更令我难忘的是…」
「你…」张芳慈惊讶地问：「你该不会那时候人在现场吧？」
「好巧不巧，我那时搬东西去摄影棚，正好撞见这一幕。」
「这也太巧了吧！」张芳慈举起手来，翘着小拇指说：「难道我们之间，真的绑着一条看不见的红线在互相牵引着？」
「呵呵，说不定喔。」我也举起手来，轻轻勾着她的小拇指：「其实我也是误打误撞，才找到这里的，见到你的时候，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哼，还说什麽心有灵犀…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在录影的时候，公开我们恋情的事了？」
「嗯，知道。」我微笑点头：「你就是因为这样，才被云姨骂的吧？」
「是啊…」张芳慈低着头，有些吞吐地说：「我突然公开恋情，你会很生气吗？会不会觉得很困扰？」
「不会生气，也不会困扰喔，只是有点惊讶而已。」我轻抚张芳慈的头，问道：「你怎麽会突然公开恋情？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发生什麽事了吗？」
「也没发生什麽事啦，就…」张芳慈的神情略显沮丧：「那时候想起了一些事情，刚好小燕姐又问了这个问题，我临时起意才这麽回答，虽然之前也有这麽打算过啦，不过…」
「你放心吧…」我伸手抱住张芳慈，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不会离开你，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就算世界末日来临，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呜…石翔宇…」沉默了一会，张芳慈发出微弱的啜泣声：「你不愧是小说家，净说一些漂亮的话。」
「才不是漂亮话呢，爱哭鬼。」
「我不是爱哭鬼啦！」
我和张芳慈相拥而吻，温柔的、深情的、缠绵的。
「你把这个收好。」离开电视台之前，张芳慈交给我一封信。
「这是什麽？」我问。
「万一，我是说万一啦…」张芳慈的神情流露些许不安：「你不是没去过我家吗？万一以後你联络不到我，就去信里面的地址找找吧，我把所有我可能出现的地方，都写在上面了，你一定要来找我喔！知道吗？」
「这还用说吗？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只是…」我担忧地问：「你怎麽会突然写这些，是不是看了什麽奇怪的电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才不是呢！晚点见面再跟你说明原因吧，我先走了，再不出发舞蹈课就要迟到了。」
「嗯，快去吧。」
「掰掰。」挥手道别後，张芳慈便离开了。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什麽，天真地以为，没有什麽事能迫使我们分开，只要我们彼此相爱。
——————
「咦？」晚上将近十点，窗外忽然下起雨来。
「怎麽下雨了，真是的。」我打开手机，张芳慈还没有回覆讯息，这个时间她应该朝我的宿舍出发了吧？我打了通电话给她。
『你所拨的电话号码未开机，请稍後再拨…』手机没电吗？真是的。
快到约好的时间了，先到楼下的便利商店等她吧。
『你所拨的电话号码未开机，请稍候再拨…』十点十五分，张芳慈还没出现，我走出便利商店外，在附近的骑楼巡视。
『你所拨的电话号码未开机，请稍候再拨…』十点三十分，我开始着急了，张芳慈一向很准时的，离约定的时间已超过半小时，她怎麽还没出现，出了什麽事吗？
『你所拨的电话号码未开机，请稍候再拨…』十点四十五分，我真的慌了，张芳慈到底怎麽了，她不可能放我鸽子啊，就算临时有事不能来，她也一定会通知我一声的。
『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强风参着雨水不时吹来，天空开始闪烁雷光。
张芳慈她最怕打雷了，不知道她现在人在何处？
十一点，我焦躁不安地原地踱步，索性又打了通电话给她。
『你所拨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後再拨…』咦？我是不是听错了？我又按了一次拨出键。
『你所拨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後再拨…』电话里传来难以置信的声音，不可能，怎麽会突然变成空号？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张芳慈，你不用赴约没关系，只求你平安无事就好。
『噔噔噔…』忽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通无号码显示的来电。
我迟疑一会才接起电话：「喂…」
「你是石翔宇吗？」电话里传来低沉且冰冷的声音。
「我就是。」我咽了咽口水：「请问你是？」
「我是张芳慈的爸爸。」原来是张爸爸，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比想像中来得严肃沉稳。
「张爸爸，你好，找我有什麽…」话还没说完，张爸爸冷冷打断我的话：「请你以後不要再接近我们家芳慈了，如果你敢再接近她，我会视情况程度，不排除对你依法处理，芳慈有跟你说过我是检察长吧？要让你身败名裂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这是什麽情形，他是在威胁我吗？
「张爸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今天不是第一次交谈吗？」虽然事发突然，但我仍是保持冷静，试着厘清原因：「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麽误会？我跟芳慈只是很要好的朋友。」
「还想骗我？」张爸爸随即怒喝：「我早知道你们在交往啦！也知道她晚上都会偷溜出去找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这样传出去能听吗？你还知不知羞耻啊？」
「张爸爸，请你冷静一点，我不过是想跟你好好谈谈。」
「住口！没什麽好谈的…」张爸爸不知为何，语气十分愤怒：「以後别再跟芳慈往来了，要是被我发现，我就打断你的腿，听见没有？」
「张爸爸，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生气，但我跟芳慈是真心相爱的，有什麽不好的地方我可以改，有什麽过错我会好好反省，我也会好好对待芳慈…」
「别再说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张爸爸依然愤恨地说：「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永远不可能，总之别再来纠缠了，要怪就去怪石春海吧！」
「石春海？」
「哼，谁叫你爷爷是石春海！」说罢，电话就挂断了。
『嘟、嘟、嘟…』我愣在原地，看着眼前交织闪电的漆黑雨景，眼眶顿时涌出泪水，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在胸口打转。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