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暖,他来工作的时候多半会带早餐给我。
哼,他才小孩子,这种求和技巧。
「身为一个那个来的人,有权利要求巧克力吐司!」
不对啊这口气!秦暖是小孩子就算了我怎麽也跟着被拉低了?!
「好。」
算了,就看我大人有大量。
…
隔天快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人的电话。
「老同学,回台湾啦?」刚接起来,一个飞扬的清丽声音传来。
「早回了,你呢?」我轻笑,键盘上的手运指如飞。
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闺密兼老同学,池曦。
「我也在台湾啊,好久不见欸!什麽时候有空?」
「你还敢讲,去纽西兰留学就音讯全无了。」我哼了一声。
「不是我的问题啊…」
池曦花了一个小时跟我讲述她在纽西兰的生活,比方说因为差点被音乐学校退学所以被爸妈严禁控管用手机的时间之类的。
她答应下礼拜要来找我,而我一挂掉电话就看到秦暖的眼睛很平静地瞪着我。
「我今天绝对不会帮你买拿铁。」他转眼看着手边的资料,对我宣布。
「喂喂喂!好歹你的薪水是我给的欸!」我不服!!
「刚刚你讲电话的时间够我等五十杯拿铁。」他哼的一声,把放在地上的腿并拢,表示他真的不打算要出去。
「我不喝拿铁只会浪费更多可以工作的时间!」
他听到了,抬眼挑眉看我。
看我很久,我终於忍不住「我去买!你要什麽?」
他闻言一笑,放下资料、起身摸摸我的头「真有自知之明,我要黑咖啡。」
我怀疑我最近真的是被他当成小孩子吃透透了。
拎起外套,我走了出去。
我跟他都习惯喝在饭店十分钟脚程附近的咖啡厅煮的咖啡,味道纯正浓厚,一点也不偷工减料。
等的时间颇久,我慵懒的托腮看着窗外。
这片我称之为故乡的土地。
突然才惊觉很久没认真看过台湾的天空。
大概是快下雨了,灰色的天还染着几丝倔降的蓝,路上有人握着手机疾走,也有人成群结队在街上嬉闹。
嗯,这才是我认识的台湾,有急凑的脚步、也有漫行的笑容。
「小姐,你的咖啡好罗。」咖啡店的老板娘笑嘻嘻地递出咖啡,我笑着付了钱,走出店外。
老板娘人一向很好,不过她并不认识我,但因为常去买的关系也曾和我聊上几句。
走路走到一半,最後一点蓝色的踪迹终於消失,天空下起滂沱大雨。
我猝不及防,把咖啡护在怀里,拉起外套的帽子,选着骑楼走。
无可避免的,回到饭店还是淋了一身湿。
打开房门,浑身湿透的我就和秦暖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後他把我拉进房中。
「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连叫计程车回来都不会?」他抢过我手上的咖啡。
「淋点雨又没什麽…」
「很有什麽,你在法国递一次大病就是因为淋雨,现在有两个选择,你可以浑身湿透倒在床上发高烧,或者现在立刻给我去洗澡跟换衣服。」他用力戳戳我的额头。
很痛!
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的有道理,我乖乖拎起新衣服和毛巾,走进浴室。
蓦地,想起什麽,打开门,跟秦暖四目相交。
「想发烧?」他看起来情绪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