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那麽一来一往的对话把阿刚弄的一下子愣在原地,一句话都无法说出。
眼前说着这段斗智斗勇的对话的真的是自己认识的活泼开朗的好同学吗?
二十年後的社会真的有那麽险恶,让一群善良的人变成这副可以拿捏事情轻重,轻易的抛弃身为夥伴的其他人吗?
这⋯⋯这⋯⋯可是夥伴哪?
就算不理他们这些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好了,那⋯⋯拉尔呢?
如果是晴先生的话,拉尔一定会好的比较快的。
阿刚当然知道他们的顾虑,但是⋯⋯
夥伴才是一切不是吗?
他淡淡的看着几人严肃的面孔,突然的有些不知所措,就像溺水得不到救赎的难民,尽管呼喊尽管尖叫仍然无法被救的那种感觉。
「我⋯⋯」
该怎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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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很黑暗。
他尝试着睁开双眼,最终得到了白费力气的结果。
耳中传来落有似无的说话声,缓慢的,忽高忽低,有点像小时候妈妈唱的催眠曲,但这无法阻挡他强烈的想要苏醒的意识,他开始挣扎。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许是撑着他的人终究发现了青年微小的举动,俯身下来把脸靠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什麽,有点模糊听的不是很清楚,大概是你还好吧之类的安慰词,这使得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并且更努力的尝试睁开眼睛,可发现无果後又摇了摇头,盼望着这人能发现自己的无奈。
值得感恩的是那人再过了莫约几秒的时间便矮身把他放到了柔软的像是床舖上的地方,窸窸窣窣的好似从怀里掏出什麽东西,不过因为有点急所以产生了不小的声响。
「啊哈,我极限的治好了!」
突然痊癒的耳膜一下子涌入了一个巨响,让橙吓得一个激灵,浑身的细胞瞬间活跃了起来,要不是身体还没什麽力气现在会马上跳起来进入战斗的状态。
「你是⋯⋯」他吃力的睁开褐眼,印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色短发跟沾了血迹和汗水而隐隐发出异味的黑色西装。
由於疲惫跟经历了一场浩劫,橙的脑袋有点浑沌,他过了好几秒才意识到眼前人是自己的熟人,刚提前的警戒心马上松了下来。
他缓慢的呼了口气,语气乾燥的说;「⋯⋯大哥?」
晴没有立刻回应,只是认真的观察他的脸色,还顺手摸了一下橙的额头,似乎是要确认有没有发烧,得到安心的答案後情绪激动的说:「你睡了很久!」
「身体极限的太过操劳了!」他对着橙大喊了一声,再看到对方愣住的表情後才意识到自己过激的气息,掩饰性的轻咳了一声,勉强缓过劲来严肃的说:「⋯⋯再加上失血过多,要不是我跟六道骸,你早就走了——先别急着道谢!」他一边阻止了橙即将说出口的话一边收起戒指的火焰,还有随手扔到一旁的匣子——看来刚刚窸窸窣窣的找的东西就是那个了。
顺着他的视线,很轻易的就了解了橙的疑问的晴,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彷佛献宝一般眼睛闪闪发亮的说:「那个匣子喔?之前出任务的时候那边的人给的,他们极限的都是一群好人!」
「⋯⋯任务?」
橙蹒跚的从床上起身,微笑的拒绝了晴的搀扶,疑惑的问。
「是啊!」对於橙的独立,晴早就习惯了,所以也就无所谓的收起伸出的手,点头道:「之前你派我去调查一个黑手党贩毒的事件,途中偶然救起的老太太他们一家给我的很古早的匣子,表面都长青苔了,听说可以治疗很多疾病,当初还把它当玩具玩了一阵子,没想到还真极限的能治病!泽⋯⋯呃,你叫什麽来着,我忘了。」
橙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提示的说:「橙。」
「喔喔,好像是,总之橙你因为地狱戒指所造成的一切副作用都被消除了。」
副作用都被消除了?
听到这个结论,橙先是一怔,才沈默的垂下眼帘,脸色语气晦暗不明的回:「是吗?那真得谢谢那些人呢。」
「当然啊,他们救了我的夥伴,回去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他们。」直觉总是慢了别人好几拍的晴理所当然的没察觉对方的情绪,只是勾起一个微笑,十分兴奋的说。
⋯⋯谢谢他们吗?
他们应该也没想到当初的好意救了一个黑手党教父吧?
橙无奈的叹息,面对眼前人有些天真的语言感到十分的好笑,不过——
当他抬起头,褐色的双眼对上晴明朗的眼神时,突然一下子就懂了对方的心思。
这个答案让橙下意识的笑了出来。
大哥总是这样呢⋯⋯
——「就算被救的是黑手挡教父又怎样?
那终究是一个人啊!」
他彷佛正在说着这样的话。
不管地位不管身份不管贵贱,总是一门心思的朝着目标前进,不计後果不计形象不计缘由⋯⋯
这让橙也觉得这一切好像也不是那麽重要了。
可能是一种天真的气质吧?
与生俱来的。
「好,找个机会去去谢谢人家吧。」橙笑了一下,无视了晴诱惑的目光接着道:「对了,阿刚他们怎麽样了?」
「喔,你说泽田他们啊⋯⋯」
虽然对橙突然笑出声的事很好奇,但他还是记得正事的,连忙从怀里掏出笔记本,匆忙的念出上面的文字。
⋯
⋯⋯
「⋯⋯大概就这样了。」过了约十分钟,晴才合上笔记,抬眼问着眼前的人:「橙,你接下来呢?」
淡淡的听完晴的话,橙沈默了好一阵子,而後说了一句非常不相干的话:「让阿刚来见我,我有话要说。」
作者的话。
写到这,我只有一个想法。
泽田刚吉真的是一个又麻烦又不乾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