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王All越】離球之外 — 第二章:勝者是冰帝(8)

因爲有迹部的存在以及良好的战绩,冰帝网球部在学校的声望很高,大部分正选都极受关注。而除了网球,他们本身还有不少擅长的东西,也在各种校园活动中担任重要角色。

比如凤长太郎。特长音乐的他会在每月第一周的周一早晨前往广播站,主持极富个人特色的音乐赏析节目。由于担心一个人唱独角戏难免无聊,他常常会邀请网球部的正选们前来作爲嘉宾,而其中的常客便是他最爲敬重的宍户亮。

又是一个月初周一的早上,凤如常完成了准备工作,打算去网球场接总会在这一天提早开始早训的宍户,远远就看见越前正沿着林荫大道从校门口慢吞吞的走过来。心中一动,他快步迎上去,用轻快温和的语调对睡眼惺忪的少年招呼道:“早啊,越前。”

“凤前辈?”见凤身上不是训练时的装束,越前歪歪头,不解的道:“快到训练的时间了,前辈怎麽还不换衣服?”

抬手摸了摸越前还来不及打理的一头乱发,凤微微笑了笑,与他幷肩前行,边走边道:“今天是我主持广播,我担心宍户前辈训练起来就忘了时间,正准备去接他,一起过去吧。”

“宍户前辈也要参加?”曾恍惚听得忍足说过凤有这麽一个职务,越前也不觉得意外,但听到宍户也会参与其中就不一样了,一双睡意残存的猫眼顿时瞪得滚圆。因爲在他看来,宍户根本就是个训练起来就是疯子、平时也不怎麽喜欢和人说笑的角色,完全无法想像对方坐在麦克风前谈笑风生的样子。

看着越前的反应,凤觉得这毫不掩饰内心真实想法的表情很可爱,不自觉抬手在微挑的眼角轻轻一抚,柔声笑道:“越前不相信吗?要不要亲眼看看?”

虽说心里特别好奇,但越前还不想因此耽误了早训外加被迹部抓到了责罚,忙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对唱歌什麽的没有兴趣。”

从碰面开始,凤的心里就生出了把越前带去广播室的想法,但人家不愿意,天性温柔的他也不会死缠烂打,只是稍感失望。依旧笑得温和,他轻声道:“这样啊……那好吧,快,别迟到了。”

面对如此善解人意、又是一直以来特别照顾自己的前辈,越前反倒爲自己拒绝对方的邀请感到不好意思了。正寻思着说点什麽来转移话题,他突然听得前方传来宍户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干嘛?长太郎,你不是要主持广播吗,怎麽在这里?越前,早训快迟到了你还不抓紧,又想被罚跑了吗?”

“宍户前辈,我正打算去接你。”笑着对宍户挥挥手,凤解释道:“我想邀越前一起去广播室,可惜他不愿意。”

闻言,宍户微微挑眉却不接话,目光停留在越前的发旋上,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快几步走过去将瘦小的肩膀一揽,道:“网球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凤邀请,所有正选都不可以拒绝,就连迹部也不例外,你怎麽好意思拒绝?走。”

“不用了,宍户前辈,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见越前被宍户抓着往广播站的方向走,一脸抗拒的模样,凤不忍心逼迫这位沉默少言的小学弟,连忙上前替他解围:“让越前去训练吧,万一部长发现他缺席,又要惩罚他了。”

“迹部今早不会参加训练,都由忍足负责。我说长太郎,你觉得以忍足那样的宠法,会惩罚这个小鬼吗?”宍户当然不会承认凤在说出想邀请越前时心中也有那麽一点点期待,只摆手示意对方别说话,自己看住极其不满的猫眼,道:“小鬼,前辈的要求都拒绝,太狂妄了。”

其实,越前也不是特别抗拒凤的邀请,毕竟从加入网球部起,凤就对他格外爱护,他早就想找机会回报了。再加上宍户这般说辞,他也就不挣扎了,低头闷闷的嘟哝道:“谁狂妄了,宍户前辈你还差得远呢!去就去!”

一般来说,只要是凤主持节目,都会在最开始给听衆一个惊喜来唤醒他们的注意。所以,在回到广播室,将越前安置在一旁後,他笑着对宍户道:“前辈,上次我请你准备的那首歌,今天一起合唱吧。”

“你说那首啊,没问题。”跟凤不仅是双打组合,连晨间广播也是老搭档了,宍户无所谓的挥挥手,自顾自坐到麦克风前。回头看看还在好奇四下张望的少年,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道:“小鬼,算你运气好,这首歌是长太郎自己作词作曲的,好好听着。”

凤和宍户合作的这首歌名叫《BrandNewDay》,描述的是他们相互帮助提高,爲共同的目标而努力的心情,悠扬的曲调和娓娓道来的歌词听得原本还漫不经心的少年渐渐专注了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不得不说,凤的声音保持了本色,是一贯的爽朗温柔;但他没想到一向说话总带着几分刻薄嘲弄的宍户唱起歌来都是这麽好听。

一曲毕,宍户转眼看向越前,问:“如何?”

抿抿唇,越前看看宍户,又看看凤,道:“好听是好听,但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影响,不用当着全校学生的面秀恩爱吧?”

在唱歌的时候,宍户已经无数次想过越前可能给予的评价,但绝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不觉微微一怔。回头同凤面面相觑了一阵,他皱眉道:“什麽秀恩爱?谁教你说这个的?”

以宍户对越前的了解,他相信这个单纯又迷糊的後辈绝对不是自己的想出来的,一定有人说过什麽。而越前的回答恰好也证明了他的猜测——“忍足前辈说的啊。他说你们两个只要有空就粘在一起,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

正将广播的内容切换到名曲欣赏环节,听了越前这话,凤差点按错了按钮,更别说脸都急红了。快速完成手上的工作,他起身快步走到越前面前蹲下,以迥异于平常的快速语调道:“越前,你别听忍足前辈乱说,我跟宍户前辈是搭档,经常在一起是爲了相互提高,增进了解来达到心意相通的目的。”

凤是想极力解开误会,但在越前听来却是不折不扣的欲盖弥彰。垂眼看住泛起薄红的俊朗面孔,又转头看向眉眼紧蹙的宍户,他眼底浮起一丝顽皮的笑意。伸手摸摸凤微卷的发,他勾唇道:“前辈不用说了,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忍足胡说八道你就信了啊?”一眼就看穿了越前那点心思,宍户莫名感到一阵烦躁,难得气急败坏的道:“我告诉你,那家伙最擅长的就是巧言令色,小心哪天他把你卖了你还在替他数钱!”

“忍足前辈又不是人贩子……”替忍足争辩了一句,越前扭头从背包里掏出一罐芬达,挑眼斜睨宍户,道:“忍足前辈和向日前辈也是双打搭档,我怎麽没看他们天天腻在一起的?”

“这……”被越前说得无言可辩,因爲事实如此,宍户气得脸都红了。伸手捏住白晰的脸颊不轻不重的拧了两下,他居高临下瞪着盈满气恼的猫眼,咬牙道:“就是如此,他和向日的默契才没我们足,不是我们的对手。”可能是记恨忍足污蔑自己,他略微顿了顿,不解气的继续道:“再说,那只花蝴蝶天天忙着和女生约会,哪有时间管他的搭档?”

因爲播放的乐曲已至尾声,凤暂时无暇和宍户站到同一阵綫辩解,反倒被越前理解爲默认了。含着一口饮料,左右看看,越前勾唇笑道:“你看,凤前辈都不说了,宍户前辈就不要再狡辩啦,没什麽的,跟我没关系。”

“我是在忙……稍微等一下听我说啊……”实在没空参与到这越描越黑的误会里,凤无奈的看了越前一眼,弱弱的分辩道。

什麽叫跟你没关系?所有的话不都是你这小鬼说出来的吗?瞪住难得笑意盈然的猫眼,宍户抿了抿唇,突然起身一言不发的出去了。不过他去得快回来得也快,第二首曲子还未播完,他已经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身後还跟着忍足。深吸一口气平复住急促的呼吸,他等着忍足皱眉道:“都是你在小鬼面前乱说,你来跟他说清楚!”

忍足是被宍户直接从球场里拖出来的,到此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略显莫名的笑道:“我说了什麽?你要我解释什麽?”

“……”听忍足这麽一问,宍户反倒说不出话了,因爲秀恩爱什麽的的确是难以啓齿的。可不说又解不开这个误会,他恨恨咬着牙,好半天才从唇缝里挤出一句:“我和长太郎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们只是……”

只是什麽,忍足不用继续听下去也知道宍户爲何火急火燎的来找自己了,忍不住笑出了声。上前摸摸越前的发,他幷不提此事,只用略含责备的温柔语气道:“我说你怎麽没来参加训练,原来是跑到这里来凑热闹了啊。还好今天迹部有事不能来,不然你又要被他罚了。总是这样不守纪律,我也不能每次都护着你啊,小东西。”

“是宍户前辈硬拖我来的……”因爲忍足说的都是实情,越前不好意思的皱皱鼻梁,小声道:“我又不是故意要给前辈你找麻烦的。”

“喂,忍足,先别转移话题,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和长太郎怎麽就天天腻在一起了?又怎麽是秀恩爱了?”眼见再不阻止这两人就要接着漫天胡扯,宍户上前一步把越前扯到身边,气恼瞪住温润的深蓝眼瞳,沉声道:“我不希望小鬼误会了我们。”

“哦呀,你只是不希望小东西误解吗?那别人不管怎麽说都无所谓咯?”似笑非笑看着宍户隐隐闪动急切的眼,忍足故意不提这茬,将越前揽回身侧慢悠悠抚摸着一头墨发,似手感极佳般满意勾起唇角。

“你……”怎麽可能是花蝴蝶般能言善辩的忍足的对手,宍户一口气哽在喉间,满脸涨得通红。回头看看一直不曾出声的搭档,他难得气急败坏的低吼:“长太郎!你要忙完了就过来说清楚!”

凤向来声誉良好,忍足自然不会像调侃宍户那般对待这个乖巧的後辈。见凤在忙碌中还要分神关注这边,他摆摆手,道:“行了,你不用说话,我都知道。”低头看向越前,他轻笑道:“宍户和凤是搭档,比别人亲密一点也是应该的,别太在意啊,小东西。”

听完忍足的话,越前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偷偷看了宍户一眼,扭头嘟哝道:“早说清楚不就好了……”

这话让宍户听得有点抓狂,上前一步拧住白晰精致的面孔,气道:“我没说吗?说了不止一遍,你信吗?到底忍足这家伙给你灌了什麽迷魂汤,他说一句你就信,别人说破天你全当耳边风!”

脸上吃痛,越前也不高兴了,用力拍开宍户的手,道:“开玩笑不行吗?宍户前辈你还差得远呢!”

可能是发现凤已经连续好几次口误了,忍足分开还在拉拉扯扯不肯率先示弱的两人,压低嗓音道:“走了,别在这里打扰别人。”说完顿了顿,他看着越前笑道:“我给你带了点好东西,跟我去部活拿吧。万一迹部来了,我也有藉口帮你糊弄过去。”

越前最喜欢忍足的就是无论什麽事情,这个人都是坚定站在自己这边的,闻言眯了眯眼,点头道:“随便找个理由就好了,不用扯上宍户前辈和凤前辈,免得猴子山大王又惩罚他们。”

本不打算就这麽放过这个使坏的小东西的,可听完这番话,宍户微微一楞,竟说不出话来。默默看着两人离开,他一言不发的坐在广播室的角落里,等到凤忙完了,才轻声叹道:“这个小家伙……真是叫人又爱又恨的……”

“是呀,所以大家才会一直这麽宠他啊。”唇角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凤弯腰捡起越前遗落在地上的护腕,握在掌心轻轻摩挲了一阵,柔声笑道:“他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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