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左心房的跳動 — 第一章 喜歡,還是個未知數(8)

第一章(8)

之後,我新生训练的日子过得糜烂又欢乐,认识了好多好多为人风趣的新朋友,学校也几乎摸透透,根本我家厨房。

老师时不时还会夸我担任班长一职当得不错,可每当我向程子宥炫耀时,他只会瞟我一眼,本着他的看衰态度,继续摇头叹气,气得我直直踱脚。

而每周六晚上,我也会跑到程子宥家串门子,程妈妈煮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几乎媲美餐厅厨师,我的胃也因此常常对她的料理流连忘返,所以每个礼拜我都急着想往子宥家跑,吃东西。

我们程黎两家的双亲是挚友,从国中就认识到现在,感情十分良好浓厚,所以每周六日都会在彼此的家中举办餐会,交流感情。

距离传说中的开学日只剩下两天,该死的却还有一堆暑假作业仍未完成。

「神啊,如果可以请让我回到新生训练的第一天,我一定会每天早睡早起,认真写功课的。」我万分认真虔诚地向远方星辰祷告,但回应我的却是眼前这个啃食我珍藏已久的宝贝乐事饼乾的可恨少年。

「世界上没有如果二字。」程子宥耸肩,继续无事地啃食一片片的饼乾。

「喔又,这是什麽?通通看不懂啦!」我欲哭无泪,翻着一页又一页满满是文字、阿拉伯数字的题目,脑袋完全无法吸收,而看到英文题本时,更是宛若来到了火星,脑袋晕晕涨涨。

国文、英文、数学、地理、历史、公民、生物、物理、化学与地球科学,众多科目看得我都怕了。

天啊,这是要写到民国几年?折磨人是否?

「你啊,开学近在眼前,我看你要怎麽和老师交代。」程子宥笑嘻嘻,一副标准幸灾乐祸。

如果可以,我现在十分想揍他,但求人在先,必须恭敬为好,於是我拉着他的手说:「子宥学长,我知道你人最好了!」

软泡硬磨到我自己都想唾弃自己的地步,我也是疯了。

程子宥嘴角微微抽搐,很是正经地抬手摸了下我的额头,神情疑惑,「奇怪,没发烧啊。」

「程子宥!」

「好啦,我就勉为其难留下来教你。」程子宥拉过一把椅子,来到我的书桌旁,他身上的沐浴乳香也淡淡地飘入了我的鼻尖,香甜而美好。

程子宥随意地从桌上拿起一枝铅笔,翻开我最头疼的数学题本,过目起第一道题目。

题干中提到y=ax+b,有两个解,分别为正负数,求a与b分别为何?叙述中里参杂着几不可察的线索,程子宥却花了不过几秒的时间,便求出了题目所要求的a与b。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奇葩,再一次体认到我与子宥间的智力之别。

我绝对不承认自己是白痴,只是眼前的少年过於天才。

程子宥提笔点点刚刚他所书写过的潦草算式,字迹刚劲潇洒,却是个个清楚,「这里就是要利用这个公式代入,这样……,同样的道理,这个解也代入这个公式……」

不一会儿,需要计算的数学、理化这类的题本通通完成,余下社会科与英文,至於国文、生物、地球科学,先前便被我绞尽脑汁完成唾弃於角落。

程子宥每每完成一道计算题目,便利用方才所书写过的算式,悉心教导我,将文字化作浅显易懂的语言,使我更加容易吸收题目的解答方式。

「子宥你要不要考虑全职教师?」我打趣提议,换来他无限白眼,我索性瘪嘴乖乖听课。

程子宥翻开社会科题本,第一道题目便是国中曾学习过的责任能力人和行为能力人,他思纣片刻便解释道:「无责任能力人、限制责任能力人、完全责任能力人与无行为能力人、限制行为能力人、完全行为能力人是不一样的,除了行为与责任二字外,主要是关於民法与刑法上的不同,」他边画上表格边讲解,一边留意着我的双眼有无呈现痴呆状,以便多加解释,「行为二字代表的是一个人的行为是否具法律行为效力,所以是民法方面,然而责任二字则代表一个人所须承担的法律责任,所以是刑法方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桌上的题本被减去了多少?铅笔笔芯磨去了多少?我的双眼又沉重了多少?子宥的脸庞却始终没有丝毫的疲惫,不断开阖的双唇也没有丝毫抱怨。

时钟滴答滴答作响,书写文字的沙沙声与他讲解的温润嗓音,慢慢合为一拍,形成催眠有力的摇篮曲。

也或许是因为天色已晚、夜深人静的关系,才使得我眼皮沉重得快阖上,从眼皮缝隙偷偷撇了眼时钟,在模糊的世界中,时钟页面显示淩晨三点四十九分,怪不得我觉得那麽爱困。

程子宥还在一旁精神奕奕地继续讲解中国历史朝代所发生的民乱,黄巢之乱等等,十分津津有味,而我却早已精神分裂,什麽黄巢之乱,历史乱七八糟,偏偏此刻周公又不停地呼唤我,忙着找我下棋聊是非,唔……困死了。

睡一下下,应该……没有关系的吧?

撑完社会科题本最後一题,体力透支,HP值说拜拜,魔法药水通通没用,早早睡觉最有用,於是乎,迷迷糊糊朝身旁少年吐了句:「堆…不挤……」我就倒趴在桌上,睡得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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