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个学长好帅喔!」
今天星期日,难得约国中同班的好友见一次面,坐在星巴克的一角忍不住跟她说了,喜欢学长这件事情,没想到她居然开始泛起花痴来了。
「诺诺,那位学长长的很丑,没有好帅。」我提醒她。
「不是啊!你不觉得那句,够直接我喜欢,真的很帅吗?」
嗯!我心里是百分之一百点头的,但是表面上却是百分之三百摇头的,而且是很死命的那一种,还很着急地解释,「要是你有机会见到他,肯定会失望的。」
尤以诺用一种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着我说:「不是怕我看到他也一见锺情吧?」
「才不是勒。」
我表面上紧张地喝着可可碎片,可是心里想的却是,前两天发了第一封电子信件给学长,但是到了今天早上打开邮箱依然没有回音,好死不死又碰到假日,也不知道学长明天晚上会不会去补习班。
坐在对面的那位见我心神不宁的样子,开口问:「你是怎麽了?」
摇摇头,「没事。」
「啊!还是你担心分发出来的学校很糟糕?」尤以诺没来由地蹦出这一句话。
分发?我脑袋当机了一下,才想到还有这一回事。
「谁担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万年吊车尾。」我说。
「我没在怕的,反正再差还是有学校念,私立读哪间还不是一样?」尤以诺怡然自得地说着这些,看来她是很笃定自己会去一些不太需要成绩的学校。
「都不担心一下吗?」我都替他担心了。
说完,尤以诺才露出一抹悲伤的神情,放下一直握在手中的咖啡说:「担心啊!姜子晨一定会去第一志愿吧!」
这麽说来,我跟姜子晨还有尤以诺,是从国中开始要好的同班同学,不管去哪总是腻在一起,虽然姜子晨表面上嘴巴很贱又很王子,但其实心里一直都很惦记着我们,尤以诺很照顾大家,有什麽好事总是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老实说这样美好的日子过习惯了,要分开真的是很舍不得。
大考的制度就是把学生的价值给区分了,什麽样的学生该去什麽样的学校,一考下去马上见真章。而事实上我们三个程度上的差别相当明显,姜子晨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然连课业也不例外,我是普通的中上等级,再努力一点好学校也是不少,只是尤以诺的成绩真的是危险,同班过的大家都知道,当然我们也尝试过用补习的方式来拯救她的成绩,但是真的烂得太彻底了,所以成效不大。
看得出尤以诺打从心底的难过,我握起她的手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或许时间是长了一点,但幸好我们都还在同一个城市,只要有心想见面的话,一通电话随时都能见的,不用担心。」
「会变的,只要是人。」尤以诺语重心长。
我说不出话来,至少在当时只有15岁的我很难想像,我们三人之间的友谊会产生什麽样的巨大变化。就好像每天都会看到的景色一样,一直以为只要我再回到同样的地点,就能够再见到,但是岁月带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身为尤以诺的好朋友兼好同学,看的出来她喜欢姜子晨很久了,只是她不说我也不说,彷佛我们早就签好协定一样,永远都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不说破知道就好。
所以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她。
「每天起床只要想到我们都已经毕业了,心都会隐隐作痛。」
「不要这麽想,答应你我们都不会变好吗?谅姜子晨那家伙也不敢说不联系就不联系。」我说。
尤以诺点点头,眼眶中泛泪,「谢谢你,以苹。」
我摸摸她的头,「傻瓜。」
有些事情不是说改变就能变的,就好像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动作,我们再见面时都能像当初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至少,我是这麽相信着,有些事情永远是时间带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