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修长的黑影在树林间悠然穿梭,剑光肆意,身法快得肉眼也无法跟随。本来还在这棵树顶站立的男子,片刻又施轻功、以枝叶掩映,跃到远处,看也看不清。随着他的剑,枝条交错落下,本来杂乱的树丛被整理成秀雅的园林景致,不见一根杂草。
「唉,小小鸟,不是说了中间的树要修成小鸡的模样吗?怎麽看起来还比较像鸟。你武功长进了,美感方面果然还是……」
「我跟随师傅学的是武功,不是学当一个园丁!」
被点名批评的陵光自树上最高的枝桠一跃而下,正好落到无聊蹲着的夜珠面前。
这又过了五年,她还是老样子:素脸上长着清丽的五官,一身滑腻却不白晢的肌肤,在某人要求之下、难得蓄长及背的黑发没怎麽打理,整天穿着方便活动的麻布短衣跟贴身的黑布裤、草鞋。有一副好身材,不爱打扮,要碰着哪天她打扮得明艳,肯定是做了亏心事或别有所图。
陵光的模样则变了不少:他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出落得挺拔高佻,平日身衣黑袍、以发带束着一头棕黑夹杂的长发,翩然像个文弱的儒生,只有拿起剑的时候,才让人发觉他个暗藏杀意的男子,断不是弱柳扶风的儒生。
啊——这副模样,要是头发换成赭黑色、眉间多一点朱砂痣,就跟当年的朱雀一模一样。
「有什麽关系?反正你跟孟章练功,也把树削成不知什麽样子,不如善用一下你的武功跟剑法,好好美化咱们家的後园。」她直起身子,自怀里掏出一条白手绢,想为他擦汗,却发觉这举动是多余的,他几乎没流过汗。对了,他学武,有内功,运气自如,不像一般不识武功的人,只劳动一阵便汗流浃背。
他不是刚刚学武、从树上掉下来要靠咬着下唇才能止着泪意的,那只小小鸟。
陵光不知是没发觉这事还是怎样,依然微弯着腰,让她稍抬起手就能碰到他的脸。
「怎不为我抹脸?」
「现在就来。」
她一手捧着他的脸,想起陵光的许多面貌:长着圆脸的小小鸟、轮廓初现的娇羞少年、首次显露侵略本能的少年、初动情的青涩脸庞,以及眼前这个初长成弱冠之姿的男子。一张脸白晢如玉,闭上一双美丽、却严正的凤眸,他的眼神会让所有人低头,深感对他抱有一丝情意、也是一种不应有的亵渎。飞扬的眉、高挺的鼻子,还有笑起来嘴角翘翘的淡红菱唇。
「……你看够了没?」
「嗯?」
陵光依然合着眼,双眉懊恼地微拢,脸慢慢染上红霞。
「我在想啊,幸好你的唇不是薄薄的两片,不然配着你这麽凶恶的眼神就太吓人。」
「这与你无关!」陵光睁开眼,退後一步。
「怎会没关?我目前不是唯一的用家吗?」夜珠逗他逗上瘾,只有这种时候,陵光看起来才像小小鸟,而不是朱雀。她笑道:「你的唇上薄下厚,吃起来美味,在面相而言,这是重慾之相呢。」
话音方落,她身子一腾空,便落入他怀内,一个反身,他们双双落地,他制着她的双臂,精准地俯首擒着她的唇,咽下她不满的嘤咛。还是小小鸟时代的他更可爱,那时他吃她的嘴巴,是笨拙地研磨着、啃着,就算偶尔冲进她口里,也是羞怯地探索着,像跟她的舌玩捉迷藏。现在他动不动扣着她的手腕,轻易镇压她的踢腿,一个吻就要夺取她的呼吸,她喘不过气,他才放她一马。趁她大口吸着空气的档儿,他又堵着她的嘴,大手揉着她因深呼吸而挺起的胸部,甚至滑入她的衣襟,隔着肚兜,以掌心搓着顶尖。
都怪伯奇跟丹枫,怎能给一个好少年送淫书?好端端一间小书屋,成了「淫书阁」,包罗万有,把她单纯的小小鸟都教歪了。最直接的受害人,莫过於她和蝶青。最初,蝶青依然垂死挣扎,着实努力追求过她。夜珠见她死心不息,试过跟她以情人方式相处,不过月余就在接吻亲热时被两个愤怒的少年撞破,继而拆散。那之後,蝶青渐渐死心,从某日开始梳起髻来,不再披发,一脸恼恨、娇羞。龙性本淫,青龙是个风流种,哪里计较什麽名份,想吃就吃,不似她家的小小鸟。
这几年来,陵光跟夜珠仍每晚同床,他说他始终未娶她为妻,不能对她不轨。话虽如此,他们对彼此的身体了如指掌,就只差最後一步未做,他已经将她当成他的人。
「你的力气,比之前弱多了。」
夜珠喘得厉害,麻布上衣被他推到胸口前,裤带也解了,而他的黑袍也滑下来,要是里面没穿上中衣,就是香肩半露的春宫画。
「是你长大了,不是我变弱。」
「你这麽弱,万一在外被别的男子盯上,会教人轻薄。」
「……」最常轻薄她的人,不就是他吗?
陵光一副痛定思痛的样子,潜入她的肚兜,捏上她的软嫩,俊美的脸是道貌岸然的样子:「既然我也修成弱冠姿态的人身,力气跟武功皆在你之上,为保你安危,只好娶你为妻,也不负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到底是她养歪了,抑或朱雀本来就是这种口不对心的假正经之徒?夜珠无语问苍天,隐约感觉,在天上常常偷窥他们状况的玉帝跟西王母,肯定是看戏看得很乐,不然怎麽迟迟不把朱雀跟青龙收回去?
「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模样。」她淡然说。
(大米:我总是……懒得更新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