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被人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过,初来乍到这里却已经被抱了两次,而且是同一个人,这……算是另类的有缘吗?
只不过,被这样抱着实有些尴尬,君凤舞一路上绷紧着神经,完全不敢讲话,也不敢东张西望,像个缩头乌龟般默默低着头动也不动。但是,隔着衣帛不经意传递而来的体热与稳健的心跳声,却令她羞赧得整个脸都发烫起来。
正想说这房间是有多远,怎麽还没到?身子倏地一沈,自己已被轻轻放在寝房窗边的软榻上。
君凤舞用双手轻轻捂住自己有些羞红的脸颊,尴尬地望着笑容依旧的锦书。
「我、我有需要做些什麽吗?」
锦书摇摇头,轻撩衣摆在她身旁坐下。
「这些日子,你只需乖乖的听我安排就好,任何人事物都不要擅自接触和干涉,好吗?」
「连青云和未央也不行吗?」
君凤舞有些不明白。说到底,自己会来这里肯定只有这三人知道,不然怎麽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半个其他人影出现。要说这几十天连知情的人都不准讲话的话,肯定闷死先。
锦书睨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她,下意识伸出手来,将粉颊边一缕碎发往後耳後撩去。「不是不行,只是少说少错、多做多错。」
君凤舞望着锦书温润面容下瞬间流露的宠溺神情,虽然有些悸动,但她知道,这些人心中眼中全是透过她看着那正牌公主,所以没什麽好多想的。
先前在镜中瞧见,这公主的容貌虽不是倾城绝色,却也算得上花容月貌。秀气的鹅蛋脸配上柳叶眉、窄挺鼻,双瞳剪水,红唇欲滴,柔情绰态不失高贵。而且巧合的是,这公主的名字也是凤舞,恐怕锦书连唤她名字时都是当作在喊公主吧。
她心头掂了掂轻重,随即抿嘴一笑。「好,府外都听你的。」潜台词就是,在府内本小姐自会看着办。
锦书倒也没有执着,只是落下一抹迷死人的浅笑後起身离去。
人一走,君凤舞立刻就像虚脱一般,整个人软瘫在榻上,捂着脸哀叹道:「同样都是穿越,为什麽我只是当四十九天的替身?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些个帅哥啊!」
「公主……你还好吧?」
君凤舞一怔,缓缓放下手来,侧头望去正是那黑衣护卫青云。
青云左手端着一只盛有汤汁的碗,才一进门就瞧见这附身公主一下子叹气、一下子哀声连连,搞得他连一步都不敢再进,呆杵在门边有些怔愣。
「别喊我公主了,你不也知道底细。」君凤舞撑着浑身疼痛的身子坐起来。
指着他手上端着的碗,君凤舞努努嘴询问:「这是什麽?」
「给公主纾解酸疼的药。」
「嗯?你也知道这身子犯酸疼?」
闻言,一抹红晕倏地刷上青云脸庞,他抿着嘴没答话,默默将碗往放到君凤舞身前的楠木桌上。
君凤舞瞄了一眼内容物,黑褐色的汤汁散发出浓浓的中药味,直觉就是难以入喉的极苦。
「可以不喝吗?」
「不可以。」青云答得毫不犹豫。
「为了这身子好,你就勉为其难喝下去吧。公主要是出什麽状况,大家都不得安生。」
君凤舞轻叹口气,百般无奈的拿起药碗饮下一口,却马上後悔了,因为……真的好苦啊!
看着眼前小女人眉头深皱、直吐舌头的模样,一阵怦然的感觉顿时涌上青云心头。
「药留在这了,记得趁热喝完。」
转身离去前,他的嘴角漾起一抹带着怜惜的温柔笑意,没让君凤舞看见。
好不容易喝完了药,身上的疼痛却没减轻半分,难道是青云搞错了,这药不是解疼痛用的?君凤舞正有些懊恼的时候,前厅的门又嘎然而开。
拜托,这回又是谁?每个人进来怎麽都不敲门的?之後肯定要严格规定:进屋敲门、无事勿扰!
心里嘀咕着,一回头便望见熟悉的赭衣,君凤舞不禁乍舌,怎麽是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