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脸脸好烫。
「余倩盈。」还突然叫她的名字,简直要死了,不能再用更平一点的声音叫吗?
碍於现在是社课时间,余倩盈只得拍拍自己快滚熟的双颊散热,抬头迎上那对波澜不惊的黑瞳......喔不,他眼睛有毒,她把视线往右移开三公分,终於开口:「干、干嘛?」
夏谦依旧冷静得要死,「你是公关。」
「什麽公关?要去陪酒吗?」她脑子抽风一时还转不过来,惹得整社的人笑得仰马翻,就连夏谦也「噗哧」了一声。
虽然他很快就别过头用手掌埋住笑意,假装是在咳嗽,但她还是看到了那短暂的瞬间。难道是因为她而笑的吗?
好想知道呀。
可惜机会只有一次,夏谦很快就低下头来看着纸条,用平稳的语调向她解释:「我指的是干部,负责对内交际的是活动,对外的是公关,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她很想说她本来就知道,只是一定毫无说服力。
「那你有话要说吗?」
於是乎,夏谦的目光又定在她身上了,她的视线只得再次像在玩猫捉老鼠一样逃跑,「暂时没有......」
其实她本来有一堆关於社团的抱负要说的,但现在全忘了。
在干部交接的事告一段落後,学长姐们决定最後一堂课让大家好好放松,把爵士鼓和乐器音箱全都给搬出来,随兴表演了几首歌。
期间,张渟学姊见余倩盈不对劲,便来慰问两句。
「没事啦,」余倩盈傻傻地摆了摆手,「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明明没做什麽事,心却好累。」
「你唷,又让小脑袋瓜在瞎忙什麽了呢?」学姊轻轻推了推她的头,「想什麽事想到这麽累?」
「就在想──」後面那两个字的人名,余倩盈实在没脸说出口,想一个男生想到心累,羞耻到她想移民火星了这。
幸好学姊见她不愿说也不多问,捏捏她的肩膀後便到台前为下首歌准备了。
再之後,随着人群的推挤,对余倩盈来说,发生了比阿姆斯壮登月球更有冲击性的发展。
首先,她无意间把某人的脚当踏垫给踩了,「啊,抱歉抱歉,诶?诗晴?」
见余倩盈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关诗晴先抿出了抹微笑,「干部加油喔。」语气温和得像是之前什麽都没发生过。
「谢、谢谢。」余倩盈在想自己今天到底要结巴几次,不过,即使结巴有些话她还是想好好说出来,毕竟是最後一次机会了。「那个,虽然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自己觉得很开心,但还是谢谢你过去一年来愿意一起组团,你在阿卡也要加油,就、就这样?」
「这个嘛?有点不好说,」关诗晴闷着红扑扑的脸蛋,低头顺了顺浏海。「我阿卡其实没上。」
「诶?真的吗?那要再一起组团吗?」余倩盈抓起人家的纤纤玉手往脸前送,连珠炮似的说完一串後才发觉自己又干蠢事了,她僵着笑脸赶紧松手,「呃,我、我我没有要幸灾乐祸......」
关诗晴笑了,「没事,我知道,至於组团的话......我想过了,如果真的找不到人的话,我可以帮到社博的招生表演为止。」
「真、真的吗?」
「嗯,冷静下来後仔细想想,虽然发生很多事,但其实不管是社课还是练团都还是有不少开心的时候,就这样说走就走好像会有点良心不安,」关诗晴不好意思的又开始顺起浏海。「而且学长姐人满好的,不想之後在走廊上遇到很尴尬,所以想说还是待到社博结束,至於之後,就再看看吧。」
这急转直下的展开,远超过余倩盈脑容量所能负荷的范围,她决定顺其自然的接受这份好运,就像接受余妈早上不给她早餐钱放她饿死活该的暴行,乐观地觉得老天爷果然还是懂得弥补她的,一把就抱住关诗晴乱吼乱叫,「耶!最正主唱回归!」
就是见余倩盈热情的一如往常,害关诗晴不好意思再提醒她只是暂时的。
「啊,那诗晴你想练什麽歌?」余倩盈偏起脑袋瓜晃了晃,「对了,我记得你第一堂社课的时候说过喜欢ONEOKROCK对不对?好像还听你哼过几次他们的Whereveryouare,如果是那首......啊,忘了不能自己决定,你等等,我去叫其他人来!」
不再是「我们来练某首歌吧」,而是「你想练什麽歌」,对於这个微小的转变,关诗晴有些讶异,也意外自己一年前说的话余倩盈都还记得。
来不及反应,余倩盈就风风火火地跑走了。远远地,关诗晴只看到,一个小鹿般的耀眼背影奔向懒洋洋打着哈欠、和急忙降下微仰嘴角的两个男孩。
★「Whereveryouare,I\'malwaysbyyourside./Whateveryousay,君を思う气持ち(你的心意是什麽),Ipromiseyouforeverrightnow.──ONEOKROCK〈Whereveryouare〉词/曲:Ta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