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纷飞。
日上三竿,飞雪才刚停,花柔就迫不及待溜出王府。
席原和剑云在琴音阁下棋。
「剑云,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七年了。」
「眼下也该是时候帮你找媳妇了。」
「微臣不需要媳妇,只想尽心保护好王爷。」
「禁卫司的李广平大人有一个待出嫁的闺女,李大人好像很满意你的样子。」
「王爷,微臣真的不需要。」
席原由衷地说:「我不能因为你待在我身边,而误了你。」
剑云沉声道:「微臣不喜欢女人,所以请王爷别费心了。」
花柔回府,她看见绿儿面露忧色,关切道:「怎麽了吗?」
绿儿低声的说:「娘娘,能跟小的谈谈吗?」
「当然好。」
他们一起到绿儿房里。
花柔将带回来的两颗柑橘放在桌上,「这送你吃,很甜很好吃。」
「谢娘娘。」绿儿浅浅一笑。
「对了,你想谈什麽?」
「小的想知道剑云为什麽讨厌女人。」
绿儿低垂着头,面露沮丧。
「他有讨厌女人吗?不可能啊,我怎麽没看出来。」花柔实在难以理解。
绿儿抬头,伤感地说:「可……剑云曾经跟我说过他讨厌女人。」
花柔猜道:「难道……你喜欢剑云?」
绿儿摸着垂在胸前的长发,低着头,面露娇羞。
花柔走上前,抬起她的脸,看着绿儿一脸粉红的桃色。
「瞧你这模样,是想嫁了啊?」
「不……小的不敢奢望。」
花柔看着她的柜子上还摆着一双新鞋,微怔地说:「我记得这是你要给剑云的吧?怎麽还没送出去?」
「剑云老躲着我,他好像很不喜欢我的样子。」
「让我帮你吧。」
花柔微微一笑,带着绿儿去琴音阁。
剑云正认真地思索棋路,一看到花柔进来,赶紧从坐榻上站起来行礼。「王爷,那微臣先退下了。」
席原点点头。
一看剑云准备离去,花柔喊道:「等等!」
剑云揖手道:「娘娘有何吩咐?」
花柔的眼珠转转,对绿儿暗示了眼色。
绿儿咬着唇,始终低着头,原本粉润的脸变得红澄澄。
她鼓起勇气走到剑云面前,轻柔地说:「小的看你老是飞上飞下的,鞋子容易磨破,所以想说做双鞋送你。」,她双手奉上了做好的新鞋。
剑云板着脸,淡淡地说:「我的鞋都是王爷替我准备的,你送的,我不需要。」接着面向花柔,揖手道:「如果娘娘没别的事,微臣先告退了。」
「等等!」花柔叫住剑云,接着说:「这是她好心好意为你做的,你就收下吧。」
剑云没有动作,木讷的脸看不出任何想法。
席原问绿儿:「你对剑云有意思吗?」,他冰冷的脸,一丝含着雪花的笑意,冷凝了空中的水气。
绿儿一看着席原的神情。
蓦地,一阵冷冽之气袭来。
她赶紧跪下,抖着声说:「小的不敢……」
席原拿起绿儿绣的鞋,伸到剑云眼前说:「你就收下吧。」
剑云低着头,恭敬地收下。
席原挥了挥手,剑云随即退下。
随後,席原语重心长的对着绿儿说:「剑云他有贵族的血统,虽然是庶出,但是依他的能力,他可以更上一层楼。」,「我不希望因为你而阻碍他的前程,以後,你得远离剑云。」他冷凛的语气是一道命令。
绿儿五体伏地,哭泣着说:「小的以後不敢了。」
「此事到此为止。」席原挥挥手说:「下去吧!」
绿儿缓缓起身,颔首退下。
花柔面露难过,没想过六爷竟然会反对。
「王爷,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她不悦的走出房门,想安慰绿儿。
席原拉住了花柔的手。
「放开我!」她的眼底有闷闷的雾气。
他将她一把抱住,带到榻上。
「爱妃陪本王继续下棋吧!」
他泰然自若地笑,如同以往看她的俊柔笑颜,彷佛从未有过刚才的冰冷脸庞。
她不能理解,语气不平道:「王爷为什麽要这样对绿儿?」
「绿儿是爱妃喜欢的丫鬟,剑云也是本王珍惜的爱将,本王能理解爱妃疼惜绿儿的心,但本王也有自己的私心,希望帮剑云找到更好的伴侣。」席原柔婉地说:「除非剑云说他非绿儿不娶,那麽本王自然成全绿儿,但是,本王肯定剑云没喜欢绿儿。」
她不以为然的说:「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後就不会。刚才王爷的口气实在很不友善,你怎麽能认为绿儿会阻碍剑云,就不让她靠近剑云呢?」
「本王也是为了绿儿好,无谓的希望只会带来绝望而已。」
「王爷,你怎麽能说得这麽绝啊?」她的眼角有湿润的珠光。
他看着她,轻柔地说:「惹爱妃难过了?」
她低着头,低沉道:「有一点。」
他握着她的手。
「本王的爱妃怎麽时常为女人而哭呀。」
他眼睛是晶莹的琥珀色,但是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感伤,有着失望,有着忌妒,忧容的脸蛋,依旧妖娆抚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