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霹靂》平凡老百姓VS武君羅喉(羅喉x自創) — 第三章 人權什麼的,古代可沒這東西

赤脚踏在冰冷石板地上,每踏出一步、脚踝上的银环铃铛就发出阵阵清脆铃响。

每走一步,铃铛清脆的声音就发出阵阵回响;每一声都提醒着我,我被变相的软禁在这天都中。

看来这场梦应该只是有看帅哥的福利,但接下来应该不会多好过。半路上我心里就算再怎麽哀怨,也只能摸摸鼻子乖乖地叹息接受。

由於虚蟜的步伐其实有点大,我怕自己步伐太慢就乾脆揣着他袖子边角,一路上频频左右观望这天都。看我满脸好奇,虚蟜也跟我介绍一些基础路线,我一边听一边乖乖应声,就怕自己这个金鱼脑没记住该记得的事。

在半路上虚蟜拦住一名婢女,指派婢女现在就带上几人去将邻近花园的那间炽羽间打理打理。

一听到炽羽间,婢女瞪大双眼飞快地瞥我一眼,我也在对方脸上清楚地看到了困惑与不屑。可当婢女一听见是罗喉将我带回来的时候,婢女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领命後连忙快步离开现场。

怎麽看都觉得——这是经典宫斗剧的开端。

啊啊、好不容易难得梦个霹雳布袋戏不是体验江湖快意恩仇,而是要先来个经典宫廷内纷的剧码吗?我可不可以当个安静乖巧小米虫直到我醒来?但既然要在这个梦境中生活一段时间,我也没意思太早让自己死,所以对於生活部分,我扯动虚矫的衣袖问道:「虚蟜——我有很多很多事情要拜托你教我可以吗?」

「虚蟜、听令……小姐、想知道……什麽?」

「我原本生活的地方跟天都完全不一样,可能礼节和生活习惯啊、茅厕沐浴那些都有所差异,这些能麻烦你教我吗?」

听到这话,虚蟜虽是露出了满脸困惑,倒也乖乖颔首直说听命。他嘴上说着听命,可他却怎麽样都回避将视线对上我。我本来还有点困惑他怎麽一路上都很回避跟我对上眼,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穿得太休闲,而且身上衣裤对於古代人来说几乎是严重曝露的程度,光是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只被遮掩个三分之一就够他们有微词。

可我能怎办?我睡觉前穿的就只是运动用的休闲短裤啊!即使我内心有再多抗议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乱吠,只能看虚蟜再次拦住某位婢女,要求其用过晚膳後前来协助教导日常生活,吩咐完就将我领到一处邻近後花园的住房,虽说是住房,但怎麽看都是有地位才住得起的房子。

先是有围墙相隔有庭院,花花草草还有一棵正开满艳红的凤凰树妆点,一厅三室的,有客厅有饭厅还有厨房茅厕跟寝室。

......我靠、这根本是独栋别墅吧!

你告诉我给我间住房,有个茅厕加寝室在古代不是已经很奢侈了嘛!而且间门窗上满是精致雕花,怎麽看就怎麽贵!我他喵的是被当作什麽东西被供进来了啊!

没理会我满脸震惊模式的虚蟜帮我推开房门,迳自将我一把推推推、推进房间里头去。

光是一踏进建筑里就有特别好闻的木头香气迎面而来,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房间里全都是漂亮的红木制品,味道那麽香,肯定是红桧木吧?

退到一旁的虚蟜放着我满脸好奇的东张西望,任由我四处探索。

各种细致万分的摆设看得我眼花撩乱,如果放在古装剧里头,若不是宫内贵人、放到民间也是个千金小姐才能有得的规格。

就在我万分感叹的同时,我绕去屏风後头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就是被眼前事物给吓愣了。

用料极好粉绿色襦裙被展示在架上,细腻的刺绣展现出奇价格不菲,在一旁的百宝格还摆了几款相应配饰。硕大铜镜摆在一旁、边框满载精致雕花,而铜镜的镜面被擦得很是乾净、甚至能好好倒映我模样。在梳妆台上摆着一只镶嵌贝壳的精致木匣,明显就是放胭脂粉黛在用。

脑子一片空白的我迷惘地眨眨眼,忍不住回过头发问:「虚蟜……为什麽这房内会有女子的用品跟服饰?」

说房子很奢华我也就算了、毕竟天都确实曾经相当辉煌,有间奢华房子当客房还算正常,可是女性用品和服装都准备好了是怎麽回事?

虚蟜有些茫然的歪头,缓缓的说道:「这房间………是专门给贴身……婢女用的……」

我已经被定位成贴身用的婢女了吗吗吗吗吗吗──在心底无限呐喊的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面对眼前这些情境,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好是怎麽回事啊!古代人手脚都那麽俐落吗?

「你这房间、向南走出去……右转五十米。」

「右转五十米?」

「是……武君的……寝室。」

咳噗!就这样直接告诉我我离罗喉房间有多近了啊啊啊啊!

我抹了抹脸,一整天下来的震惊指数太高我已经无力继续榨出心力进行内心吐槽,只能双手捧着自己的小心脏,沉痛地对虚蟜说:「那个……虚蟜啊……这一路上风寒夜冷,我身子也冷着,可不可以给我热水洗澡?看你这样不适应我衣装,等等洗完我就换掉。」

「好……虚蟜……听令……」或许是因为总算能不用看我身材伤眼,虚蟜头上牛耳轻快地上下抖动,看起来应该是心情好的意思吧?

说起话来是有些慢,可虚蟜做事相当伶俐,不一会就把房间後头的大木桶装满热水,还把用品都搁在一旁的架子上,便退到房门外等我洗好澡。

当门一关上,我顿时一个蹲坐就是在地上无声哀号。今天的震撼指数太高了!我这颗小脑袋没那麽聪明、老天爷您别这样玩我啊啊啊啊——

就在我自暴自弃的同时,我忍不住乾脆盘腿在地上细看银铃环,不得不说这是银铃环很精致,甚至看不出任何接缝。

设计上是两只银环交错,如果要独立一只出来、势必要将另一只给锯开个口。铃铛有大小之分、大如桂圆籽,小的也不过比红豆大上一号,在这样的时代要能做出可爱小铃铛还真是厉害啊……

而且每颗铃铛同样都雕刻了各种我所不知的异样文字,稍微扯动就会一同发出清脆的音色。

虽然无论外观和音色都很漂亮是没错,可是……可是……这种明显在跟老娘说着:「嗨!我是专门来监视你的唷!」的玩意要我怎麽高兴起来啊!

越想越觉我被河蟹了啊!

还合脚到了完全不可能硬拆得程度啊!尼玛这根本是黑科技对吧?是黑科技啊!当时到底是怎麽自动缠上我的脚啊?还是他其实真的有自我意识!其实有的吧?肯定有吼!

就算我再怎麽无声演绎着内心小剧场,在外不知吹了多久的风、身上肯定沾了不少沙尘,还能不洗个澡再说嘛!

伸手探了一下澡桶的水温,是有点烫手啦……可是身体已经冷得在发颤了,所以我直接仓促的先用小桶装水,把身体粗略冲洗就整个人泡进去,死命抓着澡桶边缘逼自己别喊烫。

不知过了多久,我总算能习惯这样的水温,听着窗外一阵阵用力的呼气声,我这才发现原来澡桶下方似乎有个暖坑可以维持水温,那……该不会是虚蟜还在外头帮我生火维持温度吧?

「虚蟜?是你在外面吗?你先去休息啦!水温很够的!」

有人在外面我怎麽可能安心洗得下去啊?更何况我只是个跑龙套的小老百姓,没那麽娇贵!

「……可是武君说……」

「不、行!去休息去休息!你明早再来找我就好!」

几番劝说下,虚蟜总算肯乖乖退下去休息,确定周遭无人後,我这才终於完全松下身躯、自顾自的开始刷洗身体。一边洗,我也一边朝这居然是建设在寝室内厅的浴室左右观看,意外发现澡桶边的木架上摆着一只木碗、上头花瓣垫底,盛着几颗油润圆滚的物体。

好奇心让我将那些圆滚滚的东西抓在手上捏捏嗅嗅,闻起来有些像是兰花香,碰到水後还有点湿滑冒泡,感觉就像是……肥皂?古代有肥皂吗?好像……有吼?虽然自己这只书虫是爱看书,可是古代人的生活用品那些啊、我还没有真的完全考究到。

顶多知道古代人会用无患子来洗澡洗东西,可手上这东西是无患子做的吗?摸了摸下巴,我突然觉得很想学看看怎麽自制无患子肥皂,毕竟古代人不一定有一定程度卫生习惯嘛!而且生活习惯差那麽多,药学要了解的还很多呢!

抱持着挑战的心情,我就抓着那颗可怜的圆滚肥皂开始从头到脚的洗了个遍,最後洗着洗着,突然感觉有些犯困。

将圆滚肥皂放回原先的位置,我将头枕在澡桶边迷迷糊糊地打哈欠,反正水还很烫,稍微……眯一下……吧……

「……呜!」

一阵冷意将我冻醒,我居然一路睡到水都凉了!

连忙从冷掉的水中爬出,我急忙擦乾身体,却难逃一阵喷嚏连连。裹着宽大的布巾,抬头便发现有人正拿着我的衣物细看。

即使隔着屏风,闪亮亮的黄金光辉要遮掩根本不可能。

「呃……武君您要进来也不先敲门麽?」拿起挂在屏风上的浴衣穿上,我无奈的隔着屏风对那光辉来源问道,然而他却十分淡然的回:「婢女与吾禀报敲门数次、唤汝约有半晌,汝皆未有回应,不敢肆意进入。」

「呃……啊哈哈哈……不小心就……」

没有理会我的尴尬,罗喉的眼睛依然盯着我那休闲上衣不放,还翻过来看着内头的缝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与赞赏。我也不敢打断罗喉专注於三件一百的地摊货,只能乖乖坐在床沿继续擦拭着发上水珠,不知他还要看那衣物多久才满意?

半晌,罗喉淡淡地开口说道:「这样的服饰真是从未见过,在那时就很想问了。」

「咦?」

放下我的衣物,罗喉冷冷瞥眼着向我,摆明在等着我的回答。

「当今中原、可没有任何一处有如此针工。」

「呃——这是西域的工法喔。」我没说谎!缝纫机那啥不就欧美先创的嘛!工业革命出来的产物可厉害啦!

「喔?」

「在西域有种器具可以不用耗费太长时间,就能迅速缝出这样平整的针工,我是从西域人那儿拿到的!」

「据说像是只有这般程度的衣物,可连我一顿餐食的饭钱都不用。」

听闻我这般说的罗喉支手抵在下颚,垂眸思虑一会,这才扬起笑容一句有趣。

他放下我的衣物,转头目视於我,我这时也仅只一身浴袍,手里还在各种搓搓揉揉企图把头发给擦乾。

可就是这人啥都没说,我挑眉满脸不解,怎麽?觉得我肥还是怎麽了?

「......小小丫头,如此坦露身躯也不在意麽?」

「不然你要跟我说话我还要躲屏风後面吗?」

「没有面对面聊好像比较没礼貌耶?」我歪头继续擦拭头发,身上浴袍尺寸对我而言确实略短,最多也不过遮住大腿,但我这时候也没其他衣物可穿。

身高一米七的女汉子错了吗。

可衣服都这样短了,该不会这世界的女孩子普遍只有一米五到一米六吧?

望着罗喉,我也忍不住打量起他的身高,这货......肯定一米八近一米九,说不定还有机会近乎两米,难怪当时一把将我拎着都绰绰有余!

「吾、可有允许汝这般着眼打量?」

就在我还在沉浸思虑中的时候,一阵气劲与威压传来,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给吓住,想也没想的脱口心话:「嗷?我、我只是在想着您真高大呀?」

一我回过神也後悔起自己这直肠过头的性子,看过古装剧是看过古装剧,然而要跟古装剧啊穿越剧那些一样快速学会应有的礼仪与习惯?太难了啦!

「不然我好歹也近一米七,一路上就想着要有您多高才能那般拎着我不着地嘛......」有点委屈的说着实话,这时我可做不来昧着良心说谎,要狗腿罗喉也不知道该从何狗腿起,只能委屈巴巴的缩起肩,希望罗喉停下这威压。

「被吾带来天都、汝丝毫不展惊慌,反倒毫无礼教与自知。」

「因为我那儿受的是西域教育嘛!在那阶级身份什麽的,不似中原那麽看重…...」越说我也越心虚,被罗喉看得非常心虚;他的双眼就像是企图把我扒得乾乾净净,要把我给全然看穿那样紧盯不放。呜呜呜呜我上辈子是不是踩了他家花坛还是抢了他饭碗啊?这目光好可怕嗷!

在这样的目光下恐惧只增不减,害得我下意识去摸来一旁被褥得老紧。瞧我这般没胆的样子,罗喉反倒满意地低笑一声,眼底满载着促狭笑意。

「如此有趣,吾的眼光真是不差。」

「看来吾还能慢慢地玩上好些时日啊…...」

这话吓得我一阵猛嗷,连忙望後多蹭上几下企图远离罗喉。可这时罗喉兀自伸手朝向我,看着他的指掌猛然窜至眼前,恐惧瞬间将我吞噬。

在那个瞬间,眼前不是罗喉、而是我不愿想起的校园生活。谩骂与嘲笑、破坏、伤害,就像是忆起了被殴打时的疼痛,伸向我的指掌就像是带有尖刺剧毒一般,吓得我猛然一声呜咽往後再退上几分。

「......汝惧怕吾。」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罗喉眼底的兴致熄灭,脸色冷上三分。

「我、不是......」摇摇头,我也不明白为什麽自己会去想到那些东西。明明平时都能硬撑过那些嘲弄,彷佛不痛不痒的忍耐着,可为什麽会因为罗喉伸手朝向我而有反应?

而我、又为什麽会吓成那样呢?

这场梦还真是莫名其妙啊……我支手揉动太阳穴,甩甩头再次对上罗喉的双目。

「只是、想起以前的糟糕日子,不是讨厌你。」

他听我这般说道,挑起了眉宇,在那张俊脸上我看不出他信或不信。

或许他也没那兴致与我多说什麽,不过冷哼一声下达命令——

「明日,随吾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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