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客人走到柜台一边结帐一边说:「这里的草莓蛋糕真好吃。」时,我总会想起那女孩的故事。
夕阳下男孩骑着脚踏车载女孩回去,有说有笑的,说累了女孩便轻轻靠在男孩背部,把所有的依赖都倚靠在男孩身上。
图书馆里女孩总是偷偷地看着男孩认真解题的模样,秘密的让女孩不由自主的放轻呼吸,深怕一个不小心男孩就会抬起头和她对视,然後轻轻的皱起眉问:「怎麽了吗?」
女孩述说故事时的微笑和眼泪让我到至今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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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滂沱大雨的夜晚,快打烊的蛋糕店,我看到了站在红绿灯下的女孩,她像是浸泡了水池般的狼狈不堪,原本想拉上铁门的我,却撑起伞走到她面前,邀请她吃我本来打算要吃的草莓蛋糕。
在寒冷的冬天里我在店里开了暖气,毛巾披在她身上,递给她一杯温暖的热可可,她看着桌上的草莓蛋糕,眼泪就这样像是坏掉的水龙头般的不停落下。我已经是个有了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让我想起了女儿考基测并不理想时,捏起了拳头逞强说不要紧,眼眶却明显含了泪水;又或者是儿子在篮球场上被宣告输掉的那一方时,整个脸埋在臂弯里身体小小的颤抖着。
我清了清喉咙,小心翼翼的说:「你怎麽了?」
女孩张开了口,或许真是如此,人们总会把心事说给下一次不会再见面的陌生人。
女孩带着哭腔说着她所遇到的事情,我多半的时候我都保持沉默及点头,有时候我也会提出问题问她,好让整个故事让我产生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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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因为家人工作的关系而在高二时转学,在班上第一个认识的即便是坐在自己身後的单凉夏,她对名为『单凉夏』的男孩子一见锺情。
第一眼看到单凉夏时,女孩就迷失在他那双闪闪发亮的夜空都比不上他璀灿星空般的眼眸,他的一颦一笑都可以随便煽动她内心里的旋风。
『单凉夏』已经不是个普通的名称,是个能够代替完美的专用词,不论是坐在教室里还是走在走廊上都会听到有人在讨论自己班上的那位班长。有人说凉夏的运动好到可以参加奥运;有人说凉夏是公认的校草;有人说凉夏笑起来简直可以媲美天使;有人说凉夏即使不认真也可以简单的考上台大;有人说……有人说……
单凉夏根本就是完美的存在了嘛。我默默的想着,也开始产生质疑,这世界真有这麽完美的人存在着吗?但又看到女孩的眼神时,好像真有这人存在。
女孩时常会闻到单凉夏身上的甜甜的香味,有时候身上会残留着昨日夜晚的沐浴柑橘香味,有时候会是棒棒糖的水果甜味,有时候会是隔壁班女生给的巧克力味,但大多时候他身上都有着淡淡地草莓香味,酸酸甜甜的让女孩经常不自觉的像个变态一样往他身上靠近。
在一次的机会下,女孩鼓起了勇气写了张纸条传给坐在身後的单凉夏,然而他却迟迟都没回传过去,女孩便在那一堂课胡思乱想是不是太过於直接问他『为什麽你身上总是有草莓味呢?』
结果下课时,单凉夏轻轻地晃动了女孩的椅子,使趴在桌上明显很难过的女孩立刻转过头看他,在回答纸条上的问题前,单凉夏皱起了眉说:「上课传纸条不太好哦。」看来是个非常认真的学生。
女孩用力的点了头说下次不会了,单凉夏回了她一个微笑,然後开始说起草莓香味的事情。
单凉夏有两个姐姐,某一次刚洗完澡时,他回到房间看到桌上是姐姐给的粉红小瓶子,他打开银色盖子,原以为香水都是很刺鼻,但後来闻到自己所喜欢吃的草莓的香味,於是在身上洒了一些,就这样爱上了香水。
从那以後女孩藉由前後的位子好好让自己能够与单凉夏相处,但很快的她发现要与他相处根本比登天还难,排除上课期间女孩会转过头把「这题不懂」来当藉口与他讲几句话,但下课不是男生找他一起去打篮球、踢足球,不然就是女生们围绕在他身上,身为一个完美代表似乎是没有闲暇的时候,女孩就只能这样看着单凉夏被人占走。
但,女孩却一点都不伤心难过,反而是觉得很幸福,能与单凉夏同班就该偷笑了,更何况能坐在单凉夏前面,这不是比谁都还要幸福吗?
女孩开始说起男孩的外表。当她第一眼看到单凉夏时就觉得他是个很漂亮的男生,近看时会发现他长得非常精致,而且皮肤好得不得了,好到那种女生们都会问他是怎麽保养皮肤的程度,细嫩的感觉让女孩好几次都想去捏捏他的脸颊。
她最喜欢下午接近傍晚时,夕阳透过窗户穿过进来的颜色落在他身上时,茶色发闪烁着,双眼点缀了夜空,长长的睫毛煽动着,彷佛在她内心里刮起了一阵风,最後迷失在他那惯性勾起的嘴角里。
「是有多漂亮?」我发出了充满质疑般的语气,一个男孩子真有漂亮到程度,我实在是很难想像。
女孩从口袋里拿出了也湿答答的手机,看来手机也遭殃了,她按了很久的开机键,屏幕依然黑漆漆的一片,最後她摊摊手放弃说:「真是可惜,本想要给你看看他的真实面貌的。」
「不如你手机借我吧,我的脸书上有他的照片。」她伸出了手。
「不了,至少让我保留一点对故事的神秘感。」
女孩只是微微的一笑,又说起故事。
--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