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德魅区是个平凡的地方。
虽然近期海军驻紮加上时不时海岸的打斗声让这座临海城镇热闹了几分,但依然掩不住它是个平凡的地方。
这里不像卡斯峇,有终年的雾气环绕;不像植物岛,有各种奇特的植物或人;不像诺柏,有贵族们统领在与暗斗;不像凯泽,有由蜡烛构成的奇异地理环境;不像波米思,有发达的岛下水道。
这里也不像克奥灯,不像奥特波斯特,更别说像旅弗毕许门特,而因特司耶也至少还有点特殊节庆。
虽然严格说来,他们一夥是没怎麽在奥特波斯特停留,只有札诺克似乎是有下潜艇去镇上过。
这里平凡的有点像是佩金遇上夏其的那座岛屿。
而他们这帮海贼,现在要做的是给这座岛屿添点能引来海军的混乱。
「真是非常抱歉,不过这是为了船长。」佩金看着卡夫在无人的学校安置好炸弹,忍不住如此自语。
「炸学校的话,学生大概会很高兴吧。」卡夫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把办公处之类的也炸了吧,这样连大人们也会高兴的!」
不,我认真觉得高兴的只有你。佩金在内心表示。
虽然最後他还是多找了几个预定以外的无人建筑,然後找了个高点,等另一处人马用电话虫传来开始行动的讯息。
札诺克这厢的行动可没佩金那边顺利。
监狱里的海兵忙进忙出,灯火通明而且彷佛炸了锅似的热闹。
夏拉探过情况,回来後表示是他们船长的杰作。
他成功煽动了牢里的囚犯们。
虽然她转告了罗关於他们的营救计画,但札诺克对於夏拉的转述能力抱持怀疑,他只能期望小鬼的理解能力足够好。
而其他有成员被抓进牢的海贼们,则不似红心海贼团这样单打独斗。
并且好巧不巧的,他们的行动时间撞在了一块。
海军为此忙翻了天,这照理是好事,但也因此就算镇上出了事情,监狱这头也不可能调走多少人手,至少那三个人里一定会有一个留下,甚至是两个。
「小鬼乖乖的当城堡里的公主等着人去救不就好了吗真是……」夏其听见了札诺克在唠叨,或者说发着牢骚。
要是船长听见厨师不只把他称作小鬼,还称作了公主,心情大概会非常不美妙。夏其深深这样认为,并祈祷札诺克不会在船长面前这样说。
札诺克接着拨通了电话虫,告诉他们情况有变。
夏其听见双方隔着电话虫进行着一串讨论。
「我觉得我们可以趁乱潜入。」夏其拿着夜视望远镜,眺望着船长所在的监狱。
「穿着卡其色的连身衣?」札诺克在讨论之中还分神吐槽了他。
「不,是像你说的,脱掉连身衣。」夏其表示牠可还没蠢到这种程度。
而讨论似乎是告了一个段落,札诺克挂断电话虫,拿着另一个望远镜继续观察着监狱情况。
五分钟後他们听见镇子的方向传出爆炸声。
一声过後又是一声,城镇里传出尖叫的喧闹。
「他们到底弄了多少的炸弹?」札诺克嘀咕着,那头火光冲天,照亮了黑夜,「有佩金,大概不会有多少伤亡。」他还是很清楚这个团里大副的性子。
「爆炸就是艺……」夏其小小声的低语,只是那些尖叫还是让他在最後只住了嘴。
◆
听见夏拉说出营救组成员的名字,罗很想问问自己团里的大副,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而把三个音乐能力为负值的成员凑在一起的。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海贼团从来没有开音乐相关宴会的习惯。
而在他想着这些的同时,牢里的海贼们还在暴动。
他不是很确定那些海军会不会想来一个杀鸡儆猴,不过这无所谓,他需要的只是适度的混乱,方便他船员的救援行动。
至於外面海贼的救援行动,可以跟着引走另外的注意。
声东击西的计画想到的人不只佩金,那些海贼也引发了一场森林大火。
罗不确定那些海军会怎麽分配人手,但无疑监狱这边依然会驻守最多的人,所以监狱内还是得来点分散注意的混乱。
他看见了穿着海军衣服的夏其和札诺克。
夏其用钥匙打开了牢,罗指使着他跟着打开其余海贼的牢笼。
「我们弄昏了外头的海军,领头的板寸头海军身上偷了牢笼钥匙,不过手铐钥匙不知道在另外两个海军谁的手上。」札诺克飞快地朝罗说着情况,「不是在艾欧拉,就是在海带头。但夏其说他可以尝试解开你的手铐,所以我们先回潜艇上。」
情况似乎在夏拉跟他说过後又有变化,罗发觉。
「快走吧,我直接让夏其给这座牢下药,暂时不用担心这一区的海军。」但等另外两边发现情况不对就不好说了。札诺克催促着。
罗沉默着点头,由夏其扛着趁乱逃出。
而札诺克接起了电话虫。
「女海军那边的监视鼠死了,然後海带头跟那边的海兵说了些话,现在似乎在往牢笼那边赶去。」是贝波,夏其让牠负责看着他放出的监视鼠接收的画面。
「了解,那佩金那边就不用担心了,你通知他们赶快返回。」现在有问题的似乎是他们这边了。
艾欧拉大概会从森林往回撤,并处理沿途路上逃窜的海贼,因为有其他海贼团的搅和,札诺克现在不怎麽担心她会优先处理他们。
「那个海带头大概会在找我们。」罗表示。
「我让贝波把潜艇开来接应。」札诺克道。
「离海岸还有多远?」
「五分钟,快了。」
「佩金那边还没返回。」札诺克皱眉,照理他们安置完炸弹并且开始炸後就应该要撤离了。
「……有个海兵……把佩金认出来了……」说话的是忽然飘出地面的克尔。
「该死的……」札诺克咒骂,然後看见淡得像透明的克尔又飘回了地表下,「夏拉呢?」
「……正在过来。」地下传出了道飘渺的声音,「到了。」
「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夏拉的脸从地面浮出。
罗感受到埋头跑着的夏其颠了一下,且明显不是因路面不平。
如果罗知道未来有天他得再度体会一次这种被扛着跑的滋味,或许他现在不会在心里抱怨着海楼石手铐,以及这令人不适的颠簸──因为未来的体验更糟。
「好消息……你们快到海岸了。」
於此同时,他们也看见了所谓的「坏消息」。
◆
当佩金发现那个二等兵看着他时忽然瞪大眼睛,他就知道情况要糟。
混在逃难的居民中可能不是个好主意。
「我的错,我不该想看我宝贝儿的成果。」卡夫坦率的认了错。
佩金叹气,怪罪对於现况一点帮助也没有。
他们目前现在一群海军里战斗。
值得高兴的是海军并不多,更大部分还在处理的镇上居民的避难问题,而领头的海带头又不见了踪影。
「……噢!那个海带头不见了!」发现这点,让佩金差点偏离了要射的目标,但还好没偏移多少,只是从右肩偏到了右胸。
「声东击西失败?」
「可能……」
佩金随後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虫。
「监视鼠拍到札诺克他们对上海带头了。」贝波转达了一个更糟糕的情况过来。
有一瞬间,他想放任卡夫扔出炸弹,然後赶去救援他们的船长。
但现况是他们依然被海军纠缠。
克尔也有出手帮忙,可是他们的情况不是多加上一个幽灵就能突破。
所以佩金也只能在心里咒骂,并相信着自己团里的夥伴会把船长好好的救出。
在因特司耶他们才刚打过一场自以为是的战斗,紧接着就是被现实给打醒。
而海上那场与凯吉勒兹的战斗,让他们似乎又拾回信心,接着再在下个岛屿被埋伏的海军打击。
只有这种时候佩金才特别希望那个疯子与莉莉能在团里,他对他们的战斗力有莫名强大的信心。
但是他们此刻不在,他也不应该仰赖。
毕竟靠自己才是最实在的,否则他为什麽要去学习如何生存下去。
虽然夏其曾说认为他什麽都会,但事实上他也不过只是半桶水的功夫,他航海术比不了杰特和贝波,修理与创造比不了夏其和卡夫,料理比不了札诺克,医学比不了船长。
所以他是为什麽被找上这艘船,不对,现在该说这艘潜艇。
「说服人的能力、化解纷争的能力,你有的比你以为的更多。」他的船长曾这个说过。
现在的情况还算不上太糟……
偷拐抢骗,快想想有什麽能力能够在此刻派上用场。
别单纯只当只企鹅!佩金对自己喊着。
「你看起来像是有什麽主意。」卡夫用着陈述句。
他看见那个和船长先生同样喜欢把眼睛隐藏在帽子阴影里的大副,眼中闪烁精光。
「克尔,找一个死角。」所有能够利用的点在佩金的脑中跑动,包含此刻身边的同伴。
看着那双直直望向自己的眼眸,克尔暗自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