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被自己肚子叫声害那麽惨,表示平常很耐饿的梓伊带白无到学校附近一家餐馆。
这家小吃店没有过多装饰後面隔着厨房前面是吃饭地方,白墙木桌椅单调简单装潢风格,吸引人的地方是料多价格实在,每逢用餐点会有很多学生族来光顾,三五成群揪一波来。
他们来时已过中午用餐时刻,她刻意挑了靠内角的位子坐下和白无先面对面,人并不多加上他们两位刚好10位。
为什麽她能仔细说出数字?因为刚好其余八个人一群坐在她和白无先生的斜对面,他们四四并桌成八人位坐齐坐满还仰天大笑说着学校系所的活动。
白无拿着菜单问:「梓伊小姐要吃什麽?」
被问话声拉回,不再专注他们的梓伊朝菜单看了很久才道:「小的蛋炒饭就好。」如果说她一个人来,绝不是只叫那麽一小碗蛋炒饭就够,她偷瞄了在写菜单的白无先生。
陆续几样菜送上来,一盘盘凤梨虾球、糖醋排骨、烫青菜和一大锅虱目鱼肚汤,还有她的炒饭,梓伊越过一桌子菜满脸问号对上白无先生。
对一脸疑惑的她,白无递出汤匙和筷子说:「梓伊小姐快吃,凉掉就不好吃。」
白无的注视下一口吃饭,一口喝刚刚送到她旁边的鱼汤,碗里的鱼刺早被拔出来,对方没停住动作,她盘子不断增加食物。
饿死鬼如她糊里糊涂的不断清扫盘子食物,等清扫完毕,才意识到她有多糟糕。
筷子放在清空的盘子上,尴尬的用手抓着桌缘,她抬头小心询问:「不如再点几盘菜?」
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叠好空碗盘的白无眼里拥簇笑意说:「吃得也差不多,甜食还是回店里吃。」
胀红着脸梓伊激动害羞说:「我没有要吃!」最後她低头小声咕哝道:「你都没吃到饭...」
「我知道。」白无起身俯视位置上羞红的她,挑眉说:「来店里坐?」
被这麽盯着看,梓伊搔搔面颊。
离去前,隔壁学生桌一瓶瓶啤酒罐,聊得正嗨,有个男生酒气冲天大声嚷嚷:「我女友都瘦到我没兴趣。」其他人跟着附和开玩笑是兴趣还是性趣。
大中午喝酒,微停顿下梓伊朝他们看去,很快转身跟上白无的身影,没在意那群十八、九岁男孩的青春期。
梓伊眼球绕一圈店内,最後锁定在白无收拾包温袋上,明明是故意却装作随口问一句:「白无先生跟王教授很熟识吗?」
虽然不能很确认那人是不是可奈说的教授,如果是她可以防范未然,不是她可以做个来客资讯,两者都有益无害,梓伊暗自点头夸自己。
白无不晓得梓伊的内心戏,边整理器具边如是说:「王教授是店内常客,人也还不错,会帮店内做宣传给学生或同事。」
她思索着白无的话,心不在焉说:「是这样啊...」
「嗯?怎麽了吗?」白无觉得梓伊反应似乎不太对。
回神後的梓伊心虚狂摇头,赶紧说:「没!没!没有啊,就是以後我也会跑外送单子想了解一下。」
「别担心,梓伊小姐负责店内事情。」
对於白无细心体贴的话,梓伊模糊回复应下。
过没多久她因为下午的课,跟白无先生和小白猫道别。
出门前,白无往梓伊面前递一小包布袋。
梓伊盯着布袋「?」
白无温柔的抓起她的手,小布袋放置她掌心,轻声说:「上课好好加油,肚子饿吃些小点心。」
店内明明有空调,却感觉暖阳拂过,从右手开始惹得她全身上下不由得发热,梓伊快速从他手里抽出,布袋紧握在手掌心,匆忙道谢便手忙脚乱地离开,在回校的路途上,不断让风吹着她,试图浇熄从右手边里装饼乾的小布袋不断腾出的热气灼散身体包括心。
在梓伊落荒而逃後,白无好笑的呜住嘴角,蹲下把小白猫揽起,对着远去的身影低喃道:「真是个傻姑娘。」轻抚猫咪。
「喵~喵~喵~」小猫回应主人。
下午课堂,梓伊上通识古典阅读,冷门的课,後面位置早在开始就被占走,她称心的走去前面靠窗边上,於她来说前面中间都是好位置。
「同学,可以坐你旁边吗?」音量不大。
从笔记本往旁看,戴着黑框粗重眼镜的男孩有些腼腆羞涩的搔颈,她没说话轻微点头,男孩还是一动也不动询问的眼神,想他可能没看到她便又开口:「可以。」
课上时间,老师不断叙述古典历史歌谣舞台剧,台下各位安静无声,过不久老师停下,可惜的说:「你们这群小子,台上上课,台下睡觉,现在临时抽考!」
此话一出,大家轰然哀号,老师用力拍桌:「在叫,下礼拜再考一次!」
考卷发下,梓伊写完考卷准备收拾走人,隔壁的人却一张空白,连文具都没有放桌上,她记得没错对方好像认真看讲台(!?
刚好对上他抬头视线,静默几秒,梓伊从包里拿出十元一枝笔,放他桌上便离去。
晚上,梓伊正在收拾上一组客人的碗盘,风铃清脆声又起,她抬头:「欢迎光临....」是今天通识课那个男生!
对方好像也惊讶了一下,楞是在门内不肯在跨步。
白无在吧台见状,首先打破沉默,「欢迎里面请。」
男孩尴尬的朝梓伊点头,朝吧台位置上坐,梓伊也乾笑回,走至吧台。
「你们认识?」白无一边收下梓伊的空盘边问。
「是/不是。」男孩的答应和梓伊否认重叠。
梓伊和男孩互看对方,瞬间一个朝上看一个朝下看。
白无有趣的看向两人,其实他是问梓伊,没想那孩子误会是问他,但不能否认他也有想试探的意思,他问男孩:「要喝些什麽吗?」
「咦!?啊....」男孩惊慌一下,扶着镜框回:「卡布奇诺就好了。」
「好的稍等一下。」白无转身「梓伊小姐,麻烦你去休息室帮我拿饼乾。」
尴尬的梓伊立刻点头远去,没想到会遇到课上同学,早就心理建设会遇到认识的人,但没想到是这种似认识又不是的交情,刚刚真的好丢脸,她边拿着饼乾盘,内心无限循环,白无先生会怎麽想。
等梓伊再次出来时,已不见那男孩,她暗自松口气,把饼乾盘递给白无先生,顺势小心翼翼观察他的反应。
过会儿,白无没有提任何事很普通的样子,照理说应该要开心才对,可是偏偏却说不上失落还有点堵。
反观白无他见闷闷不乐的梓伊,把奶茶放桌上他说:「梓伊小姐,暂时没客人,来喝点饮品。」
也不知道为何,看桌上的奶茶,竟然有点不想喝,但是身体还是乖乖坐上去喝,一口、两口,没有之前的好喝,奶茶还是奶茶却没了之前的吸引人,她朝白无先生看。
白无顺势把一枝笔递给她说:「事情经过听他说了,这是刚刚那孩子给的,他还请我带句话说谢谢你的帮忙。」
梓伊接下笔对上白无双眼,白无轻拍紫衣的发旋柔声说:「梓伊小姐不愧是好孩子。」
接下笔放置旁边,梓伊端起奶茶,扬着嘴轻哼小声说:「才不是孩子。」这口奶茶她想果然跟之前一样好喝,甚至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