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9分的努力,1分的愛情 — (五)

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收到小纸条了?

不是因为本人没有行情,小弟身高一八零体重七十五。

长得不奇形怪状,可能有点帅?

有参加篮球队,虽然不是个先发,但还算打得还可以,还是有点小粉丝。

只因为我们身处在资讯爆炸的时代,

LINE和FACEBOOK侵占我们人生已多年,

手写纸条对我们这些大学生来说已经少之又少了,

有时候还是怀念国中那个纸条传来传去,

跟暧昧对象明示暗示时,收到回传纸条准备打开那个忐忑的心情,

科技拉进我们的距离,也拉开我们的距离!

她写的是钢笔字体,没有女生独特的可爱感,给人一种相当俐落的感觉。

她的问句很有力气,虽然是问句,但似乎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可惜我今天要加班,虽然她没有给我拒绝的空间,

我必须对自己的工作负责,只好无奈在纸条上写上,

「很荣幸你可以邀约我,但今晚要加班,可能没办法去!」

我点了点她的肩膀,把纸条递给她

我看着她打开纸条,没有迟疑的写上一些字并马上传回来

「没关西,我先去等你,不管多晚你都要来,拜托」

坚持却又柔弱的女性,总让我无法抵挡

只能在纸上写

「我尽量快,天很黑要注意安全。」

一样点了她的肩膀,并把纸条递给她。

这次她没有回传给我,我想是她愿意等我,

又到了自行脑补的小剧场了,

她要跟我表白?不太可能。

她有事情要庆祝?所以找我陪他喝一杯?

她跟金毛男分手了?所以心情不好要找我喝两杯?

脑捕到这,开始想我为什麽要答应他的邀约?

我喜欢她?还是只是好感?我一般不会答应这麽麻烦的事。

脑补小剧场到这结束,因为脑袋开始当机了。

只好乖乖上课好一些,虽然在课堂上我都只是看着她的背影。

中午休息时间,陈廷跑来找我一起吃饭

我是不太吃午餐的人,但他还是硬拉者我去

结果是,我们各买了一个鸡腿饭

钱各付各的,但他吃一份半的鸡腿饭

他真的很会吃,而且吃的很有喜感,让我的午休多了一点乐趣,

我跟他说了晓绿传纸条给我的事,

他说黄晓绿喜欢我,不然就是一定对我有好感?

陈廷总是比较直接,像是茂野吾郎只投直球一样,对他来说不是正就是反,

总让别人很清楚自己的想法,虽然这样很容易让人挥出全垒打。

我说一定不可能,才没见几次面,

我就像蝴蝶球投手,总会把一件事想成很多事,让打者容易挥棒落空,

只是捕手可能常常会漏接,搞到没什麽好下场

况且他说不定没有跟男朋友分手,

他还是说晓绿喜欢我

我不打算跟他争,

只不过我跟他说了芷柔昨天住我家

「你昨天为什麽没跟我说芷柔住在你家」

「很晚,我昨天又有点忙,况且给你知道你想干嘛」

「当然也去住你家,这种大好机会我怎能不把握住。」

「话说,你们昨天有没有擦出一点火花」

「还是你们两个趁我不在的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这时手势有点肮脏

我忍不住用力巴了一下他的头,

不过脑中还是突然回忆起

我想起她唱中岛美嘉

我想起她煮美味早餐贤慧的样子,

我想起她当歌声停止我跟她面对面的时候,

「她亲姐是我的客人,一切都只是碰巧的。」

「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她很单纯就借住而已。」好吧,没有感觉是骗人的!

「给你一个谢芷柔的情报,她很会煮早餐。」

「你的早餐攻势应该要换一下,省钱又可以解决没有效率」转移话题的好方法

「哭爸,你吃过她做的早餐了」

「我一起床她就煮好摆桌上,我又没叫她煮。」

「家伟,这是我们全系甚至是全校最梦寐以求的事情。」

我没有再说话

只是看着陈廷吃着鸡腿便当并说着他的羡慕,

「家伟,你可以约芷柔出来玩,我来安排行程,我买单」

「我可以帮你约约看,但会不会成功我不知道」

然後他就开始天花乱坠的说着他的行程,还有邀约攻略。

他很认真讲是真的,我随便听也是真的。

只能说幸好我下午有课,不然他可能要说一个下午,直到放学。

不管你在哪里的学校,国中、高中、甚至是大学。

放学的钟声总是悦耳的,

情侣手牵手慢慢的离开,

抱着课本前往图书馆准备苦读的人,

为了学费匆匆忙忙离开去打工赚钱的人,

我呢,我总是照着SOP,

收拾课本,慢慢走向摩托车,骑车回家换衣服,

我不赶吗?我总会在上班前五分钟前赶到

不多也不少,就五分钟。

我都会在前一天规划好,今天要做的事,

恩!有一支手机要修,

嗯!有一只手机软体要改,

恩!门号客户资料要建档留存,

一到公司跟同事交接,

同事总说

「家伟的班总是交接最清楚也最快」

我认识老板最久,也跟老板最久,

虽然员工人数区区五人

我的老板采放任式管理,自己管理自己

「我赚多少你们都知道都算的出来,有本事从我这拿走的人,我不会强留」

他面试谈薪水的第一句话,

要放假跟同事乔好就好,

老屁股放假先跟他乔好就好,

只是今天的我,

出乎意料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螺丝意外的顽固,总是锁不好,

把SONY的改机软体用在HTC上面,

最夸张的是我扫描客户资料的时候,把扫描面用反了,全是空白,

老板拍拍我的肩,

「滚!离开我的店,去把林家玮捡回来再来上班」

他抢过我的滑鼠,

我默默地起身,我知道老板的个性,我不会回嘴,只是走向打卡机,

坐上摩托车的我,漫无目的骑车,

今天的我,怎麽了?我迷失了?

因为陈廷的话吗?

我是不是对晓绿的邀约有那麽一点期待?

期待甚麽?

期待我们能更进一步?

期待我们能交往?

期待我们能步入礼堂?

还是我在害怕?

害怕他没有分手?

害怕他不喜欢我?

害怕他只是把我当朋友?

还是因为芷柔

她的每个时刻每个动作都可以刻画成一幅画,

在7-11等待我的时候是,

在唱中岛美嘉的时候也是,

在煮早餐的时候更不用说,

我以前在书上看过,选择是一本书,

每当你要选择时,把选项放进书里,开始翻页,

当翻到最後,某个选项越来越多直到淹没其他选项时,

那就是心之所选。

她们对我来说都还是不是选项,我不敢把他们她们放到书里,

如果有一天,我有得选时,我会试试看的!

我提前了一小时到了那座桥

今天月亮意外的亮,星星意外的少,

桥上的长椅还没有人,

月光打在长椅上,长椅的影子长长的打在地面上,

看起来似乎少了甚麽,

我坐在长椅点了一根香菸,

月光似乎把吐烟的影子都照了出来

整理自己今天怪异又复杂的情绪,

直到我看到一手百威摆在我的旁边,

她穿着黑色的无袖连身长裙,

露出跟早上一模一样的微笑

默默地坐下来,

开了一罐百威,

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她没有说话,

我也开了一罐百威,

只是我小小喝了一口

但我也没有说话

直到她手上那瓶喝完了,开了第二瓶,

她的眼泪像关不紧的水龙头,开始一滴一滴落在她的长裙上

「我跟他分手了。」

「恩。」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对我真的很好,帮我买饭,帮我按摩,帮我过生日,还有很多很多。」

「恩。」

「自从我选择了上大学,而他选择了工作,我们的距离渐渐远了,他开始赚钱以後,跟朋友出去喝酒挥霍,我因为念书可能忽略了他,他的脾气也越来越糟。」

「恩。」

她渐渐开始诉说着他们以前的甜蜜回忆

也说着她们渐渐疏远的开始,

我没有资格多说什麽,我只能出个声音,

让他知道我有在听故事,习惯倾听的我

在我听到她们分手的那一刻

不得不承认

我是开心的,我是松一口气的,

这是不是我喜欢她的证明?

爱情有时让人称羡。

爱情却是丑陋邪恶的。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丑陋邪恶是爱情少数真实的一面。」

「当她们快乐,我难过,当她们难过,我开心。」

只是有一点我很确定,「她很爱他。」

半夜一点,百威也喝了三手去了,

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喝多了。

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突然倒在长椅上,

就这样睡着,

我也有点微醺的状态,但不至於使不上力,

拿起她的手机,看看有甚麽人可以联系接她,带她回家,

一发现手机上了锁,我心凉了一半,

秉持着骑车不喝酒,喝酒不骑车的道理。

只好硬着头皮背着她回家。

虽然是半夜一点,路人不多,但路人的眼光好像我正在检屍一样。

她就这样在我背上睡死了,

淡淡的鼾声,让她的睡相看起来可爱些,也亮眼些。

这条路,虽然摇摇晃晃,虽然漫长,但没有想像中的累。

怕麻烦的我也一点也不觉的麻烦,听着他的鼾声,

有一种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

渐渐地走到家里楼下

影约看到骑楼下有个人影,

我睁大眼睛一看,

看到一个粉红色行李箱,行李箱旁蹲着一个人,

我一靠近,那人便抬头

芷柔

「有时选择来的太慢,巧合来的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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