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ble6.7离开,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
他在最美好的时光里遇见最美好的她,却没能将爱情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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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她和他的相遇太长,而相恋太短;直到她没有余力多爱他一点,其实也才经过几个月的时间。
紧接着下来迈入倒数的这几天,幸村精市这四个字好像彻底在她的生活中消散,即便她所接触的人们全是她和他之间的共同朋友,大家却心照不宣地不去提起。只有一次丸井带着蛋糕点心来探望她又自己吃掉口齿不清的空档,隐隐约约说溜了嘴却随即被大惊失色的胡狼拽走,她才隐约有些恍然。
如果她没有错过那一些什麽……
她听到了与之相连却不再是自己的名姓,而是伊势谷绮罗。
她用超过自己四分之一的生命爱着那个男人,以至於爱他俨然已经成为一种深入骨血之中的信仰,别离就很难代表只是分隔两地而已。
并非刻意为之,而只是顺着视线将目光定在檐廊上那株绯色基底的四叶草风铃,并静静地发起呆来;及至回神,眼前的世界就有了层层叠映的色差,彷佛不会头痛欲裂的宿醉那般,白川唯不禁闭上眼,等待那阵万花筒似的晕眩与朦胧流逝过去。
也好。
就算是伊势谷,知道有个人陪在他身边,这样也好。
那些即将跟着她远赴英国的行囊就置放在墙角,少少的,而比较重要且难以携带的物件都已经先空运过去了;至於带不走的,好比说回忆,也似乎随着她跟幸村的分手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迹部加上查尔斯几乎等於可以在英国一手遮天,她一点也不怀疑仁王出国治疗会受到多麽完善而且高规格的待遇。
听说她在皇家音乐学院的学籍还有住处是清水的男朋友帮忙办理跟布置的,虽说是身为公演主办方,但这起意外的责任压根归咎不到清水头上,然而仁王还待在加护病房的期间,她却一天也没漏下地陪着她、守着他。
那个女孩的完美,不只一次让她惋惜自家各方面都很出挑的表舅,唯独缺少了跟清水秋尘之间的缘分。
离别将即,心情却异常平静。
她正阖上一本乐谱,和式拉门向左的移动梢来一阵微弱气流,而真田弦一郎的身影就这麽出现在有着四叶草风铃频率的风景里,深深刻印在她心上,陪伴她度过未来六年在英国的日子,每当思念成疾,只要听着风铃的声音,她就能安然入眠。
「唯。」他理所当然地靠近,拿过那本其实颇有份量的乐谱,收进墙角的行李箱里:「这样,都整理好了?」
「嗯。」她笑着颔了颔首:「怎麽这麽早回来,下午的课呢?」
「我的学分已经修完。」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轻描淡写地带过,却让她忍不住牵起笑纹:「你居然翘课。」
比起前阵子的愁云惨雾,会开玩笑至少心境上已经比较开朗,真田也就装作不知道她故作轻快调侃掩饰下的感动:「少没正经。」
但是不是真的已经放下,他们都知道不只是那样就能做到。
「你就是太少年老成佐助才总是喊你欧吉桑。」
「贫嘴。」
明天就要出发了,这一趟没有归期的远行是太多伤楚的奠基,他们都规避着某些决择其实伤人害己却又不得不如此的现实,默认着一些人的牺牲,来弭平大多数人心中的歉然与遗憾。
即使他们都明白,幸村跟白川仍然相爱。
而仁王喜欢白川是就连赤也都能感觉出来的曾经,从单方面的恋想演变成如今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伊势谷绮罗在他心里又是什麽样的角色,大家纵然清楚症结何在,却又不敢擅自拆开。
毕竟有个人愿意花上千个日子喜欢某个人,就是件好荣幸的事情。即便那人多麽不希望,他继续虚耗弥足珍贵的青春去豪赌被爱的人心知会惨赔的衷情。
幸村的退让促使这一切自然而然地发展,大局底定的未来,他们也无从再置喙什麽了。
跟着真田来到前院,茶室里莲二正跟老太爷对弈,柳生观棋,而清水正在一旁滤过第二泡的茶水,袅袅轻烟衬得一室平和安宁;檐廊外的庭院,是胡狼、丸井还有佐助的板羽球大战。
「真田,你们好慢,我去拿下午茶点心过来~~~」迫不及待往冰箱飞奔而去的是垂涎巧克力布朗尼一下午的丸井闻太。胡狼朝他们挥了挥手,收起掉落在半途的板球:「打扰了,赤也说他『又』坐过站了,会晚点到。」
「午安。」同声问好的是双柳二人。
「来了,要喝杯茶吗?」清水递过来的茶水还没来得及入喉,就险些被一把拽住她衣袖的佐助掀翻──
「啊、小唯姐姐要不要玩球?」
「佐助,这样很危险。」弦一郎皱着眉将小侄子拎开。
「欧吉桑,放开我啦──」
「要叫叔叔!」
「欧吉桑欧吉桑欧吉桑~~~」
这是为了让她安心地离开,她明白。
看着眼前一派温馨暖闹的景象,白川唯隔着一大一小两个真田遥遥迎上爷爷的目光,静静微笑着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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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吃好,穿好,睡好。」真田将那顶长年都不离身的帽子戴到白川头上:「过好。」
最後一轮属於家人的道别,白川唯深深投入真田弦一郎怀里,久久不放。
这个男人之於她有太多太多的意义,对父亲情感的投射,十几年来无微不至的守护与照顾,扶持和陪伴。或者单就真田弦一郎本身对於她的重要性,假使跟幸村精市两者是构成冲突的,她无庸置疑会选择这个男人。
幸村精市没有出现,她并不意外。与其假设他可能到来,而最终带着失望的心情踏上旅途,还不如这样就好,有家人、朋友、知交,祝福大於伤感,企盼大於等待。
能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这些人,足矣。
「我走了。」
雪白机身拉出一痕银线妆点天际,转瞬相隔万里,人与人之间,无非离别跟相遇。
少了幸村跟仁王的立海众人,多少显得有些空洞失落。丸井恹恹地搭着胡狼的肩,连向来精力过剩的切原也难得沉默。
柳莲二环顾了一圈,最终对上清水的目光,两人俱无奈地笑笑。
叮铃──
一声响铃打破寂静。
柳生拿出轻吟着简讯音的手机,滑开,来件者的名姓率先印入眼帘:「雅治?」
他点开讯息,镜片底下的眼眸却倏地大瞠,指尖不由自主轻颤。
发现他的不对劲,柳莲二走近:「比吕?」
柳生脚步却晃荡了几下,望着渐渐在天际隐没的机身,蓦然失笑……极尽讽谑地。
「幸村……」
「他的手臂旧疾复发……今天,是进手术室的日子。」
--TBC
大家有吃粽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