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王《My only Spirit》受聖靈之洗,信仰祢 — Bible3.7親愛的這不是愛情

Bible3.7亲爱的这不是爱情

其实她怎能不欢喜?

只是这六年下来虽然爱恋与日俱增,却也同时磨光了她的勇气。

已经做好这辈子也许就这麽站在他身後、凝视他远走,等到终有一天对他的依恋不再是自己生命中的绝大部分,或者开一家小小的音乐教室,或者到孤儿院去教小朋友弹琴……可以预见他将在医界里大放异彩,然後神之子的美誉以另一种形式再度广为人知。

他是如此出色而自己又平凡若此。

人生道路上有他一起的未来,她真的不敢妄想。

当听懂他言下之意的『抓住我』,无以名状的悲伤却涌上她的眼眶,不单单是他终於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对她伸出双手,更多是知道自己必须拒绝他的那种对待。

她不够好,还不够好───

「唯……为什麽哭?」幸村若有所悟地抬手拭去溢出她眼角的晶莹。他不会在看到她眸底的挣扎与痛苦後,还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是喜极而泣。

他确信她是喜欢自己的,却似乎有一些他所猜不透的问题横亘在他们之间───

「我──……」

「精市。」

否则,她不会在伊势谷绮罗找上门来的这个当下,明明脸上的表情是恨不得将她驱逐出境、却宁可选择逃开,逃离他的心为她空出的那一块柔软。

「绮罗,我记得今天没有排练。」

他无意迁怒,只是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口气难免显得清冷,而他话中『你为什麽会在这里』的弦外之音虽然隐微,但对於坏情绪甚少外显的幸村精市来说,已经算是有点破天荒。

「我知道,我只是……来找你。」

她诉说的语气里有着不像伊势谷绮罗的迟疑,这让他终於将目光拉回近前,专注在她身上。

难得无有上妆的素净小脸,褪去了艳光照人的妆饰,淡雅秀丽,这是曾经他以为她将长成的模样,宛然跟记忆里那个犹旧纯真无暇的小女孩重重叠映……幸村精市眸光里闪过一丝恍惚,几秒之後回复清明,望着她的眼神除了儿时情感的淀酿,还有淡淡的柔和与温软。

即便她在别人眼里有多罪不可恕,他终究厌她不起。

她喜欢他身上总是目光焦点的光芒,而不管关无关乎爱情,他们曾经以男女朋友的名义彼此相伴,是出於他对她的呵宠。为了进入宝塚剧团而转校的决定其实早於那一场病发,只是过於巧合的时间点加诸了许多罪名於她、也许由於歉疚,尽管原本有所解释的机会她却选择放弃而背着众人的仇视远去───

只喜欢能打网球的自己什麽的、这句她不知道参考了哪部偶像剧出现的台词早就被他识破。好像让他讨厌她就能减少一点罪恶感似的刻意让他误解,却忘了最懂她的从来也就只有他。

『弦一郎,绮罗之於我就好像白川之於你。你会因为白川有一些缺点就放弃她、厌恶她吗?』

『何况你们真正相处的时间甚至还不及绮罗和我,都尚且如此。我和她,却是足足十多年的情谊……你了解吗?』

只要扮演现在这个绮罗的她累了想回到小时候,他可以一直是她的『精市』。

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回忆在脑海中飞快转了一圈,无法放下难得脆弱的绮罗不管,於是压下把落荒而逃的某人抓回来打屁股的冲动,他幽幽叹了口气。

「发生什麽事了?」

他带她来到偶尔他想一个人静静放松时,总会来到的小茶肆,要了一壶泡得较淡的铁观音,只在落座後姑且问了一句,便品茗着茶水以及她轻颦秀眉的沉默。小绮罗的个性既强又倔,遇到迫不得以得求助他人的难题时总是对她尊严的考验,而他早已熟习开导她之前的等待,抿茶的动作不紧不慢。

「……看到他的『夏泽』,让我大受打击。」

看着杯中针尖般的茶叶犹如天际悠游的云卷云舒,她的好胜直到续了第二泡的茶水後,才终於随着袅袅的茶烟水气消弭。

幸村将目光定在她垂敛的眼睫,听着她不自信的嗓音述说关於仁王雅治带给她的冲击,缓缓在心中分级跟历年比较起来她这次的受挫的程度。

她演绎的方式就像只是披上女主角『夕』的外衣及面具但内里无神,而仁王雅治却彷佛真的成为了清水笔下的『夏泽』,无须刻意妆点合乎背景的衣饰等外仪,却可以从里而外全然而然地脱胎换骨。

在他扮演夏泽的时候,没有人想得起他是仁王雅治───

可她却还只是『长得像』夕的伊势谷绮罗。

「……我自认演『夕』演得不差,只是他的夏泽真的太『夏泽』……」

脂粉未施的脸蛋上闪过焦虑,情急之下语句甚至文法错乱了起来。

「戏剧的层面,我好像帮不了你……雅治他──」

「他讨厌我。」轻慢的语句滑过唇珠看似无谓,他却从中听出了一点在意。

「我不是没想过请教他……只是下了戏,他压根不甩我。」落寞地扯扯唇,喝了一口茶水,支颐望向竹窗外的侧颜在氤氲的水气间漾出很隐微的自嘲:「嘛、不过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啦……他没有义务帮我。」

戏剧是这名女孩的一切,她可以为之烦恼得忘了自尊与骄傲,甚至於他也不确定自己能自信地说、他在她心里的百分比多过宝塚的舞台剧。

可是这要他怎麽狠得下心告诉她,拿自己跟雅治比,只是纯粹的天份问题?

诈欺天才的仁王雅治跟三分天赋七分努力的伊势谷绮罗,该如何同日而语?

神子罕见地感觉无助得有些难堪,凑在唇边的瓷杯为难地止歇,目光触及绮罗眉宇间的沉凝似被烟雾缠绕着擒住,倏然间漫溢清香的茶茗变得怎麽也难以入口。

一时无语。

「睡了一觉真舒服───」

「小没良心的,我们可理帐理得快反胃了。」

「嘛、大不了待会晚餐人家买单~」

「你买单我付帐对吧?」

「矮唷学长竟然破人家梗───」

从里间传来的对话打破了气氛的迟滞,绮罗原本落在窗棂外的目光擦过他的肩膀,对上正从包厢内出来、和乐融融的清水三人。

只有在幸村精市面前称得上可爱,偶然碰上假想敌迎面而来,前一刻那个还在烦恼的小女孩几乎是瞬间换上得体又有些高傲的武装──微扬的三十度角浅笑,以及隐隐打量的视线。

而在听到她开口的当下他就知道不妙───

「清水君日安,来茶坊品茗还有两位护花使者,果然跟传闻一样受欢迎呢。

如果只是打趣调侃就不要说得那麽有暗示的意味……真是的,讲都讲不听。

幸村暗自抚额。

他真的由衷希望她这不服输的个性能够改改……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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