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化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抓住,你就离我而去了。』—何森源
琴妤乔了好久才抽出了两天的时间和何森源回到老家。
「好了,你就送到这儿吧。我妈可没让你跟我进去。你回去吧。」琴妤伸手拉住准备踏进屋的何森源。
「好,随便你吧。我先走了。」何森源也没生气,转身掉头走了。
琴妤深吸口气,拉开门走进去。
「妈,我回来——」见到凌乱的家里,琴妤立刻吓傻了。
怎麽回事?进贼了?被抢了?琴妤放轻脚步,悄悄走向夏妈的房间。
她进我拳头,伸手打开房门。
「妈?」见夏妈靠着墙睡着了,琴妤立刻奔过去:「妈……」她用力摇摇夏妈的肩膀,可怎麽都叫不醒,她急得快哭了。
「她没事,就是睡着了。你就别吵她吧。」一阵沙哑的男人声音从房外响起,琴妤只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谁啊!对我妈做了什麽?」
「谁?你是谁生的都忘了吗?」门被打开,琴妤看见了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脸。
「爸……爸。」琴妤声音带着颤抖,双手紧紧握着夏妈的肩膀。
「嗯,记得就好。你回来了?」
「嗯……嗯。」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你很冷吗?也对啦,现在冬天,你最怕冷了。」
「……」琴妤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一眨眼,眼前的男人便会对她们母女不利。
「你也别一直待在那儿啊,过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琴妤还是沉默不语,她并没有上前,手心开始沁出冷汗。
「干嘛啊?我又不吃人,你怕什麽?」
「你又来干嘛?」夏妈醒了,之後看到琴妤先是微微一愣,随後盯着夏爸问。
「你还没答应啊,我当然要回来了。」
「妈……」琴妤见夏妈妈没事,终於松了口气。
「好,我答应你。你要的我都答应你。这下可以了吧!你快点走吧,我还要出去工作的。」
「哦?女儿一回来便这麽快下决心了?早知道我就早一些去把她找回来嘛。」
「你走。」夏妈回握琴妤的手,轻拍她的手背要她别怕。
「哼,走就走。」
待他走後,琴妤扶着夏妈坐在床沿边。
「妈,发生什麽事了?」
「说来话长。小妤啊,妈妈不得已才让你回来的。抱歉,要把你卷入我们大人的事情……」
「什麽事?」看着夏妈的表情,再想起刚刚所看到的一切,琴妤似乎弄懂了什麽。
「小妤,你现在实习对吧?除了实习,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嗯……没有了。」
「那,你……你能不能替妈妈……」看着女儿,夏妈妈无论如何都不忍心说出口。
「妈,没事的……我懂的。你就放心的都交给我吧。你好好休息。」
「小妤……对不起。」看着她,夏妈妈除了道歉,不知道要说些什麽了。
「没事的,我长大了啊。该替妈妈分担责任了。」琴妤轻松一笑:「你好好休息,我把家里收一收。」
「麻烦你了。」
琴妤一个人搬不动那麽重的家具,可又不想麻烦何森源。她不希望这件事被何森源还有他家知道。她不想要他们的帮忙。想必这也是夏妈的意思吧,要不然为什麽事情发生了那麽久,何家都还不知道?
琴妤不笨,她知道自己要怎麽处理。
「喂?皓呈吗?我有事想要麻烦你……拜托了,这人情我以後一定偿还。」挂了手机,琴妤望了凌乱的家里一眼,开始收拾起来。
皓呈很快赶到,他看了一眼凌乱的家,没说什麽便开始帮忙了。
琴妤心里很感激皓呈为了宇昙什麽都愿意帮助她。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有了皓呈的帮忙,琴妤很快把家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嗯,当然了。」
「这件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宇昙?」
「嗯,对不起。我知道很让你为难,可是,我希望等到宇昙回来了,我亲自告诉他。」到底会不会告诉宇昙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好吧。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再找我吧。」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谢什麽啊?你是宇昙的妹妹,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嗯,我知道。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那我走罗?」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麽,他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琴妤点点头,微笑朝他挥手:「再见。」
送走皓呈,琴妤才走到何森源家敲门。
「有事吗?」开门的是何雨凌,她很不友善的挡住门口,似乎没想让她进去。
「我找何妈。」
「雨凌,谁啊?」何妈妈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琴妤笑着说:「何妈,是我。」
「小妤啊?好久不见了,你快进来吧!」何妈听到是琴妤便很开心的走到门边拉开何雨凌的手,直接把琴妤拉进去。何雨凌瞪大双眼看着琴妤。琴妤避开她的眼神,要不是有事相求,她也不想来啊。
「小妤,吃了吗?」何爸难得在家,见到琴妤也很高兴。
「何爸好,我还没吃。」
「还没啊?那一起吃饭吧?」何妈立刻走进厨房,没有让她有拒绝的权利。这点倒是和何森源很像,不,应该说何森源完完整整的继承了他妈妈的特性。而且还比他妈还要上一级。
「好久不见了啊,小妤。好像有三年了吧?」
「嗯,去年我回来您没在啊。」琴妤笑了笑。
「还敢说去年啊?我爸退休你也没来。」何森源坐在餐桌上瞟了她一眼。
「你没和我说啊?我怎麽知道何爸退休了啊?」她回头看着何爸说:「您退休啦?恭喜啊。」何爸笑得很开心:「你就是这麽乖巧,真不知道我们家啊源为什麽总是欺负你。」说到这里还不忘瞪了何森源一眼。何森源还想反驳,但想想又闭上嘴巴。
「他没欺负我啊。那只是表面上的啦,他帮了我很多。何爸您就别生气了。」听到这里,何森源有些诡异的看了她一眼。
何爸用置疑的眼神看了儿子一眼,然後点点头:「那就好,你今天过来,是有什麽事吗?」
「嗯……」
「啊你是怎样啊?小妤过来一定要有事吗?」何妈听了很不满,还以为何爸想赶琴妤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何妈,何爸不是那个意思啦。不过我今天过来确实有事。」
「咦?什麽事啊?先坐下吃饭吧?」
琴妤摇摇头,她看了何雨凌一眼,然後缓缓说道:「我说完就走了。」
「什麽事?」何森源察觉今天的琴妤似乎有些不同。
「何妈……我很抱歉要再次麻烦您……」她微微鞠躬,何家人都震惊的站起来看着她,在一旁的何雨凌只是皱着眉头。
琴妤抬起头,有些歉意的说:「我妈她最近一直工作,所以累坏了身体……以後……我不在的时候,希望何妈可以多去看看我妈。有什麽就立刻通知我。」
何妈走向她,握着她的手说:「怎麽忽然怎麽客气啊?我还以为什麽事呢。你别吓何妈好不好。我和你妈妈认识多久了啊?比你和何森源认识还要久呢!你就放心吧,我会去看你妈的。」
「嗯,谢谢您。那我先走了。」琴妤微微一笑,准备转身,何森源立刻叫住她:「你要去哪儿?」
「回台北啊。」琴妤回头。
「不是说请假两天了吗?还有一天呢。」
「我还有事,必须回去。」
「你就这麽不负责任的把你妈丢给我们?」何森源皱眉,他知道其中一定有问题。琴妤是个孝顺的女儿,不可能这麽轻易扔下夏妈妈不管。而且夏妈还生病呢。
「啊源!」何爸训斥他:「注意你的态度,小妤她又不是那个意思。」
「对啊,你这麽说小妤……她……」何妈也皱着眉头看着何森源,琴妤立刻缓解气氛:「何爸,何妈,我没事啦。」她转头看着何森源:「你怎麽理解这件事随便你,反正我现在一定要回台北。」
「随便你吧。」何森源看着她如此坚持,又不说理由,怎麽说都非常可疑。但顾及到何雨凌的感受,他又不能太关心琴妤。於是他双手抱胸,坐下继续看他的英文论理。
「那我走了,何爸,何妈,再见。」说完她匆匆离开何家。
回到家里,琴妤开始整理行李,然後呆坐在床上许久。
凌晨後,琴妤重新站起身,去夏妈妈房里看了躺在床上的夏妈妈一眼,琴妤有些愧疚的道:「对不起……我先回台北了,您好好休息。」说完她拉着行李,悄悄的退出房间。
这年的冬天很的冷,可琴妤的心里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