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G~~~我刚刚才发现我前面漏了将近1000字,难怪我一直觉得读起来很不顺......(掩面哭),如果有已经看更新的捧油,再麻烦你们补看啦!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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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声透过电话那头传来,「不过,你跟初恋男友聊电话,你老公不会生气吗?」
我微微一诧。没想到一转眼,那个听起来像在求救的袁光夏,又变回了那个风趣爽朗的大男孩。
虽然心知他是在掩饰自己刚刚的悲郁,但我还是有点无奈,忍不住笑了。
「他不会生气啦。」我说道,然後感觉心中一阵苦涩蔓延,「连结婚典礼让你上台致词,他都没意见了,聊通电话而已,他怎麽会生气?」
袁光夏听了,似乎也觉得有点道理,但还是问了一句:「不是客套话吧?会不会你们明天就因为我闹离婚?」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是客套话啦。」我正想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撒了谎:「他啊,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从来都不怕我出轨。」
袁光夏在电话那头低低笑了起来,「你老公很有趣。」
「有趣……还好而已。」我低垂眼睑,乾笑了几声,又转移话题说道:「所以,你说的心事……」
「我没有要现在说。」袁光夏笑道,「改天吧。」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可是他刚才的声音……听起来很需要聊聊。
我垂下眼睑,心想着袁光夏还是一样好强。非万不得已,他大概是不会找我聊的吧?
我想起前天中午和他的偶遇。那时候,他毫无戒备地把心事都告诉了我,那是否代表,当时的他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连平时的好强都无法让他坚强起来,所以才会把那麽多事情告诉我?而现在,他还能逞强,所以还不打算跟我聊那些伤心事……
「好吧,我知道了。」我微笑,「随时恭候,你打的电话,我绝不漏接。」
「这可是你说的。」他也笑了笑,「如果你老公真的误会,你可要解释清楚,我不想走在半路被盖布袋。」
我听了,忍不住大笑,却发现眼泪迅速盈满了眼眶。
我不晓得为什麽,自己会在这一刻想哭……袁光夏的声音,让我感到一股莫名的痛楚,却又觉得莫名安心。
——安心。打从我与先云关系恶化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受。我每天,都是害怕交织着期待,每天既害怕先云,另一方面却又期待今天和每个昨天都一样平静,能让我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我没有一天是安心的,我每天都不安得辗转难眠。
我仍旧笑着,眼泪却不停地滑落。似乎是察觉我的异状,袁光夏的声音传来:「徐馥?」
我没有答话,只是挂断了电话,双手抱着膝盖,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几日的所有委屈和煎熬,全都随着眼泪流得一乾二净。
袁光夏能找我说,那我自己呢?我的这些委屈,又能向谁倾诉……
不知不觉,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我抱着膝盖,轻轻阖上眼睛。
因为没有关灯的缘故,我即使闭上双眼,仍能在一片黑暗中感受到些微的亮光。我想要睁开眼睛、提起精神去关灯,然而我并没有挣扎太久,就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抖,我朦胧地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身处在黑暗之中,我心里感到一股惊惧涌了出来。
我睁大双眼,打量四周半晌,确定自己是在房间里,我才松了口气。我缩了缩脖子,却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身上也盖了被子。
我忽地坐起身,抿住唇,浑身发颤……我明明记得自己入睡前是维持双手抱膝的姿势,也记得我没有关灯。
……或许是我自己在睡梦中躺下的,但灯呢?总不可能是我自己梦游关上的吧?
我心里虽然恢复了平静,身体却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我伸出手,在黑暗中端详自己的手指,同样轻轻地发颤。我用双手抱住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这才勉强安抚了正在发抖的自己。
我望向门口,有一种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知道是谁替我关灯、替我调整睡眠姿势、替我盖上被子……过去的我,或许会感到甜蜜温馨,然而对於现在的我来说,却全是恐惧。
我跳下床,走向房门,伸手握住冰凉的门把,轻轻地按了一下,房门立刻被我锁了起来。
像是感觉还不够,我把梳妆台的椅子搬过来,压在门上。
我总觉得心口有一处陷落了,缺了那麽一角,怎麽填补都不够,好像只要把这扇门堵得死死的,就能弥补心里的那处空缺。
於是我不停地拿东西堆在门後,一个接一个……到最後,我连自己到底放了什麽都不清楚。
直到我回过神来,我才发现门後已经被房间里的各种东西堆满了——衣服、枕头、凳子……
我瘫坐在地板上,直直瞪着被堵死的门口,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乾。
呆坐了许久,我才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我站起身,看向窗外,只见外头天空已然全亮。我又看了一眼闹钟,发现已经早上七点多。
我走向门口,把刚刚那些自己堆上去的东西,一个个归回原位。不费几分功夫,门口就恢复了原样。
我打开门,准备到厕所梳洗。经过书房时,我下意识瞥了一眼——何先云现在晚上就睡在书房里。
赫然,我瞪大了双眼,发现书房的门没有关上。怎麽会?何先云只要在里面,他一定会关门的。
难道……我犹豫了一阵子,才鼓起勇气,缓缓踱向书房。
书房的装潢很简约,当初是由先云自己布置这间书房,一切以他工作方便为主,但里头却突兀地放了一张单人床。
那张单人床,是我结婚前执意要他放的。当时我本来是打算让他偶尔在深夜工作时,累了可以稍作休息,半夜醒来也能继续工作,不会为了顾虑正在睡觉的我而打乱工作的安排。没想到才短短几天,这张床就不再只是「偶尔」使用了。
我走入书房,发现里头空无一人。他的笔记型电脑和公事包还在,床边还挂着他上班穿的衬衫和西装裤。这里比起书房,倒更像他一个人的卧室。
我没有多看,只是感到困惑:何先云去哪里了?他的电脑和公事包都在,不可能是去上班……我到桌上翻找了一阵子,却不见他的手机。
是把手机带出门了吗?我走回主卧室,拿起我的手机,准备打给他,却赫然发现我有一条未读讯息。
「临时有事,出门一趟。」是何先云传来的。发送时间是六点多。
这麽早,他不是去上班,那会去哪里?
我关掉讯息页面,正想打电话给他,却突然有点犹豫。
他都交代自己要临时出门了,那我现在打给他做什麽?问他去了哪里吗?我莫名感到一阵尴尬。既然打给他也不知道要说什麽,那我似乎也没必要拨这通电话……正当我还在犹豫,却隐约听见房外传来微弱的声响。
我跑到客厅一看,只见何先云已经走了进来。
「先云,你回来了?」我开口。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却被他的表情吓得哑口无言。
何先云的脸色很苍白,毫无血色,而眼神也显得冰凉……这一刻,我不敢向他说任何一句话,紧张得手心出汗。
——他的神情,就和那个失控的夜晚一模一样。
那时,他也是这样的神情,然後对我说、也像在对他自己说:『徐馥,我只会有你一个人。』
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什麽会再次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不敢吭声,只是看着他,面色死白地越过我,一路走回自己的书房。
这个瞬间,我脑海里有什麽跳了出来——
那本被先云锁在书房抽屉里、曾经不许我触碰的《PrideandPrejudice》。
那个先云从未提起、却曾经与他论及婚嫁的女孩。
在我翻阅《PrideandPrejudice》後,他的惶恐与震怒,以及接下来那个失控的夜晚。
我隐约抓到了一些关联,脑海也有个想法在逐渐成形——或许,与其问他刚才去了「哪里」……不如问他,刚才去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