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彷佛回到了刚被天云拒绝时的日子。
我们逃避着彼此,在别人眼里,我们变的形同陌路。
每一次看见她和其他朋友聊天时,笑的那麽开心,我就更加确信我的做法是对的。
她总会走出来的。
这样孤单的日子过了好久,有一天,我接到了通知,天云被送医院了。
我紧张的赶过去,也遇到了冠霖他们。
我看见满身是血的仁英,脑袋一片空白。
直到医生说,天云流产了,大家才明白怎麽一回事。
我想起来了,丹尼尔生日的那一天,喝的醉醺醺的天云和志训一起离开了。
或许是那时发生了无法挽回的事吧。
可让我更困惑的是,我竟然不若以往的为天云感到着急。
现在的我,只在听见医生说她没事之後,就感到心安了。
想当初,天云只是扭到脚,我就坐立难安,心神不宁了呢。
难道,在不知不觉中,我对天云的感情,已经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了?
仁英走了。
“珍映,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日子还是必须继续下去。
我能说的只有,坚持下去,或是下一个会更好。”
在她的道别信里,她留了这样的话语给我。
可是仁英啊,我该怎麽回到那时候?
现在的我,就算知道自己喜欢着秀恩,也已经没有资格重新走向她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我好想勇敢。
我好想勇敢的面对自己对秀恩的感情。
那份感情,不只是依赖,也不是把她当成替代品的移情作用。
那是喜欢,是爱。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不是吗?
仁英走後的那年冬天,我生了一场大病。
那天晚上冠霖发现我正在发高烧,便驱车带我赶到深夜的急诊室。
「呀,身体不舒服为什麽不说?你最近到底怎麽回事?感觉总是魂不守舍的,是发生什麽事了吗?」
我昏昏沉沉的听他说完这些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那整整一个礼拜我都住在医院,每天反反覆覆的发烧,喉咙也像是灼烧似的,不管是喝水还是进食都很难受。
冠霖每天都会来看我,但未有交代他,不要告诉其他人。
仁英离开的事情大家已经很难过了,我不希望再让他们费心。
其实,像现在这样独自一人躺在空荡荡的病床上时,我不是没有想过,要是能这样死了就好了。
可是每次只要出现这种念头,脑袋就会不知不觉浮现秀恩的脸。
如果我死了,她会替我感到悲伤吗?
还是,会觉得我是罪有应得?
这时,房门似乎被打开了。
我闭上眼,
「呀赖冠霖,不是两小时前才来过吗?」
「珍映?」
我彷佛石化了。
帘子後探出一颗头,她一看见我,神情尽是掩不住的惊讶。
是我朝思暮想的她,秀恩。
她快步走到我身边,
「怎麽回事,你怎麽了?」
我轻轻推开她。
她神情悲伤,
「你还是,很厌恶我?」
我疲惫的摇摇头,再睁开双眼时眼前染上水气,
「我得了流感,怕传染给你。」
她凝视着我。
我将右手伸向她,一找到她温暖的双手便紧紧握住。
她也双手回握住我,
「珍映,你的手好冰。」
「秀恩。」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我从来没有厌恶过你。」
拜托,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