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潮湿感让韩少均不适,也不管今晚温度只有19度,就把西服脱下放在身侧椅子上。他依旧看着她。
原本就松垮的头发,在来医院的救护车上,她就将乌黑的长发放下来,柔顺的发乖乖的躺在背脊上,只有几缕落到胸前。
「等我一下。」柳晨舒顿了顿站起身,走到一名护士身旁,在耳边说了什麽,没多久护士抱了一条毛毯出来,递给她,向护士道谢後,她又走到长椅那里。
只见她打开宽大的毛毯,罩在韩少均肩膀上,动作细心轻柔的像在包裹小孩一样。
「罩住身子,才不会着凉。」
韩少均看见她眼眸中的温柔,顿时看得发愣,待柳晨舒又坐回身边位子时,他将毛毯打开来,把它覆盖她身上。
柳晨舒惊愕的看向他,想推开毛毯,急忙喊道,「不用了!我不冷!」却没发现他的双手,透过拉拢毛毯的动作,环住她的身体,「你盖就好,我的衣服很快就来。」
「韩总。」
此时,许雁琳适时的出现在他们眼前,今晚的打扮不是以往的深色正式套装,原本素雅的五官在拿掉鼻梁上的眼镜後,化了简单妆容,让人认不出眼前的女人是多麽冷清!羊毛皮肩下是黑色晚礼服,手上还领着两个纸袋,显得与这样的打扮非常不衬。
柳晨舒在她眼里看见诧异的眼光,这才警觉身边的男人竟然靠自己这麽近!想後退,男人已经先一步起身。
「嗯,辛苦你了。」像是不在意这样亲近的距离,韩少均接过两个纸袋,表情再自然不过。
「韩总,别这麽说。」许雁琳今晚化了妆,但脸上表情不比妆容具有色彩,平淡的回答道。
之後,韩少均跟许雁琳确定今晚春酒是圆满的,就让她先回家休息。只剩韩少均及柳晨舒待在移转的高级病房内,她先进浴室将礼服换了下来,他则是最後进去冲洗湿冷的身体。
韩致恩没有醒过来,但却做噩梦的挥舞着双手,惊吓的呼喊出声,「爸爸、爸爸!」那感觉就像在水中呼救的模样!
坐在床边的柳晨舒,上前握住他的小手,并轻声安慰道,「球球,没事了!不要怕、不要怕!」
他像抓到浮木一样的安心,气息又渐渐平稳下来。她拿了面纸,擦拭他眼角的泪及额头上的汗水,掖好棉被後,缓缓的向後退。
後脚跟感觉踩到什麽,重心不稳的往後倒,就在她认为会屁股跌地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稳住她的肩膀,从背後传来淡淡的沐浴精香味。
「谢谢⋯」她道谢的侧过头看向身後的男人,却发现颈窝处有股力量压下来,一手环住肩膀一手环住腰身。
「我才要谢谢你⋯」
韩少均靠这麽近才发现,她身体是这麽柔软娇小,不盈一握,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舍不得离开,难道是太久没有触碰女人吗?光是这样,他就有股莫名的慾望在体内熊熊燃烧。
「⋯」
柳晨舒早已羞红了脸,僵直了身子,却没有推开他!可能是因为自己今晚来回奔波累了,也可能是看到一个父亲遇到这样的紧急状况,怜悯心作祟?
拥抱的时间像是被暂停住,两个人静静的没有任何言语。直到柳晨舒衣服上的湿润,让她微皱了眉,轻声询问,「我帮你把头发擦一擦。」
他的手松开,说话有些暗哑,「好。」
虽然房间里有吹风机,但碍於韩致恩还在睡觉,柳晨舒决定用毛巾慢慢擦拭。韩少均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任由她的擦拭。
他的头发乍看之下像是刚硬的发质,触及到时才发现是如此细柔。头发上的水份,渐渐被毛巾吸乾了,韩少均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皓腕,重重的呼吸着,「可以了。」
这样的四目相望让柳晨舒心下一滞,昏黄灯光的气氛下,让她双颊又烫又红。瞬间的沈默像是无形的催情剂,他伸长手勾住她的脖颈,让她的双唇靠向自己的。
她带着羞怯,感受到他的舌伸入口中。她没想过她的初吻竟然是这样奉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