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毅走出练琴房时,内心五味杂陈,他不讨厌郑霈曦,反倒异常的喜欢她,可当热脸贴冷屁股久了他也是会觉得丢脸。
他叹气背上吉他走往热音社练团的大礼堂,推开门几乎所有人等站在舞台上自弹自练着,压根没想聚在一起团练。
莫子毅阖上门,走上舞台背起被搁在一旁的贝斯,埋头开始进行调音的工作,然而当手放进口袋却找不着pick时,他慌了。
因为那pick对他而言意义非凡,那是他母亲在他准备离开家时,送给他的,莫母告诉莫子毅:「我不支持你学音乐,但如果这是你喜欢、你所选的,那我愿意让你自由飞。」
说罢,她塞了那pick给莫子毅,便推他了一把,那只手是支撑他的力量,没有莫母的那番话,或许莫子毅不会是现在的心弦王子。
莫子毅猜想着,或许是下午去司令台那练吉他时将它遗忘在那,便暗自打算等会练团完在去找。
当滑下贝斯弦时,被手指传来的疼痛给打乱了节奏,贝斯弦比吉他弦还硬还粗,若用手指弹,肯定会破皮外加流血,但现在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莫子毅继续调音的动作,低音四散,压过其他乐器的声音,虽然贝斯在一个团里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声音,然而在调音时却能够比其他乐器还要来得大声。
「贝斯手,你可以等会在调音吗?我吉他声都被你盖过去了,我是要调屁哦?」吉他手站在离莫子毅一段的距离,抬起头瞪着莫子毅的侧脸。
莫子毅也不甘示弱的回瞪,「那为什麽不是你等我调完再调?」两人之间弥漫着浓厚的火药味,他现在正因为郑霈曦和pick的事很不开心,又有人要来找他吵架。
「莫子毅你不要太过分!」那人将背在身上的吉他给卸下,大步走来莫子毅面前,一脸预备好要和他大干一架。
见眼前的人火冒三丈的,正巧莫子毅也找不到能发泄的出口,这时要是和他打一架,心情肯定会舒坦许多,於是莫子毅也跟着卸下贝斯,朝他靠近半步,「路禹晟,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
「你……」路禹晟抓住莫子毅的衣领,一个使力莫子毅上半身与他更加贴近。
「我怎样?我看你吉他也弹得不怎麽样,是怎麽进热音的?靠关系吗?」莫子毅嘲笑的冷哼一声,要是他和路禹晟比他的吉他技巧肯定高上他无数阶。
听闻此话,路禹晟又更加气愤,手举起来就要往莫子毅的脸上给挥下去,但在要碰到之际在後头的人出声了。
「你们两个到底在干嘛?好好练习很难吗?」顾泽凯握着鼓棒的手,越来越用力,从他们两个开始吵架的那刻他就在忍耐。
音乐舞台是个神圣的地方,不是可以随意践踏。
「是他先的!」路禹晟先行发声,手还指着莫子毅的鼻子。
这举动惹到莫子毅不悦,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却没用力,因为他知道手指对於弹吉他的人来说十分重要,「别用你的手指着我的脸。」
路禹晟抽开手,也顺道松开握住莫子毅领子的手,失去阻力的身子,顿时一轻,莫子毅整理了自己的衣裳,手插着口袋,「我先声明,我刚才都在自己调音是路先生开口呛声,我才回应。」
听见这话路禹晟差点没再次抓住莫子毅的领子,到底是为了什麽他才会和这种人在同个社团,甚至还要一起组成一个team。
顾泽凯低下头思索两人说的话,过了半响得出了个结论:「你们俩都有错,互相道歉。」
两个人同时「蛤」了好大一声,他们都自认为自己没有错,然而现在却被顾泽凯说两人皆错,这到底是何来的逻辑?
「莫子毅错误的点在於说话口气容易让人误会,而路禹晟是动手比动脑快。」顾泽凯手还胸一脸老师的模样指责两人,「所以快道歉。」
看着顾泽凯坚持的脸,他们不好意思多说什麽,只好敷衍的像彼此说声:「对不起。」
然而顾泽凯看见他们虽然道歉,但道歉时眼睛明明看向别处,没想反悔的意思,於是乎他又说:「不够的诚恳,再一次。」
他俩同时睁圆双眼,望向顾泽凯,但顾泽凯的气势实在是太强大,他们只好摸摸鼻子,转回头,身子微弯下,这时两人的头撞在一块。
「莫子毅你干什麽?」
「路禹晟你头很大!」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周围的人却笑成一团,顾泽凯看他们的怨气似乎消了不少,便下令要他们继续调音,在这之前,还特别交代他们,等会儿不准再吵架。
各自调完音後,他们便开始练习自己的乐曲,声音十分杂乱,听起来相当不悦耳,莫子毅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於是开口:「我们五个来组乐团吧,像学长姐他们那样。」
大家不发一语的面面相觑,过了数分钟去,路禹晟才开口,「那团名要叫什麽?」
莫子毅惊讶的扯了嘴角,他没想到路禹晟会是头一个答应,他以为他会是坚持反对,甚至是叛逆到底的人。
「我昨晚想了很久,最最最好的一个就是……」莫子毅扬起笑容,眼睛弯成条好看的弧度,「橙吻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