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钟声响起,所有班级的学生,背起书包就要往升旗台那冲去,热音社,可说是苑杏高中的门面,招生考试,想当然传遍整所校园,所有师生无一不好奇,这回有谁入选,又有谁落选。
而这次除了徵选,还有一大看点,那就是心弦王子ㄧㄧ莫子毅,也会来参赛。
升旗台前人山人海,全数人视线飘向台上的乐器,上头摆着鼓、贝斯、吉他、Keyboard,声势大的让人误以为是要举行什麽造势活动。
「请参加徵选的选手,坐在这等叫号。」热音社的学姐走到选手面前,压制一片混乱的参赛选手。
莫子毅隐约看见学姐的不耐烦,却依旧保有笑容,这就是表演者的风范,无奈台底下的观众多麽不尊重,都得保持笑容。
他遵行学姐的意思,坐上事先排列好的椅子,左顾右盼的他,希望能看见熟悉的身影。
然而没什麽熟悉的身影,只有一群粉丝在尖叫,莫子毅暗暗的叹了口长气。
「莫子毅!」右肩上忽地被拍击了下,莫子毅将头侧向右边想知道是哪个不张眼的小子。
头侧过去却见不着人,莫子毅以为是自己紧张到出现幻觉,正当他要转回头,左脸颊抵上了只手,「我来了。」杨森眼睛笑成一直线的看着莫子毅错愕的侧脸。
杨森是莫子毅在苑杏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真诚的那个,他们情同手足,无话不谈。
「好好打招呼不行吗?」莫子毅拍开杨森的手,眼神尖锐的瞪了他。
杨森手插着口袋,脸似笑非笑的摇了头,「不行。」
莫子毅嘴里含着笑,轻「啧」了声,然而他却觉得有些奇怪的抬起头,看着杨森的脸,「你没去篮球队徵选吗?」他依稀记得今天也是篮球队的徵选。
「说到这个,」杨森扭头,看着站在司令台的人潮,内心不禁感叹热音社的威力,「改时间了,因为人都被热音社抓走,根本没人会去看。」
闻言,莫子毅爽朗的大笑,热音社和篮球队,看起来战胜的是热音社。
「笑什麽!等会最好不要出错!」杨森看着笑到不能自我的莫子毅,冷眼嘲讽。
但他比谁都相信莫子毅,依杨森对他的了解,他深知莫子毅绝对不可能出错,因为莫子毅热爱音乐的程度,可以说是一生最重要,无人能取代。
莫子毅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便摆手,将他赶回观众席等着他的演出。
等到所有人就定位,热音社的社长便上台主持场面,「哈罗大家好,我是热音社社长兼主唱潘渝淇,大家可以叫我鱼鳍。」句末,底下一阵尖叫。
「大家期待今天的选拔吗?」潘渝淇拿着麦克风朝向台底下,所有一致性的喊了,「期待~」
她收回麦克风继续喊道:「你们最期待谁呢?」
「莫子毅~」这回的声音比方才更为大声。
让在後方准备的莫子毅,不免尴尬的骚了头,早知道当初就不要坐在教室外头的台子上自弹自唱,惹得现在一堆事。
其他徵选的人,听见莫子毅惹起这麽大的骚动,难免有些意见。
「他到底在红什麽?」
「长得也没多好看。」
「不要等会什麽也弹不出来,这就尴尬了。」
莫子毅充耳不闻,对於这些评论他早已习惯,只要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努力,这样就够了,其余的人要怎麽说他管不着,更不想管。
选拔的人不断的减少,顺序也渐快来到莫子毅的号码,内心的紧张感也越来越剧烈,一些不好的念头在他的心里头蔓延。
他担心等会出错了,更担心他的好朋友没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过十分,音乐班也下课了,那麽郑霈曦会来吗?他不敢去猜测,也没勇气去猜测。
「莫子毅换你了!」副社吴育桀在远方喊道。
「是!」莫子毅回应,深吸口气後,便拿着自己的乐器走上前。
在他要上台前吴育桀拍了他的背,「好好干,别让我失望了。」吴育桀的眼里透着对莫子毅的信任,他们认识有段时间了,吴育桀对他也有一定的了解。
「学长,谢谢你的赏识,小弟我一定会做到最完美。」句末,莫子毅露出自信的微笑,他不怕自己没选上,只怕自己做出後悔的事情。
前脚才刚踏上舞台,底下的女粉丝们便声嘶力竭的尖叫出声,莫子毅顿了会,对於他们的声音感到无奈。
「莫子毅吗?」底下做成一直排的评审,也就是热音社的学长姐看着报名表念出他的名字。
潘渝淇双手抵着下巴,眼中没方才开场的嬉戏,社长的风范在此刻表露无遗,「想徵选什麽?」
莫子毅勾起嘴角,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出:「贝斯!」
瞬间,台底下一片死寂,就连评审的学长姐们都面面相觑,大家原以为莫子毅会选择吉他,压根没想过莫子毅会甄选贝斯。
「你是认真的吗?」热音社里教贝斯的学长沉下脸开口。
莫子毅先是看向放在学长胸前的名牌的,再不畏惧的看向他的眼底,「何世霖学长,我非常认真!」
「贝斯是热音社里最不受欢迎的选项,加上你,今天来徵选的只有三个,你为什麽想选它?」何世霖身子向後倚靠,手还胸,现在明明是夏天,但只要他一开口,四周的温度彷佛下探十度。
贝斯比一般乐器都还要难学,想学好并非件容易的事情,很多都只因为它「很帅」就想来参一咖学习,像刚才来徵选的两人,连最基本的指法都不会,摆明就是来玩的。
「因为比起吉他,我更喜欢贝斯。」句末,莫子毅背上他专属的贝斯,灿烂的笑容感化了脸臭到不行的何世霖。
「既然如此,请证明自己不是来闹的。」何世霖坐挺身子,勾起嘴角眼睛直盯着莫子毅的脸不放。